夏历的七月大火星西流,暑渐退而秋将至。所以《诗经·豳风·七月》说道: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意思是天气渐冷,要多穿衣服了。而现在的七月确是下火一样的天气,望文生义倒正确了。我注意到一点,真理的存在等同于虚无。但颠覆真理的不是人的嘴,是自然的变更。因此人定胜天不过是嘴硬而已。我不说你也明了。有些我们之所以还认为是真理的,只能怪时间的久长,个体生命的短暂。不说这些了,故作高深了。
现在的七月真的很热,走在街上热浪像汹涌的海潮,夜晚躺在床上难以入睡。这真是一种折磨,于是便有了一些怪想法。此时存在就成了我的疑惑,痛并快乐着是一种存在的感觉,但我想这种痛肯定是伴随着快感的,否则这种快乐又源自哪里?但不幸的是某些人的痛是纯粹的痛,却又不忍弃世,那么就矛盾了。不堪其痛,偏又苦苦挣扎,无非是求得一点存在的证明,尽管来的艰难,甚至是卑微。求证的过程就是如此。如果放个屁就足以证明,生活就要简单得多,可是我们做不到。
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如此高深的命题在我这里倒来得直接,能思想就是一个存在的个体。
所以此刻我是存在的。
生活并非一个理性的通道,燥热不仅使人生理不适,更会催生变态。因而公鸡下蛋,公猪怀孕也就不足为奇了。这都有补救的方法,把它们双双阉了就中规中矩了。这倒情有可原,因为并未波及他人。怕就怕开死人的玩笑,这很高明,死无对证,总不至于把死人抬起来问个究竟。一个人无聊也就罢了,终究是掀不起波澜的。但偏有不甘寂寞的人贪一杯羹,图个热闹。这至少是卑鄙的行径,靠故去的人博彩。
天空偶尔会流云朵朵,走在街上提不起精神。那时强烈地渴盼一场雨,可是天不遂人愿。梦想照进现实的事并不具普遍性,很多人在此衍生了自吹的心理,希望别人给自己尊重。这不可笑,也不虚荣。这要比在镁光灯下哗众取宠的行径光明,他只是想证明他的存在是有意义的。而存在的意义到底怎么去判定?梁启超说当总统和拉黄包车是一样的,如果成立的话,人的天性里的欲望肯定是要泯灭的,当总统都要推来让去了。我总是在想,做了自己想做的,做了自己该做的就可以了。史书是写英雄的,给人民看的----而且必须仰视。既然当不了英雄,就做良民,踏实走路,用心生活。左右不了历史,那么就笑看风云。
突然之间想不起很多事,就在七月的骄阳下。淡忘确是一件好事,以前你认为羞耻的事往往就不那么重要了。除了亲情,我从不承认刻骨铭心。夸大的最大好处,放在爱情上就是做作,或者是骗得眼泪。所以我决定淡忘甚至遗忘一些事,塞满的脑袋在烈日下容易爆裂。钻牛角尖者有,因为他早已框定了自己,像一头黄牛认定了劳作却又无怨无悔。他比黄牛还要可悲,他用思想玩弄了自己。
一场雨肯定是要来了。天边的云层已泛黑,墨云涌来,冷风渐起。此时我能听见大地的笑声,我忽然又觉得哭泣是最好的回应。七月的雨携雷裹风砸向了大地,施暴过后是平静-----难得的平静。
七月,某个人的思想长出了青苔,他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窃笑。
七月,一些人的思想长出了青苔,他们在大街上,阳光下啜泣。
就这样,窃笑者并不高兴,也并不高明。他如同一只隐鼠,渴望交配,却总不能正大光明。他是被别人洞悉了思想后的自慰。一些人也并不是真正的悲伤,强*别人眼球的悲伤是在做戏。
七月,大火星西流,燥热并不减。为什么几千年的时光改变了节令的特征,却又复杂了人性?我想这至少是一种进步,如果都是两条腿支个肚子齐步走,人类存在的意义与价值何在?这种世界的丰富,我们是应该感到庆幸的!
七月,我们仰首大火星,西流的方向是一道优美的弧线。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8-7-20 11:15:22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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