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生命的恩慈。一场烟花璀璨后的满地尘埃。遗忘。记忆。汲取，并且成全―――写在前面

和生对我说，遥牧，若有可能，很多的时候我们必须尽有可能，竭尽全力，一脚天堂，一脚地狱，然后体无完肤的在世间行走。一段体验，刻骨成烙印，灵魂失重，有凤凰涅磐后的重生感，慢慢的，我们就会忘记，透彻，领悟存在的重意。

相信我，之后的我们终会再见。天堂或者地狱。

大学毕业前夕，散伙饭快结束的时候，和生用有点僵硬的舌头抱着我如是说。

告别那天，有淫雨霏霏，和生丢给我一本曾经一起写过的诗集，转身爬上开往西去的列车。

诗集用骑马订装订，字迹整齐。

包厢里的小姐／用职业的呻吟／诠释肉资获取前的／虚无

盈盈／在出租房里／把男友的激情幻想成／爱的真谛

马路上／一簇簇烟火／之后，满地尘埃——《无题》

这是首页上黑色的文字。冷洌，清澈。

1

有着狂才之称的诗歌大帝，之后，了无音讯。

再次接到和生电话是在三年后的一个夜晚。接通电话，和生说了一句，我在你的城市，长途车站。简短。直接。

推开身边赤luo的风尘女子，哆嗦着走出花园酒店，被寒风袭击后，神清气爽。

面前的和生瘦弱，单薄，和从前一样的长发，让人有一种无限的怜惜。径直开到人民路，彼得酒吧。要了几瓶啤酒。

酒吧聚集着众多的外国佬，随音乐摇摆身体，灵魂在躯体的隐秘处蠢蠢欲动。慢摇，灯光柔和，和空气一起摇曳，充塞着酒精和性的气息。几个无所事事的女子，幽雅的吐出烟圈，在灯光里浮动着尘土的粒子，不时用眼角斜倪长发的和生。需索的欲望在蔓延。

酒精燃烧后的和生步入舞池，双手在空气里柔弱的挥舞，灵魂脱壳。指间的颤动，流溢出本欲，在女性恫体上匍匐，前进，占领，缠绵，执着而倔强。

和生的眼里有不可捉摸的绝望和悲愤在隐约间蔓延。取代了三年前满是黑暗的焦灼，不满。

２

包厢里，音乐舒缓，适合两个人彼此交换心灵的本原。身体暖和后，和生说话的欲望尤其强烈，一个倔强的孩子，执拗的说着自己的经历。悲愤，茫然，失望，甚至绝望。心情在语言里极其颓废。烦躁不安的因子流淌不息。　

安静的听完和生的絮叨，有一种担心萦绕。这个倔强的孩子，理想在天堂，行走在地狱。

我们都一样。这个充满欲望的年代，习惯安逸的一代，理想早已埋入地狱的下层。经历过火的浴血之后，能保存最初梦想，已经不多了。你还需要yu火重生。

他点头表示认可，此前的历程，只是轮回里的一段旅程。

天已经大亮，和生用迷离的眼神看看我，然后背起行囊，挥挥手告别。依旧洒脱，没有回头，不予解释，继续行走。

在真正的友谊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可笑。唯有无声的理解。支持，才是最好的尊重。

３

和生一直优秀，更多的时候有点狂傲，在红叶文学社的时候一直是诗歌版的主编，从我接手红叶社长开始，和这个狂人接触，并且成为死党。

有点才气，有点傲气，或多或少的吸引了一批文学青年对其的好奇和尊重。那个时候的他，以犀利直接的文字见长，偶尔也有颓废本质的诗歌在校园里传颂。

他是桀骜不顺的，只有和志同道合的文字在一起的时候，才显得谨慎卑微。

长久没有整体的头发，蓬乱，和黑色的胡须占领了大部分的面孔，是学校里一道独特而有谈资的奇葩。

他喜欢用性来形容生活，喜欢用激进的文字来阐述人生，喜欢在酒精里享受绝望和孤独。

他是一个没有享受过母爱的孩子。母亲在一个夜晚里和一个男人的裸露被他看在眼里之后，告诉父亲，父亲失踪。

怨恨和咒诅全部倾泻在他的身上。黑暗，需求成为幼小心灵的空洞，一面天真无邪，一面看透一切。母爱的缺失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天堂。人缺失之后总会不遣余力的需索，恨或者需索成为他心灵矛盾的障碍。

４

梦／洒开轻纱的网／生活／男根一样的黝黑直立

生活，这条活蹦乱跳的鱼儿／落入梦的网／像男根一样左冲右突

舞蹈／在激情里高扬　

而后／男根和网里的鱼儿一样／垂头丧气——《生活》

这是和生诗集里给我印象深刻的一首诗，毕业后的和生和男根一样，有点垂头丧气。

在贵州凯里的一个山寨小学，和生教学生语文。学校的条件艰苦，6个班，共校长16名教师，大多是结婚的夫妻，除和生，只有小陈老师还单身，一个腼腆丰满的女子。

和生有大把的时间读书写诗。彩钢板搭建的教师宿舍，隔音效果很差。嘈杂的声音影响着和生才情的爆发，特别是小陈老师半夜睡觉前在马桶的里小解，滴滴嗒嗒的响动总牵动着和生的神经。　

小陈老师比和生小三岁，中专毕业，来学校比和生早二年，小陈老师宿舍在和生宿舍的上面，课余时间喜欢呆在房子里面画画，吊嗓子，没有其它爱好。和生对她不好感也不反感，只是半夜清晰的滴嗒声成为和生的梦靥。

一个有月亮的夜晚，和生在滴嗒声中，用学校仅有的手提电脑看起了少儿不宜的影片，而后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双手，而后这个习惯一发不可收。

5

和生是天才，亦是狂才。在凡俗的社会，我们不需要这样的形而上的对生活如此直观的理解，和生直接犀利的文字成为同事的笑谈，生活和性的等同总是受到那个肥胖的孔姓校长的数落和责骂。

和生在自己的精神王国里独立前行。狂傲，寂寞，苦闷，在更多的黑暗里折磨着和生。

在世俗里个人的价值不能体现，不能很好的容入这样的社会，我们必须有一个高大的精神砥柱支撑着我们活着的艰辛。

在第一百零三次将自己的稿件飞向个大报社及纸媒之后，和生收获了只有自己才能体会的心酸。于是暂停了那些关于生活的犀利描述，开始用煽情的文字抒发爱情的憧憬，堆砌爱情的华丽外衣，在各大媒体获得情感王子的美誉。

和生收获了名誉同时收获了小陈老师的爱情。

小陈老师在其他同事的好奇下关注起和生的文字，于是和生的诗歌成就了小陈老师的爱慕，小陈老师的在和生的感染下对诗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不时的讨论，交流，成为诗歌道路创建中前行的挚友。

在一个夜晚，月亮躲进乌云。在小陈老师的房间里，和生与不期而至的大雨同时演绎了一场异常激情的舞蹈，在起伏的身段里迸发出生命的精华。事后，和生茫然的看着小陈老师裸露的下体，脑海里翻腾不息：而后／男根和网里的鱼儿一样／垂头丧气。

和生垂头丧气之前，小陈老师说了一句，我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任。

短暂的沉默后，和生看着小陈老师下体的红色液体，爬上小陈老师的侗体一遍又一遍的做着伏卧衬运动，在小陈老师的喘息里麻木，然后灵魂失重。

那一夜和生有点疯狂，好像要把生后要做的一次全部做完一样，从此不再需要。

天微亮，从小陈老师的房间回到自己宿舍的和生，点燃一根烟，空洞的对着窗外的晨曦，脑海里翻腾着的想着母亲，责任，生活，男根。

6

小陈老师责任让和生失去书写爱情的能力。所有的爱情，无论美好与否，当与责任联系在一起的时候，那就成了生活。美好的表像在生活里赤luo出生存的本原，如此的丑陋，和生的梦想在丑陋里一地支离破碎。

先前所受到的冷落让和生对生活的描写产生绝望，在寂寞里和生关于爱情的呻吟，赢得关注，而小陈老师的责任让和生的爱情呻吟刹那之间失去书写的能力，剥去外衣的爱情让和生再一次的空虚而没有动力。

和生不写诗歌了，在小陈老师的责任里夜夜做着原始的动作，履行着一个男人的责任。

“如果没有责任，如果没有梦想，生活真他妈的惬意”，和生喝着酒，手舞足蹈。

是的，如果没有责任，如果没有梦想，我们只是平庸的生活，我们不可以有自己的人生支柱，我们不可以有自己的终极目标，也许我们在红尘里可以茫无目标的享受堕落的快感，只是在行走的过程里我们如此的执着，接受炼狱的磨难，祈求在其后的人生中能勾勒出生存的精神价值，留下存在的痕迹，而后轮回，于天堂，于地狱，于尘土。

7

近一个月的肉欲的交流与碰撞之后，在失重的灵魂里，和生反复挣扎。这个时候小陈老师却在老朋友相会的日子里，老朋友跚跚不来，去医院检查，小陈老师怀孕了，恐慌震惊之后，小陈老师有一种即将做母亲的幸福，这是一个女人的天性。

对于孩子的到来，和生没有丝豪准备，而孩子的来临多少改变了和生的生活状态，诗歌，婚姻，责任，生活相互缠绕，焦灼不安让和生失去对性欲的乐趣。生活的责任枷锁已经套在和生的身上，让他无法去呼吸，有窒息的煎熬。

生是伟大的，生亦是艰难的。佛让一个人轮回在世间，亦是让一个人接受炼狱的煎熬。对于和生，佛的炼狱即是生活中理想的直白，与生活的碰撞之后，让自己体无完肤。

小陈老师对婚姻步步紧逼，揭开爱情的外衣，生活中关于责任的枷锁让和生恐惧逐渐加深，恐惧的后果是和生蓦然间想起曾经的那个精神砥柱，发现已经倒塌很久，那些对生活直白描述的诗歌在恐惧里又蠢蠢欲动。

和生又继续写诗，更加的直白，在性的碰撞下，容入更多关于性罪恶的叙述。性的认识让和生再次回到从前，而且变本加厉。

于是有人称呼和生是性的旗帜，和生在学校里成为人人诛伐的禽兽，在学生家长的压力下，校长的屡屡教诲，和生对性的叙述更加执着，坚持。

一个月后，和生被劝告离职。彻底与教师这一神圣的职业告别。

诗歌对于和生是个体存在的精神砥柱，当这个人生的终极目标在现实中溃败的时候，和生的精神极度的颓废，而后对于生活产生彻底的失望。

生是一次轮回，佛说。

生是一种苦难，而后直入骨髓的侵蚀，让每一个人继续坚强或者绝望，这是和生在与生活碰撞后对于生的解释。

8

失败后的和生厌烦了小陈老师的唠叨。捡好自己的行李，和生俏无声息的离开了学校，把绝望或者继续坚强留给正在成长的小陈老师，还有那个还尚待接受轮回的生命。

继续坚强或者绝望，和生选择了前者。和生北上去了北京。这个政治与文化之都，和生认为，也许可以在小概率事件中发现生活诗歌的存在的土壤。

和生拿着自己诗歌的稿件一次次的与不同的编辑见面，执着的要求会见然后阐述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对诗歌的感悟，再一次次在鄙夷中被客气的送出大门。曾有一位大型专业诗刊的主编这样教育和生，诗歌是什么？诗歌是一种文字简练的堆砌，是无病呻吟的呼喊，然后获得物质的享受，个人的需求；诗歌是什么？诗歌是狗屁，是忽悠的高级形式，要想诗歌的生存，你必须接受大众的喜好，切中消费需求的市场，你才可以生存。总之，文学就是忽悠，文学就是狗屁，文学就是满足生存需求而媚俗的文化消费。

和生在奚落里坚强，正如炼狱之后，继续坚强或者绝望，和生执着的选择了坚强。和生如此坚强的相信会有某个人或者某些人能领悟自己对诗歌的见解。

对诗歌和生不曾绝望，在文字堆砌者面前，更多的人愿意用华丽去掩饰或者讴歌生活，这与和生的生活本原论有着极大的落差。

碰壁后的和生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也许生活在底层，最朴素的劳动人民对生活的理解更接近于生存的本原，他们才是真正懂得和理解诗歌的人，于是和生在北京的各大建筑工地进行了自己的诗歌理论阐述。

在一个大型建筑工地现场，和生对从事建筑的朱大叔说起自己的诗歌心得，将生活直白的阐述，赢得那为大叔不停的点头认同。这让和生惊喜不已，生活的本原只有在最贴近土地的人门才可以理解，这让和生的信心更加的狂热，叙述完之后，和生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丢下一句，有时间我们继续交流。

朱大叔的赞同让和生乐此不彼的在各个工地之间穿梭，在与不同的建筑工人的交流过程中获得很大的价值认同感，和生认为自己可以这样继续进行自己的诗歌创作，因为自己的诗歌更多的接受群体是这样一群贴近生活的人群。自己的诗歌是对生活本原的揭露，是属于生活本质里最核心的部分。

这样生活了近一个月后，和生发现自己的积蓄快弹绝了，和生想到那帮和自己有着对生活最真实感受的建筑工人，因为他们是最懂得自己的朋友，是朋友我们就因该相互扶持。在一个太阳炙烤的中午，和生再次来到那些曾经去过的工地，对那个认同自己的工人兄弟说明自己的情况和来意，那个认同自己的建筑兄弟露出惊奇的表情，直视和生说了一句，我见过很多的骗子，还没有见到相你这样用文学的幌子来骗钱的，我正忙呢，你的生活理解很贴近生活，只是对生活没有更大的作用，也不能让我来养家糊口。走吧，好好的工作，年轻人要追求上进，要接受生活的苦难，要在劳动中体现自己生存的价值。不要用文学来欺骗劳动人民的血汗。

这是一种最残忍的灵魂摧残，在他的眼里诗歌是一个幌子，一个道具具，诗歌对生存没有任何的作用。

面红耳赤的和生走出建筑工地，浑身有散架的感觉，天空有乌云遮过，和生还是如此的躁热。

躺在出租房的床上，和生茫然的面对清贫的四壁。坚强之后即是绝望。

和生有点绝望，正如之前的希望和坚强。

两天之后和生才起床，因为诗歌不能解决饥饿。穿好衣服的和生准备出门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了，问了半天才清楚是另外一个建筑工地上的朱大叔，大叔的家里很困难，孩子马上要开学，朱大叔吞吞吐吐的问问和生是不是可以支持点，等工钱发了就送过来。

和生窘迫的说明自己最近的状况。朱大叔很生气的说：写诗是可以赚很多钱的，做人不能这么没有善心，我的确有困难，要不也不至于向你借钱。

和生有点疯狂，干脆挂断电话，仿佛看到之前所做的具有多大的讽刺性。本以为贴近生活的人才可以体会生活诗歌的真谛，最后才发现，那种敬畏是因为，诗歌是生活的工具，是物质获取的载体。

在生活面前，诗歌一无是处。这是大众对诗歌的认识，也是对文字的玷渎。

和生没有再出门，更大的绝望让和生彻底崩溃，在生活面前，诗歌对于生活是多么的无能为力。

第三天和生孱弱的爬起来，在夜晚的霓虹下喝着啤酒，在大排挡里做着绝望的享受。

次日，和生整理好行囊，用教师资格证证明了自己的存在和真实，让善良的警察叔叔为自己的行程买单。

9

和生来到我所在的这个城市，我们一起谈论生活，理解诗歌，和生一与既往兀显自己纯真干脆的个性。

酒吧里和生需索着性的冲动，在冲动里享受无望的徒劳，然后告别。

我知道和生的窘况，于在和生的口袋里塞进不多的钱，和生没有多说什么，静静的看看我，点头，挥手。

我们之间太熟悉，能保持最初的梦想，也许只有和生还这样在坚强中执着，而我已经改变很多。

和生离开的步伐干脆，转身的时候有一股气息佛过我的脸盘。在坚强的背后留给我的全是眼神里的悲愤和绝望。

和生走过的马路，雪地上留下他行走的痕迹，一路歪歪斜斜。

曾经一起写诗的兄弟，一路走好！

10

再次见到和生是在凯里,一个满目荒草的土堆上，和我同去看望的还有大志（一个城市里的牧马人，在后面我将写到）及和生未过门的妻子小陈老师。

小陈老师告诉我们关于和生后来的事情。和生在离开我后，回到小陈老师的身边，带着失落和绝望，但这并不妨碍小陈老师莫大的惊喜。

小陈老师是一个执着有主见的女子，在和生悄无声息的离去后，失去希望的恐惧让小陈老师差点崩溃，幸好在失望中依旧不曾绝望，静静等待和生的归来。这亦是内心对生活狂热的执着。

漫长的等待是一种折磨，不知道结果的等待更是一种煎熬。小陈老师在一等待多月的日子里所接受的灵魂锤炼，我们无法去体会，只能用心去想象。

和生的归来，让小陈老师欣喜若狂，小陈老师将和生责怪一番后，依旧接受，给予。

和生陪着小陈老师静静的生活，对小陈老师的照顾，体贴温柔，让小陈老师体会到一个即将做母亲的幸福和感动。

仿佛一夜之间和生学会了对生活的妥协，只是和生眼里时常流露出的绝望让小陈老师担心不已。

之后的和生一直很安静。做着一个丈夫应该尽的义务，和生的眼里不在有绝望，更多的是一种经历后的平静安宁。小陈老师在这种安静里准备着孩子降临的需要。

对于这样的生活，小陈老师很满足。和生不再对诗歌狂热，努力做一个称职的丈夫和准父亲。这样的日子一直的延续即是对生活的感恩，即是对生命的妥协亦是一种坚韧。

在和生回来后快一个月的晚上，伺候小陈老师上床睡觉后，和生对小陈老师提出要温习从前的那些激情。本来怀孕的身子不适合这样的运动，小陈老师考虑到和生先前所承受的精神压抑，还是答应了和生，在不剧烈的前提下有技巧的进行了一次。

事后的和生伏在小陈老师的身边，侧耳听着肚子里孩子的气息，满脸的严肃沉重，偶尔有丝丝欣慰的神情洋溢在和生的脸颊上，喝完一杯水后，和生在小陈老师的怀抱里闭上眼睛，那样的安稳，那样的平静。

天亮醒来的小陈老师，幸福的看着怀抱里安稳的和生，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小陈老师轻轻的放下和生，让最近疲倦的和生能多休息会的时候发现，和生已经僵硬，失去灵魂的肉体如此的沉重。

强烈的恐惧让小陈老师失去理智的呼喊，惊动教师宿舍里所有的同事，在大家的杂乱中，小陈老师本能的穿好衣服，忘记羞涩，呆滞的看着和生雪白清瘦的luo体。

事后经过法医的鉴定，和生属于服安眠药自杀。

和生没有留下遗书，仿佛光束里舞动的尘埃。

11

和生就这样离去，我吐着烟圈，想起和生说过，我们最终都会再见面，天堂，或者地狱。

眼前的小陈老师，面容憔悴，眼神里却布满坚韧的执着。

小陈老师面对和生的墓地，用手抚摩着肚子里的孩子，在坚强里努力的演绎辛酸的幸福，在憔悴里延续着生命的刚烈。

“在绝望之后我们更应该坚强，这才是佛让我们接受苦难的本意。”小陈老师对着我们说，也或许只是对着和生告白。

看着小陈老师，我有一种欣慰。透过她坚韧的目光，我看见她其后的时光里，生命如花儿一样热烈的绽放，还有那个延续着生命的孩子。

我的曾经一起写诗的兄弟，我们走了。

泰戈尔说过，天空没有留下痕迹，但我确已飞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