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山东大学西校区据说是“济南最适合谈恋爱的地方”。在济南这个逐渐被现代浮华所掩盖的大都市里,山东大学西校区校园以其高雅的建筑气质和幽美的景致,在城市中显得卓尔不群。西校区的秋天最美,而秋天最让人心仪之去处,还是被古色古香建筑群包围的中心花园。每到秋天,校园里的槐树、银杏、梧桐、枫树各显出秋日的韵姿,争先在阳光的映衬下展示出斑斓的色彩。尤其是林荫汇聚的中心花园,到处都是漫天的金色的浪漫。黄澄澄的树叶随风摇曳,随着“哗哗”的节拍而漫舞,无不让人为山东大学西校区的秋色所陶醉。中心花园是西校区的核心地带,周围座落着风格千姿百态的教学楼。这些建筑多为二十世纪初建造,充满着浓郁异国情调。
沈辉、夏冬雪和蔡虹都是从古城咸阳一起考入山东大学中文系的。起初他们彼此不认识,是在一次同乡聚会上认识的。当时是星期六,陕西同乡会的乡党们们正在西区的一间教室内,举行一个party聚会。随着激情燃烧的优美旋律,男女双方都在积极寻找着英俊漂亮的异性伙伴,翩翩起舞。
沈辉是个很帅气的男孩,一米七、八的个头,外穿一身蓝色安踏牌运动服,显得十分有精神。他眼定着留随风飘曳长发,看上去很文静又苗条的女孩夏冬雪,眼睛都看直了。几乎在同时,夏冬雪也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沈辉。他俩轻轻握了手,相互自我介绍。沈辉面对漂亮的夏冬雪毫不拘谨,而夏冬雪却害羞得脸上露出了红晕。沈辉硬是拽着夏冬雪,随着节拍,探戈摇弋。尽管沈辉举止洒脱,可从小失去父爱的夏冬雪,老显得十分拘束,一不小心,就踩在沈辉的脚上。出了一头汗的夏冬雪累了,休息去了,沈辉也坐在了椅子上长喘一口气。
与夏冬雪一起来自咸阳陕西彩色显象管厂的蔡虹也看上了沈辉。她穿着血色红裙,薄薄宽大休闲服隐隐约约露出胸前,由于她很胖,外表就显得很丰满。她大方地来到沈辉面前,邀请他跳一曲。出于礼貌,沈辉只好陪她跳了一会儿。
从此以后,他(她)们彼此就相互熟悉,开始演绎出一段阴差阳错的爱情故事。
二
自从老乡party聚会后,沈辉心里就一直痒痒,他的脑子整天都会萦绕白净,颇有古典美貌的女生夏冬雪,晚上睡觉经常梦见自己抱着夏冬雪。鬼差神使让沈辉经常去女生楼,找夏冬雪,就连看门的中年胖妇人马羚都对他熟悉了。沈辉每次一到楼内传达室,马羚没等他开口,就按下502对讲开关,冲着话筒喊:“502夏冬雪,有人找。”
夏冬雪本来性格内向,除了和结拜姐妹蔡虹来往外,几乎不与任何人交往,这道使一向性格懦弱,缺少自信的沈辉十分放心。每到星期六﹑星期日,沈辉就会去缠夏冬雪,而孤独的夏冬雪,总是乐意陪沈辉出去玩。纯情的夏冬雪,开始朦朦胧胧体会到了爱情,但沈辉从来没有向她表白一个字,她也会冒然对沈辉说什么。
他们俩人经常一起去ktv唱歌,一起到网吧玩通宵,一起逛商场,甚至一起坐在影院情人座位上看连场电影,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拉过对方的手。他们上大学的第一年生活,如同闪烁的七彩霓虹,很快就这样匆匆过去了。
蔡虹参加了学校的女子排球队,所以很少和他们一起出去玩,偶尔三个人会聚在一起。蔡虹却是性格开朗,爱说爱笑,遇到生人,一点也不胆怯,三两句话下来,准和人家打得火热。虽然夏冬雪和蔡虹结成姐妹,可她对蔡虹油里油气的性子,十分不满,但夏冬雪从来不向蔡虹说。
大学第一个寒期到了,山东大学女子排球队,要参加省大学生运动会,蔡虹要留校参加校队排球集训,晚十天回咸阳。所以,从济南返回咸阳的火车上,沈辉和夏冬雪只好结伴同行。
三
从济南坐火车到西安,约需15个小时,软卧买不到,只好买硬座。坐在火车上,沈辉一路上显得十分兴奋,因为漂亮聪颖的夏冬雪和他面对面坐着。一向古板的沈辉象变了个人似的,和平时判若两人。他按照夏冬雪的口味,为她买来了达利牌雪梅﹑怪味胡豆﹑面包﹑可口可乐等一大堆零食。沈辉不停给她讲诙谐有趣的笑话,逗她开心。夏冬雪觉得原本枯燥乏味的长途旅程,因为有了沈辉而变得生龙活泼。她睁得明亮的大眼,盯着沈辉,听着沈辉,天南地北胡侃。不过,到了晚上一点以后,夏冬雪困得有点招架不住了。为了不扫沈辉的兴,她强打精神,扭过头去,捂着嘴,打个哈欠,慢慢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听着沈辉乱吹。兴致正高的沈辉,不想错过难得的机会,显示一下自己的多才。沈辉假装没有看见夏冬雪的瞌睡样子,仍滔滔不绝地谝着,偶尔夏冬雪也搭上半句话。
最后,夏冬雪实在困极了,就对沈辉说:“辉哥,我不行了,想睡一会儿。”看着夏冬雪迷人的眼神,沈辉心里怦怦跳动,语无伦次说:“你睡吧,我看行李。”夏冬雪把秀发拢到一边,额头压着手背,趴在车厢里的小桌上,放心睡了。
火车通过铁轨发出阵阵“哐哐哐”声,在夜深人静的车厢里,格外显得刺耳。沈辉没有一点睡意,他怎么也睡不着。他心潮激荡,波涛汹涌。他多么想伸开双臂,紧紧拥抱这个睡美人,可只能是痴心梦想。沈辉看到夏冬雪身子动了一下,似乎夏冬雪说:感觉有些凉。于是,他脱下外衣,走到夏冬雪身边,披在她的身上。夏冬雪,那白皙的胳膊,深深吸引住了沈辉的眼神。
到西安站下车后,他们一起打的回到了咸阳。沈辉送夏冬雪,回到了陕西彩色显象管厂的家。
春节快到了,沈辉心思根本没有在过节上,他一直给夏冬雪打电话,总想约她出来玩。但夏冬雪不是不接电话,就是说自己忙,无空闲时间,没有给沈辉一次机会。沈辉感觉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整天显得精神颓废,无精打采,经常一个人坐在家里的椅子上发呆。
四
谢辉在痛苦的煎熬中,一天天过去。快开学了,沈辉左等右等不见夏冬雪的电话。他打通了夏冬雪的电话,得知夏冬雪和蔡虹一起买火车票已提前到校,他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挥动着拳头,心想狠狠揍夏冬雪一顿。沈辉觉得自己坠入在云雾里,一切的希望,开始变得越来越渺茫了。
回到学校后,沈辉开始约夏冬雪出去。起初,夏冬雪还答应沈辉,有时陪他出去,不过两人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无所不谈,沈辉问一句,夏冬雪勉强答一句。两人走在街道,总要保持一定距离,宛然陌生人一样。可后来,无论沈辉怎么约她,她总是借口有事情不赴约。
不过,沈辉虽然懦弱,可脾气很犟,他是一个瞅准目标,轻而易举不肯放弃的人。不管夏冬雪多么对他冷淡,他始终都没有放弃对夏冬雪的追求。夏冬雪上课的时候,他会站在教室外面,等着下课时见她一面,与她说一两句话。夏冬雪在体育馆上游泳课时,他会远远坐在看台角落里,望着夏冬雪窈窕的身影,禁不住春意萌动,幻想自己正拥抱着媳妇夏冬雪。沈辉常常自己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把夏冬雪追到手,让她成为自己的爱人。
自打夏冬雪不理沈辉以后,在校园里,沈辉也多次看到夏冬雪。夏冬雪和蔡虹总是手拉手,并排而行,他总是主动上前打招呼,还没等夏冬雪开口,心直口快的蔡虹就训斥他:“夏冬雪不喜欢你,你别纠缠了,你哪像个男人,太不要脸了啊!”蔡虹说话从不管周围人有多少,嗓音洪亮,总会吸引来周围不少同学的惊奇眼光。这多少令沈辉感到很没面子,常常脸发烧,灰溜溜走开。而夏冬雪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站在一边,一声不吭。
大学四年,夏冬雪在学校过了四次生日,沈辉每次都费了心思,曾为她精心选购了她喜爱的水晶手链﹑礼品盒﹑心形巧克力﹑情侣香水,作为送给夏冬雪的礼物。可夏冬雪一次都没有收下,每次她都让蔡虹退了回来。
四年大学生活眼看就要结束了,沈辉觉得希望越来越渺茫,好像驶向海洋的一条船,越来越漂离大陆,再不破釜沉舟,真的一切都完了。沈辉这天独自站在通往女生楼,香气扑鼻的林荫小道上,苦等夏冬雪。已是晚上十二点多,终于等到了夏冬雪。此时夏冬雪搀着蔡虹的胳膊,头靠在她的头上,缓缓走了过来。
沈辉扑上前去,猛地拉过夏冬雪,紧紧抱住了她。“你难道不给我一点机会吗?”,沈辉大叫道。夏冬雪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什么也没反应过来。看到沈辉这样粗野,蔡虹急了,一把推开了沈辉,狠狠打了沈辉两个耳光。蔡虹长期在学校女子排球队打球,手把劲特别大。沈辉觉得蔡虹这是公开向他挑战,本想好好教训一下她,可一想到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只好作罢。“好男不与女斗”,沈辉自我安慰自己。蔡虹愤怒地呵斥沈辉:“夏冬雪不会答应你,你别胡来。”
五
大学毕业后,沈辉参加国家公务员考试,顺利考进了咸阳市国家税务局,在市局办公室工作。沈辉想尽办法联系夏冬雪,但一直没有得到她的任何消息。听相好的同学说:夏冬雪回河南老家焦作去了。这多少让他沮丧万分。
眨眼间快一年过去了,夏冬雪的影子,尽管还在沈辉的脑海时常闪现,但越来越模糊了。有一天,沈辉陪母亲在民生商场买东西,在女士服装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沈辉急忙跑过去,是夏冬雪。她一头瀑布似的长发环绕着一张美丽的脸庞,虽然有些苍白,但那弯弯的眉下一对明眸,高高的小鼻梁下轮廓分明的小嘴,简直是画里的美女呀!她依旧是那么苗条,不过看上去有些憔悴。
沈辉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激动,快步朝前,拽住夏冬雪的手,惟恐她再从身边消失。谢辉兴奋得用手拍着夏冬雪的肩膀说:“夏冬雪,你还好吗?我一直在找你。”夏冬雪眨着眼睛,冷漠看看谢辉说:“还好。”这一次,沈辉说什么不会再放走夏冬雪了。他不停找话题和夏冬雪搭话,可夏冬雪就像没有听见,置之不理。他硬跟随夏冬雪,来到了陕西彩色显像管总厂家属区,夏冬雪的家门口。
沈辉央求夏冬雪让他进去,可夏冬雪说什么也不答应。正在这时,防盗门打开了,是夏冬雪的母亲,一个五十岁左右,个子不高,态度和蔼的妇人。当她听说沈辉和夏冬雪是大学同学时,高兴地笑着合不上嘴,招呼沈辉进去。
夏冬雪家,装修很简单,地砖铺得是白颜色,客厅博古架是白颜色的,沙发和茶几也是白颜色的,给人一种返朴归真的自然美。夏冬雪手放在沙发靠垫上,一声不吭,两只美丽的眼睛一直低垂,百无聊赖地听着沈辉和她的母亲说话。
通过和夏冬雪母亲聊天,沈辉了解到:夏冬雪大学毕业后,没有考上公务员,懒得出去找工作,每天待在家里,沉默寡言。夏冬雪母亲非常忧愁说:“照这样下去,她非得抑郁不可症。挺大个闺女,打不是、骂不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说到这儿,夏冬雪的母亲泪水从眼角汩汩涌出。她太担心自己的闺女了,生怕有什么不测。
夏冬雪的母亲继续说:“她和任何人都不来往,就和蔡虹好。别看她和我们没话说,可蔡虹一来电话,她立即很精神倍增。”夏冬雪母亲说到这,恰巧夏冬雪的手机铃响了。夏冬雪刚才那颓废的样子一扫而尽,象换了个人似的,马上来了精神。她兴奋攥着手机,娇滴滴说:“蔡虹,你在哪儿了,想死我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看着夏冬雪接电话那高兴的样子,沈辉心里想:蔡虹一定和她关系不一般。一种莫名奇妙的嫉妒油然而生。
从哪以后,沈辉经常去夏冬雪家,虽然夏冬雪总不热情接待沈辉,可她母亲很喜欢沈辉,经常和沈辉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夏冬雪虽不乐意沈辉常去家里,可她拗不过母亲,夏冬雪的母亲一见到沈辉就十分高兴,夏冬雪也就没有一点办法。
有一天,夏冬雪在自己房间听mp4音乐,沈辉和她母亲在外屋聊天。夏冬雪的母亲非常认真说:“夏冬雪小时父亲因车祸过早死去,缺少父爱。她从小就娇生惯养,非常任性。我看出来了,你很喜欢夏冬雪,但她现在还没有工作,可能成为你的累赘。”沈辉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很坚定地说:“阿姨不怕,她的工作我可以想办法解决。”夏冬雪的母亲听了,脸上稍微露出了一丝笑容。
六
整整忙完了半个多月,写完了西部税收论坛各种材料的沈辉,这天独自来到咸阳湖畔。他站在湖边远眺,周围一片迷朦。水天一色,湖桥相映,太阳照在湖面上,泛起一片道道细碎的金色的亮光,宛如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向西望去,影影绰绰,若隐若现,海市蜃楼一般。看到眼前无边的水,耳边响起波浪拍击湖岸的唰唰声,浪在脚下涌动,有一种怡然自得的感觉。
湖边是用条石铺成的,青青的条石如水洗一般干净,走在上边,心有一种空明之感,湖中的水失去了夜的保护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水面上泛着白色的泡沫和绿色的水沫。湖边的人个个闲适安逸,不急不躁,在阳光下自在的行着。湖边上有草坪,阳光下,美人蕉红的热烈,黄的娇艳;粉色的蔷薇散布在树丛中,如一只只翩然飞舞的蝴蝶;一种紫色三瓣叶、粉白喇叭花的不知名的植物,像一条舞动的带子穿绕在草坪上。漫步其间,眼前是花红草绿,耳边是风轻人静,看着身边漫步的人,谢辉心有一种回归自然,远离尘世之感。
谢辉在湖边坐下,他的眼前只有泛着细细波纹的水,感受到的是轻轻的风,闭了眼。突然,他接到了夏冬雪的电话,约他晚上八点在彩虹宾馆前的假山见面。谢辉一听,心里别提多高兴,冷美人夏冬雪终于成为他的女朋友了,几年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有了结果。
谢辉七点半,提前半个小时来到了彩虹山,夏冬雪还没有来。他买了两瓶可乐和一大堆零食,做在水池边等她。据说彩虹山是用了安徽黄山、江西庐山、四川峨眉山的石头建成的人文景观,形体是这几大名山综合体。八点十分左右,夏冬雪穿这白色连衣裙,轻盈走过来。“你来得比我早,不好意思。”难得夏冬雪说出这样客气的话语,沈辉一阵激动,连声说:“没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说实在的,我现在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要不是妈妈逼我,我不会愿意和你谈朋友的。”夏冬雪幽幽地说到。“这么说,你是答应和我交往了”沈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夏冬雪喝了一口可乐,冷冰冰说道:“我们走走看吧,不过,你可别对我期望过高,我是抑郁质的,对什么兴致都不高。对了,不要和我姐姐蔡虹说我和你的事。”沈辉听着夏冬雪的话,迷惘了。不过,为了达到把夏冬雪变成自己的媳妇目的,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她。
沈辉和夏冬雪自从这次约会后,两个人就经常在一起。不过,他们好象都要防备对方,夏冬雪和沈辉很少有亲昵动作。即使沈辉对她提出,她都以种种借口避开。更让沈辉大惑不解的是,夏冬雪从来没有和他在周末约会过。沈辉曾经多次提出:请夏冬雪周末一起去皇朝娱乐城唱歌,但都被夏冬雪婉言谢绝。
和夏冬雪交往两个月后,沈汇兑现了自己诺言,把夏冬雪按排在咸阳自来水公司第二水厂。不过,这是找他叔叔谢成雨(秦都区副区长)办成的。
夏冬雪第一次拿到工资,沈辉陪她到民生商场买东西。她给母亲买了条香港尚斌派裤子,给沈辉买了条磨砂猴香烟,还自己买了一件欧迪芬牌的红色乳罩。
在吃麦当劳时,夏冬雪要去厕所,沈辉接过夏冬雪的皮包,看到了里面的那个红色乳罩,掂在手上晃了晃,挑逗她说:“是不是我们结婚,要戴这个啊!”夏冬雪瞪他一眼,说:“放你的狗屁,白日做梦去吧!”
七
一年后,沈辉如愿以偿和夏冬雪结婚了。结婚那天,蔡虹应约成为夏冻雪的伴娘。临上彩车前,在夏冬雪家里,夏冬雪和蔡虹紧紧抱在一起,放声痛苦,让人觉得难舍难分。沈辉瞅了她俩半天,感觉好生奇怪,女孩子要成为新娘,哭一哭,是风俗,可以理解。可蔡虹哭得泪流满面,抓住夏冬雪的手,好长时间不准她上车。蔡虹比夏冬雪看上去很伤心,这让谢辉大惑不解。沈辉急了,硬是把新娘夏冬雪拽上了彩车。
新婚之夜,蔡虹在沈辉和夏冬雪的洞房里待得很晚,她和夏冬雪说东说西,没有一丝离开的意思。沈辉心里很不爽,就催她说“今天大家都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夏冬雪听到沈辉的话,马上脸色变青了。蔡虹也知道沈辉催她走,蔡虹急切和夏冬雪拥抱了好一会儿,然后亲吻了夏冬雪一下,走了。
沈辉关掉了屋内所有灯,迫不及待地抱起夏冬雪,把她摁倒在床上,脱去她全身衣服,沈辉发现,她戴的乳罩是白色的,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件红色的,缺少勾起男性的激情。夏冬雪一声不吭,像个木头人似的,任凭沈辉任意摆弄。沈辉以前没有机会接触夏冬雪腰部以下,今天夏冬雪成为自己的女人,他可以完全占有她了。压抑在沈辉身上多年的能量像火山一样喷发而出,他很疯狂,而夏冬雪身体很僵硬。虽然她偶然也有一点点激情,但在沈辉看来,好象是她应付自己。不过,令沈辉欣慰的是,夏冬雪还是个[ch*]女,他见到了床单上的红色,散乱的几个红斑,非常刺眼。
蜜月中,蔡虹三两天都要到沈辉家去一次,每次都要待到深夜。本来夏冬雪看上去很忧郁,可蔡虹一来,夏冬雪就像换了人似的,马上兴奋起来。她会把沈辉一人丢在客厅,和蔡虹一起呆在卧室里,时而欢笑,时而又沉默,时而哭泣。
沈辉去山东潍坊国税局考察税务文化,顺便去了青岛旅游,晚了几天回来。当他提着大包﹑小包,里面装着为夏冬雪买的东西,用钥匙打开自己的家门,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冬雪和蔡虹脱得精光,面对面躺在新床上正在接吻。蔡虹身上戴着大红的乳罩,是夏冬雪曾经买的那件。蔡虹把手伸进夏冬雪的怀里揉捏着ru*房,而夏冬雪的右腿膝盖紧紧抵住蔡虹的裆部,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
沈辉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伸手过去就给夏冬雪和蔡虹每人两个耳光,对她们怒吼道:“你们太恶心人了。”说完,他像个雄狮,站在床头,手指着蔡虹说:“你这个骚女人赶紧滚出去。”蔡虹脸红得象熟透的苹果一样,慌忙地爬起来,整理了一下乳罩,穿上衣服赶忙跑出去了。沈辉又用手指着夏冬雪说:“你也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夏冬雪看上去若无其事,还是如往常一样,一句话不说,默默地穿好衣服,然后慢慢从橱柜里拿了几件换洗衣服,推门走了。
八
自从沈辉知道夏冬雪和蔡虹同性恋后,沈辉陷入了极度愤恨之中,整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头痛得十分厉害,记性糟透了,经常丢东拉西。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漂亮的两个女人,会在一起做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太让人不可思议了。他觉得自己受骗上当,而且很惨,几乎从天上坠入了十八层地狱。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有离婚,方能解脱。
沈辉想了好多以前的事情,现在一切都可以得到答案。为什么和夏冬雪谈恋爱时,夏冬雪要沈辉不告诉蔡虹他俩的关系;为什么夏冬雪一接到蔡虹电话,就显得那么兴奋,换了个人似的;为什么在结婚那天,她们俩人抱头痛哭,像生死离别;为什么蔡虹经常到他家,就和夏冬雪两个人关门呆在卧室很晚。
好聚好散,沈辉起草好离婚协议书,就等着夏冬雪从娘家回来签字。他给夏冬雪打了好多次电话,夏冬雪一直不接他的电话。沈辉也懒得去陕西彩色显像管总厂,夏冬雪娘家找她。
风闻沈辉闹离婚,夏冬雪觉得被人用鞭子狠狠抽了一顿。她感到五雷轰顶,整个世界都要毁灭了。沈辉的举动,太出乎夏冬雪意外,本来高傲的公主,这下由天鹅变成了丑小鸭。她急急忙忙把蔡虹传来商量对策。
这天下午下班时,蔡虹在咸阳市国税局门口截住了沈辉,说:想和他谈谈。可沈辉瞪得铜铃大眼睛,愤怒地说:“看见你,我就恶心反胃,你给我滚开。”听了沈辉说这么恶毒的话,蔡虹面不改色,看上去无所谓,拽起沈辉的胳膊,拉他钻入了一辆红色桑坦纳牌出租车内。
他们来到一家幽静的茶社,找了个偏僻的座位,坐下。蔡虹要的铁观音茶端上后,没等沈辉开口,蔡虹非常激动地给沈辉讲了夏冬雪和她的故事。
原来,在山东大学上大一时,蔡虹就和校篮球队里叫吕晓萌的男生相识,两人眉来眼去,经常出去聊天。蔡虹以为自己恋爱了,并很快与吕晓萌发生了性关系。可蔡虹万万没想到,吕晓萌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只是把她当成玩偶,很快和别的漂亮女生打得火热。受不了情感打击的蔡虹,晚上跑到了与她结成姐妹关系的夏冬雪宿舍(蔡虹是姐姐,夏冬雪是妹妹),钻进夏冬雪的被窝里,抱着夏冬雪嚎啕大哭,此时房间里只有她们俩人。两人哭了好一阵,蔡虹把手一直放在夏冬雪的胸部,来回摆动。蔡虹情绪激昂,嘴里一边痛骂忘恩负义的吕晓萌,手一边在夏冬雪的胸上来回摩擦。当时夏冬雪并没带乳罩,在蔡虹的抚摸下,她的ru*房感觉很舒服,尤其是ru*头和丝绸睡衣的不断摩擦,让夏冬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
蔡虹情绪稳定些了,想把手从夏冬雪身上拿下来,可夏冬雪却摁住了她。蔡虹明白,摸女孩子ru*头很舒服的,因为吕晓萌就经常摸她那里。于是,蔡虹就把手伸进夏冬雪的睡衣里,使劲揉搓起她的ru*房、ru*头。夏冬雪感觉有一股说不出的舒畅感,从脚心一直到头顶,她忍不住哼哼了两声。蔡虹学着以前男友的动作,轻轻舔夏冬雪的ru*头,这下夏冬雪不能控制住自己了,紧紧地抱住了蔡虹。
从那以后,一有时间,她们俩就要相互亲吻,抚摩对方身体。这种关系一直维持到现在。
说到这儿,蔡虹看看沈辉,叹了口气,接着说到:“其实我们俩人都知道这样不好,会给自己和家人造成痛苦,也会影响我们以后生活。可我们俩人就爱那样做,像吸毒品一样,上瘾。”
她最后告诉沈辉,夏冬雪非常爱他,离不开他。夏冬雪现在也很苦恼,她心里一直觉得对不住沈辉,如果沈辉能给她机会,她会好好和他过日子的。蔡虹向沈辉保证:今后再也不会和夏冬雪发生同性恋,如果有人追,她会考虑结婚,并到外地工作。
九
没过几天,夏冬雪的妈妈来找沈辉,说夏冬雪现在病了。夏冬雪整天躺在床上,目光呆呆盯着天花板,任凭别人怎么问,一句话都不说,成天不起来吃饭喝水。她不知道沈辉和夏冬雪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蔡虹和夏冬雪同性恋的事情,凭着多年的经验,断定她们夫妻之间发生了大的裂痕,绝不是一般的吵嘴。
沈辉来到夏冬雪家,看到她脸色蜡黄,消瘦了许多。夏冬雪成了这个样子,沈辉心软了。夏冬雪的同性恋,终归没有犯“一枝红杏出墙来”的原则错误,和他结婚时,夏冬雪确实是[ch*]女,即使再有天大错误,也是可以谅解的。
坐在夏冬雪床头,沈辉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夏冬雪此时泪如泉涌,哽咽得喘不过气,她低声细语问沈辉:“实在对不起,你还要我吗?”说完,夏冬雪很痛苦地躬起身体,喊了句“我肚子疼”。沈辉见她满脸虚汗,身体非常虚弱。用手摸了她的额头,很烫。然后,沈辉匆忙抱起夏冬雪,在路口拦了辆出租车,直奔中医学院附属医院。
在医院,大夫检查后告诉沈辉,夏冬雪没有什么大病,就是怀孕了,需要静养,注意控制情绪。同时叮嘱他,夏冬雪现在身体非常虚弱,最好不要同房,否则,肚里的孩子恐怕会流产。
从医院回来,沈辉再也没有让夏冬雪去上班,他让夏冬雪的妈妈常来陪寂寞的夏冬雪,稍微有空闲,他就马上赶回家中。这一段时间,沈辉觉得很庆幸,因为蔡虹的影子不见了,心中的大石头终于可以如释重负。
自从娘家接回夏冬雪后,将近六个月时间内,沈辉一直没有和夏冬雪同房,性欲象烈火一样时常在心中熊熊燃烧,他不能控制自己,经常抱着枕头睡觉。他很想爬到夏冬雪身上,过一把瘾,可医生的叮嘱让他战胜了自己的欲望,他生怕因自己一时贪欲,让夏冬雪身体受到伤害而失去孩子。有时候沈辉情绪上来了,实在难以控制,他就会在卫生间洗个澡,让自己灼热的身心平静下来。这一切,都被聪明的夏冬雪都看在眼里。她觉得自己亏欠沈辉太多,要设法补偿,不然良心过不去。
一天晚饭后,夏冬雪很神秘地递给沈辉一个纸条,上面是地址,让他到那里去拿一下自己以前存放东西。她告诉沈辉尽管放心去,她已打电话叫母亲来陪她。
沈辉拿着纸条,按照地址找到了一处幽静静小院,敲了敲门。有人出来开门,是蔡虹,这让沈辉感到十分意外。
蔡虹穿一身血色蕾丝睡裙,刹是性感,里面红色乳罩和白色内裤清晰可见,。蔡虹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喜暧昧的目光,一改往日的爽气,看上去有些腼腆。蔡虹低头给沈辉倒水的时候,两个丰挺的ru*房,透过睡衣敞领,完全暴露了出来。沈辉感觉热血沸腾,真想象恶狼一样猛扑过去,张开大嘴,美美吃送到嘴边的肥肉。
蔡虹偎倚他坐下,告诉他,是夏冬雪把她从西安叫回来的。说到这儿,蔡虹不说话了,脸红红的,长长的睫毛低垂,手摆弄着睡衣带子。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扬起脸,羞涩地冲着沈辉,一字一字地说:“夏冬雪觉得对不住你,要我补偿你,我答应了。”说完,蔡虹用手抓住沈辉的胳膊,头紧紧贴住他肩膀,很忧伤地说:“还有半个月我也要结婚了,不过他不知道我曾是同性恋。今夜我想把一切献给你,也算和夏冬雪一样爱着你,夏冬雪的影子就是我。”说着,蔡虹潸然泪下。”
面对这般温柔的女人,这种赤luo裸的诱惑,沈辉再也控制不住了自己。他撕扯开蔡虹的睡衣,拉下她的乳罩和内裤,歇斯底里将她紧紧压在身下……
征服了蔡虹,谢辉感到了十分自豪,毕竟自己找回了男子汉的尊严。尽管蔡虹和夏冬雪发生了同性恋,但最后全都向他投降,成了自己的人,他同时占有了两个女人,这怎能不让他畅快。晚上,谢辉没有回家,就住在蔡虹家里。
一星期过去了,蔡虹说自己该走了,要准备自己的婚事,以后不回咸阳了,再也不和夏冬雪见面。临别时,她抱住谢辉哭了,告诉谢辉:她现在真的爱上了谢辉,假若夏冬雪不是她的妹妹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从夏冬雪手中把他抢过来。谢辉听了十分兴奋,紧紧抱着蔡虹,不停用嘴亲吻蔡虹诱人的脸蛋。
夏冬雪抱着自己的女儿,和沈辉一起来到了咸阳湖边。谢辉站在湖边眺望,一片迷茫。太阳照在平滑的湖面上,泛起一片道道的金光闪闪的波光,宛如一幅瑰丽的山水画。湖水的波浪,轻轻拍打湖岸,发出阵阵唰唰声。蔡虹自从离开咸阳后,找了个台湾老板结婚,落户在高雄市,再也没有回来,偶尔只是打电话和夏冬雪联系。
沈辉想:同性恋者也是人,也需要有自己的尊严,这些都是由于心灵某一方面受到伤害造成的,理所当然应该受到同情。当他们或者她们医治好心灵创伤,重新回归社会生活的时候,理所当然需要社会的谅解。他们或者她们对生活感受,不是一般人难以体会到的。不能把同性恋者看成洪水猛兽,经过心理疏导,他们或她们的心理完全可以恢复到常人的水平。我们的社会太需要对弱者的关爱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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