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到外边走了走
到外边去走走,是我的夙愿。以前的时光里忙着考劳什子大学,且大一的假期在糊涂中一晃而过了。今年的暑假,怕是我学习生涯中的最后一个暑假了,我决意要到外边走走。
拥有梦想梦随心动。
一个人,心中有不灭的梦想,就是一种幸福。因为梦想往往是一个起点,当我们从这一刻开始起跑,即便没能抵达终点,追求的路上也能使我们今天比昨天更美好、明天比今天更灿烂……
梦想、从这一刻浮现。
每个人都有梦想,都渴望梦想成真,我也不例外,少年时梦想自己是位诗人、画家、老板……带着梦想快乐的向前飞翔!美丽的梦想,是雨露里孕育着的蓓蕾,在灿烂的阳光中吸吮光辉,昭示了青春的宣言,炫出了青春的靓丽,展示了青春的风采!
1995年考进一所师专院校,实现了少年时的梦想;班里所有的同学每天都沉醉于快乐、幸福之中,当然我也在内,家人、亲戚和朋友们都为我高兴,我也庆幸自己是个幸运儿……
轻轻的脚步踏过岁月,悄悄的时光流过梦想,梦幻的色彩,点缀了如花的季节!朝朝日日一起走过,年年岁岁一同成长,不知不觉,岁月的风铃引领自己步入了梦想的殿堂。
青春是人生旅途中的一段台阶,这台阶有多高,并不知道,但我沉着地跨越,毅然地前行,把那旧时的台阶踏在身后。青春的梦想是历史大厦的一块砖,是与风浪搏斗的一双撸,是万绿之原的一朵花,是实现人生的一个标杆……
妈说你半年都不曾回家,为何就不肯在家呆几天;奶奶说正是大热天,在家不是挻好吗?爸抽着烟,低低沉沉地说:“你一学期花费那么多,家里哪有钱供你到外边玩?”
我的固执是出发名的。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用牛仔包装上些生活必需品,骑一辆旧单车上路了。
我骑着“老爷车”翻过村上头的梨树岭的30里山路,应当承认,我仍是个懦夫,我沿永和、沿溪,到达官渡之后便不敢冒进了,我到了一位好友家。好友只是笑道“搞文学的人总是神经不正常。”
我得申明,我的神经绝对正常。我只是想到外边走走,换换空气,也是寻找另一种诠释生活的东西。也许搞文学的人都更有一种浪漫:我渴望像云儿一样在天空自由飘荡,如水一般四处流溢;我渴望像风一样八面乱吹,如鸟一般随意停留一棵树梢。人只有一次生命旅行,为何要那般的死板生硬?正值年轻的时候不去漂泊一下,只怕等有了钱物时又要少了“年轻”这个真正的必需品。
我在好友家的红砖厂干了四天活,收下了我心安理得的40元钱便坚决拒绝了他的挽留又驱车前行了。我冒着烈日翻过了50多里山路的大桐岭,进入张坊小镇。我一路去了上洪,一路去了小河。这些地方的山我家乡更多,其生活风味也地道得多。五天的生活,使我更加真切体味到了大山人的原始的憨厚朴实善良,也说是在这几天,我爱煞了他们的一种中稻谷的新谷米汤和一种火烧山芋头。这些都是我以后到了市里再也寻觅不到的东西。
这是个无时无处不需要钱的世界。从张坊回来,为了下一程飘泊,我不得不到永和的一个小磷矿厂。这里用的是原始的工具和原始的开采法。整个矿也不过是十来个人。他们用锄铲子挖地道式地挖进去,然而用撮箕把磷担出来。当我向工头说明来意后,他仔细研究了一下我健壮如小牛犊和身体终于满意地说“好吧!”
在仅能容两人侧身而过的弯曲“地道”里要担上百多斤一担的磷出来,是最需要真功夫的。会干的人倒是一天能挣四五十元(两元钱一百斤),然而我终究是个学生伢子,在这高强度的体力活下,不过第五担,工头就看出了我的不行,我也就只得“招供”了真实情况并请求他让我干几天。担磷是比做砖更要命的活。在好友家,每天五点起床,中午一点收工,下午三点开工到晚上七点收工,虽然很累,但在他家终究有热水澡洗,还有较为丰富的三餐,舒服些的床铺。可矿地上的五天便足够我一辈子回味了。一天工夫下来(我一天只能挣20元),便倒着不动了。三餐中有的是吃不完的肉片子、东瓜、南瓜;晚上睡在铺上,也有着享用不尽的蚊子,臭味和如雷的鼾声——可是,正是在五天的臭味中和如协鼾声里,我读懂了为了生活和所有的命运了。
以后,我又翻过更高更远的焦溪岭,到了浏阳的北乡;再以后,我还翻过了高险的亭子岭,到了浏阳真正的花炮之乡——南乡。每到一处,我不但增添了更多的生活阅历,了解了更多的风土人情,而且更进一步知道了生活和人生的精彩与无奈。遗憾的是我终究没有去成西乡。原因是我到一个修马路的工地时,碰上了最心疼我的大哥,他严令我回家——我也的确想回家了:我把流浪想得太美太浪漫,我也把打工看得太自在太快乐。其实,在这个人世间,谁要是做个真正的人,谁就得担负的责任,而流浪永只能是严肃生活中的一种点缀,只能算是了结久积心中的一种渴盼;摇扇观光与携剑云游都只不过古书里的杜撰和睡梦中的事罢了。
-全文完-
▷ 进入浏阳老虎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