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天气座在没有空调的班车里多少有些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车庞大的身体优如一个甲壳虫在公路上喘着粗气爬行着,车走走停停,一会笨拙的钻进了这个村,一会又呆头呆脑的跑进了别一个乡的送人,现在的服务是上门了,可苦了班车上的其它旅客,乡下的路大坑小洼的,大伙座在里面像簸箕上的麦子,颠是够颠的了,可换位思考下,也就没有人太在意了,只是偶尔可以听到有人唠叨着这闷热的鬼天气。这几个小村小乡倒都有个自的风俗特色,正好调整下疲劳的双眼,让单调的旅途平添几份意外的收获。
把车窗全摇了下来,吹进来的是七月特有的带着稻花香和玉米气息的味道。暖暖的风吹的人昏昏欲睡,车上的旅客也都以给种姿势摆开了睡势。我靠着车箱闭着眼睛酝酿我的梦境,就在半梦半醒之际,音箱里传来轻缓抒情的歌“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一首罗大佑做词的《追梦人》在耳际萦绕着,一首久违以久的歌,一首曾感动过那个年代的我的歌,如今在听让我有种恍如隔世般的亲切感。当年那几个追梦人,也只有我还在原地眺望着渐渐模糊的远处的风景。
想起那年,曾经年少的我们曾以怎样的热情来演译不悔的青春,那时我们小小的胸腔里藏着一个远大的理想,成立一个三人组合,记的第一次用我笨拙的双手弹奏出来的一句不成行的歌时,你们充满鼓励的眼神,到今天我还记的那有如清水漂洗后的双眸像天上的星星照亮着我。一些出自我手简单而显的幼稚的歌词在我们三个之中弹唱着,这只属于我们的秘密,让那个年代的我们感到无比的充实而自信。
强是唯一的一位男性,也是我们的吉它手,无师自通的他大部份是靠自学,加上先天的聪明倒可以把一首歌弹唱的极其到位。秀是我们里面的大姐大,不仅因为她身材比我们高大,更因为她阅历比我们多和处处为他人着想而当之无愧为我们的老大。
就在我们如火如荼导演着自己生活的序幕时,秀却病了,再见到秀是几个月后的一天,那天病入膏肓的她伸出枯瘦如柴的手在纸上写到“青春年少的我们用火一样的热情,将这个季节燃烧,多年以后你会看见,看见我们在风雨中铿锵前进的步伐”,我和强都哭了,这是属于我们三个人的《青春》里的一句歌词。秀说她可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实现理想了。无法控制的癌症像恶魔一样,最终无情的夺取了秀花一样的年纪。秀走了,一同带走了我们的《青春》,从那以后我和强在也不敢去碰触这首歌,因为那里面有太多的想念和回忆。
我们的三人组合随着秀的夭折而夭折了,强在不久后也随家人搬迁至武汉,他最后的工作当然和音乐没有关系,就像我。虽然我们都做过一个音乐的梦,但那梦必即是太短暂了,那里面的回忆也太沉重了。
音箱里的歌还在反反复复的唱着,我的思绪又被拉了回来,不知何时天气暗了下来,远处黑云低低的压着地面,快要下雨了。车外以没有刚才那般的闷热了,可以感觉风雨欲来时的凉爽。车内以没有刚才那般窒息,有的旅客已经开始起来做好下车的准备了。我静静的看着,谁也不知道我的思绪刚才跑的有多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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