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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军:夜幕下的性交易作家顾晓军

发表于-2008年07月13日 凌晨2:15评论-0条

顾晓军小说·四卷《夜幕下的性交易》

“赤日炎炎似火烧,

野田禾稻半枯焦。

农夫心内如汤煮,

公子王孙开空调!”

……

“股指直下三千点,疑是银河落九天!”

“李白同志,就是伟大!”

“一千多年前,他就知道股市要暴跌、就写在诗里。”

“牛逼呵!”

……

“不跌?怎么能行?”

“老母鸡,买到了近一百块钱一只;大西瓜,也要十几块钱一个。”

“吃不起,可以不吃!但,大家都不吃--”

“老母鸡,可以继续长、长成老妖精;大西瓜呢?只有烂掉。吃亏的,不还是老百姓吗?”

……

贱妮,叽叽咕咕地背着诗、抒发着感慨,走在夜的大街上。

大街上的夜色,辉煌、斑斓……也很温柔。

……

夜,已很深了。

她还在溜狗,领着她的阿娇。

当然,这么晚还没有回去,她是有目的的。

贱妮,年轻时做过发廊女。

人家坐台,为了挣钱;她,却为快活。

遇上耍奸耍滑的男人,嫖过之后,说:“呀,钱包忘带了。”

只要玩得开心,她会说:“算了,下次一起给。”

可,哪会有下次呢?你当你那是金子做的?别人搞一次粘了金粉去,下次还会再来?

更有使坏的,倒找她借打的钱;她,也掏。这么,大家就管她叫:贱妮。

……

贱妮,还有个毛病:今朝有酒,今朝醉!

年轻时,有钱;她好衣穿着、好食吃着……所以,青春饭吃了,青春钱却没攒下。

后来,年岁渐大、生意就淡了……幸好,遇上了偷儿。

偷儿,去嫖贱妮时,一见钟情、一定要娶她……贱妮,就跟了偷儿。

……

夜色,很辉煌。这是时代的进步。

也出来溜狗的老街坊老纰漏,招呼坐在街头石凳上的她。

“啥事?”贱妮道。

“偷儿坐牢了,我是他朋友;你这地,我帮着耕。”

“去你妈的!你滚一边去!”

老纰漏笑道:“给钱,行吧?十块,干一把。”

“十块?到桥头那边。这是新时代广场。”

“你要多少?”

“五十。”

“你当你还是过去呵?”

“想操,五十!不想操,滚一边去。”

……

突然想起了啥,贱妮赶紧跑去抱起她的小狗。

“你当我不知道你的花头?你想让你的草狗,诱奸我的阿娇。”

老纰漏,把草狗唤回身边。

“你当我不知你的点子?你想让阿娇,给老绅士的名犬操;一怀上,就好几千!”

老纰漏,走开了。

夜色,很温柔。这是时代的色彩。

贱妮,温柔地想她的偷儿。偷儿的职业,是在公交车上钳皮夹子。

去别处转了圈,老纰漏又领着他的草狗转了回来。

……

“别想心思了,我已把狗逼给封了。”

老纰漏笑道:“我不信!你会把它缝起来?”

贱妮道:“你不相信?打赌!”

“打赌就打赌!”

“十块。”

“一块。”老纰漏笑道。

……

“一块?就一块。你先拿来!”

“为啥?要先给你?”

“怕你赖!”

老纰漏在身上摸出一块钱,放在她手上。

贱妮抱起阿娇,一翻身、让它仰面朝上,扒开两条后腿--

一块伤湿止痛膏,贴在那里;连屁眼,也封上了。

……

“哈哈!”老纰漏,大笑不止:“算你狠,点子足!”

唤上草狗,老纰漏离开去。

贱妮,将膏药揭下,顺手掖进兜里……心想:老纰漏再乱放屁,就用这、封他嘴。

其实,贱妮不贱。她与偷儿的感情,很好。

很多人都以为:偷儿被抓了起来,她肯定会重操重业。

贱妮偏不!她申请了低保。平时,清汤寡水下点面条,哄哄肚子。

直到快要探监了,她才狠做几把、多攒些钱,买上烟呵肉的,去看她的偷儿。

……

偷儿,手艺好,技术精湛。

一般,公交车上的扒手,顶多算是八级“钳工”。

而偷儿,是技师级的,且是高级技师。

……

贱妮,见过偷儿练功。

一布袋玻璃弹子,倒在开水锅里“咕嘟咕嘟”煮。

偷儿,“唰、唰、唰”几下,就让玻璃弹子全都回到了布袋里。

而他的那只手,既不红,也不起泡。

……

偷儿,有钱的时候,就买最漂亮衣裳给贱妮;还领着她到处去下馆子,吃。

公交警察和反扒队员抓得紧时,偷儿就在家歇着。

没钱,两人就一快扛皮。

好不容易想出个挣钱的点子,没想到竟被老纰漏识破了。

……

老纰漏,已经走远了。

贱妮,看看街景,又看看夜色。

她觉着:是很美、很现代,确实是比过去好多了。

胡思乱想着。她想想自己、又想想偷儿。

……

每次,去探监,总是要大包、小包地扛着、拎着。

偷儿,总要怪她:“吃低保,就那么几个钱,你咋还不自己吃?”

贱妮道:“怕你在里面受罪呵!”

……

偷儿,知道她卖。偷儿,不怪她。

偷儿说过:遇上合适的好人,你就跟了去!别傻等我。

贱妮想:好人?哪那么容易遇上的?这辈子,能遇上你,就算遇上了好人。

贱妮愿意等。

……

如今,兴人性化管理。

监狱里,也一样:有了探监的夫妻客房。

贱妮,每次去探监,总留一宿。

可,这一宿,他俩都不睡,叽叽咕咕地说上一夜。

……

当然,那种个事也还是要做的。

他俩,几乎就是:做累了,就说;说累了,再做。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一宿也就没有了。

偷儿,在道上混了几十年,没出过大事。

这次被抓,是想买件裘皮大衣。

那日,逛街、逛商场;贱妮,看上了件裘皮大衣。

偷儿说:“别人的女人有的。我的女人,就一定也要有。”

……

其实,那阵子,风头很紧。

偷儿,称强,急着要实现贱妮的愿望。

结果,应了那句老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

贱妮想:

那些大贪官,泄露经济情报、挪用公款、侵吞国有资产。

与他们比,偷儿真算小偷。能不能轻判?

而结果,还是判得很重。

……

贱妮,觉着:

偷儿,有技术,咋说也算特殊人才。

国家,需要啥军事、经济情报,可以派他去偷。

若偷不回来,情愿重判。

夜色,很斑斓。这是中国的特色。

斑斓的色彩中,贱妮坐在街头的石凳上,胡思乱想。

远方,在夜色的深处,一绅士打扮的老者,领着条名犬走来。

哦,名犬终于来了!贱妮,心里一阵喜悦。

……

贱妮策划这个挣钱的方案,已有些日子了。

但,她从未与老绅士打过招呼。

她懂:要做到不卑不亢,要显得无所谓,要欲擒故纵。

反正,就是要装逼。

……

老绅士,望了望装得无欲无求的贱妮,浅浅地微笑了一下。

贱妮,还他一个微笑,笑得很高贵,就象祖上在旗、或是英国的王室。

很成功。老绅士开口了:“请问,怎么称乎?”

“贱、妮。”

“渐、简、涧……请问,怎么写?”

“下贱的贱。”贱妮道。

……

迟疑了一下,老绅士笑道:“咋会用这么个字呢?”

“我老公是小偷。”贱妮道。

“哈哈!你这人,有意思、很有意思。”

正聊着,老纰漏领着他的那条草狗走来。

很显然,他是来这操窝子的。

贱妮,掏出兜里的那膏药;一个突如其来,封在老纰漏的嘴上。

老纰漏揭下那膏药,不停地“呸、呸、呸”,吐着。

贱妮,笑弯了腰。

……

老绅士看着热闹,跟着笑。

老纰漏,不肯罢休:“你、你,你这是封小狗逼的。”

贱妮笑道:“别闹,我赔你钱!十块。”

老纰漏还想说啥,贱妮道:“行了!三两水饺、两瓶啤酒,够了。”

……

老纰漏,领着他的草狗走开去、去喝酒。

一切,又平静下来;夜色,很温柔。名犬与阿娇,亲昵着。

老绅士,训斥着他的狗,欲制止名犬的不良行为。

贱妮道:“随它们。”

老绅士道:“会很伤身体的。”

贱妮,掏出十块钱、拍在老绅士的手上,道:“让名犬补补身体。”

……

名犬想做爱,不听老绅士的。

“嗳,我咋好拿你的钱……”老绅士说着,把钱掖进自己的兜里。

他的手,在兜里又摸了摸钱,辨别了一下真伪。

夜幕下。

那边,名犬,猛操着阿娇。

这边,贱妮与老绅士闲聊着:“我的阿娇,还是个[ch*]女身呢!”

老绅士点破道:“哈哈!也算是有偿服务。”

……

还是被识破了。

贱妮笑道:“这真是:夜幕下的性交易。”

“是的,性交易·”老绅士,很绅士地道:“是狗与狗的交易、畜牲与畜牲的交易。”

“唉,有啥畜牲不畜牲的?”

贱妮又道:“穿着衣裳象人。脱了,大家不都是畜牲?”

“若是:让狗,也穿上西装、打上领带……不也一样人模狗样的吗?”

……

贱妮后面的话,老绅士没在意,他在想。

脱了,大家都是畜牲,脱了都是畜牲……这女畜牲,讲得倒还真是人话呢!

老绅士在想:还她十块钱,再给些钱……带回家去。

两畜牲,脱了衣裳、象狗一样猛干……他,已很久没有交媾了。

……

贱妮,全然不知老绅士的想法。

若知道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这桩好买卖。

因为:再过几天,她又该去看偷儿了。

创作于 2008-7-11 至 7-12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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