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对于健康的人来说,日子过得真快。但是,对于一个行动不便,天天除了做康复治疗,就卧在病床的老人来说,寂寞是肯定的,尤其是这样的大暑高温天,想想也不好过。
看着和老师一起合影的照片,那是李老师参加“中国作家看慈溪代表团”活动来慈溪,4月26日那天上午参观虞洽卿故居时拍的。从照片中可以看出,临近古稀的老人一脸慈详和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都相当不错,那天我们还登了达蓬山,又去了上林湖……
时隔不久,记得李老师参加省作代会回家不久,那天正好是我们作协有活动,俞强传来消息说,李老师病了,起因只是一起很轻微的交通纠纷。但是老人作为新手,我想象得出待人和善,文质彬彬的一介一生儒雅的书生,面对一群年轻人的围攻和诘难,遇上无辜、有理都不容他辩解的现场会有多焦急,会有多难堪,会有多无奈……就在一瞬间,老人就趴在方向盘上了,左手和左脚突然失去了知觉,不能动弹……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古典老话,都是从实践中得出的。老李师一病快两个月了,他病后我和阿遐一直想去看看他,可是听说为了让李老师静心,医嘱暂时不准探望。有一天夜晚,我在qq上遇上昭昭,相约两天后的周末她陪我一起探望老人,并从她那里得知李老师康复进展不错,不会有什么大难,心也放下了一大半,但没有看到过总是一份牵挂。不巧的是两天后与昭昭相约探望李老师一事,因我高烧输液长达一周多而搁浅,最终没能如愿。我心里实在放不下这份惦记,终于打了李老师的手机。这是李老师病后第一次拨这个号,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谱,不知道电话的哪一头会传递给我怎样的消息。
电话是师母接的,这是我意料之中的。刚刚问候了师母,还没有问及到老师的病情,没想到师母说:“峻毅,你等等,我让你和李老师说几句。”平平常常的一句话,不由我一阵惊喜,能让我和李老师通话,说明李老师的康复状况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至少目前老人的思维意识是清醒的。从电话里远远传来师母在和老师说是我的电话。
“峻毅吗?你在哪里?”老人口齿相对清晰,没有一点脑梗阻后遗症那样的感觉,只是从声音中听得老师的身体很虚弱。
“是我,老师,我在家里,你感觉怎样?这些日子我和胡遐一直说想来看看你,一直在问什么时候可以让我们探望了。可是总说让我们再等等,说您不宜探望过多,还需要静养一段日子。我们就怕会影响您休息影响您康复。”我不敢让老人多说话,只是告诉老人,我们慈溪圈里胡遐、叶子、童银舫、俞强等都很想他,都想去探望他,过些天我们一起去看他。
李老师听力和反应都很正常,他让我转告大家他现在恢复的不错,不要惦记他,也不要去看他了,一是他已转院到杭州做高压舱康复治疗,确实需要静养;二是大家都很忙,天气又热,要好好注意休息,注意身体。“峻毅,你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宁可开得慢点……”老人在搁电话前再三叮嘱我开车要注意安全,我禁不住鼻子一酸,声音有点梗塞。老人对驾车已经产生了心理上的阴影。其实,哪一个人在行车史上没有几次碰碰擦擦过啊,可不幸的是老人因此而诱发了脑阻塞,难免使其对驾车产生心悸。如果当时不这样聚众围攻诘难老人,能以事论事,即便算是老人违规也应报警由交警以法处罚,老人也就不会遭这病魔的劫难啊!我看着那些人为造成的,原本全完可以避免的突发恶性事件,真是感到很揪心。也想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总喜欢看“闹猛”,不管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是爱串上拉下聚众围攻,表面看好像有多正义,好像只有使某一方倒下了才能显示其正义。这是正义吗?其实是不是正义大家心里不是不明白,这本就是一种心理病态所至的“伪正义”——大多是借题泄洪累积在心里已久的各种不满,一下子找到了决口而已。起始并没有恶意,只是一种情绪的泄愤,需要有一泄愤目标,全然不顾对方的情绪和实际承受能力……等恶性事件发生了,之后再想想所谓的“正义”行为给无辜的另一方(或有错方)造成了无法控制的灾难性事件,我相信只要人性没泯灭的人也会感到难过和不安的……那些当初参与围攻李老师的人,不管是自觉参与的,还是被动参与的,要是知道会有如此后果,我想他们也不至于这样对待一个老人,也不会忍心看着眼前这样一个慈详和善的长者因此而愤然倒下。可是,难道只有恶性事件发生后才能让人们醒然吗?冷静思考一下,所有的是非对错总会有结果的,也都是可以面对的,而唯独最为可怕的是有些人把自己已经出现的综合性心理病态却坚持以为是“正义感”行为,混淆了病态与正义才是真正令人们不能接受的,才是真正伤及个人和社会,甚至会伤及我们民族的根缘之一。
有时候,当自己分不清是病态和正义的时候,不妨换一个视角看看,能换位想思考一下就够了。如果人人都能换位想一想,世界自然会更美好,社会自然会更和谐,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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