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扬。总是有风声在不停地嘶叫。雪很白、很白,裹着了大地和山川的身体,严实得像厚厚的棉袄。风又旋起雪,在大地和山川上隆起美妙的大地和山川。苍白的天空没有一点血的颜色。道路埋伏在雪的下面。生命探测仪也失去了应有的作用。只有远处的春天成为一种有色的记忆。叹息。哭泣。新的生命呱呱落地。女人的ru*房在苦难中快乐地跳舞。迷惘的眼神里充满着坚强的期待。繁茂的生命终于在大街上扯成五颜六色的彩带。她牵着他的手站在远处变成了会笑的化石……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很小,小得还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在他的脑海里留下的:起舞的蝴蝶,天空的风筝,暴雨来临之前低低飞翔的蜻蜓,河边泥洞里深藏的螃蟹,八月的柿子和九月满山的野菊花……他说,最美的感受是在梦中的飞翔。飞过村庄和田野。自由自在。他在自由自在中成长。成长成大孩子的时候,他就遇上了她。她很漂亮,漂亮得如同清晨的露珠,神秘,透明,鲜亮……他一下子就沉醉了。他想和她拉手。他想把手伸向她胸前的部位,他想和她接吻。他想……他看着她,满脑子里就有了一种幻想。他有生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邪恶。他有生第一次感到了一种疼痛的恐惧。屋外的太阳白花花的,像是要蒸发干大地躯体内的所有血液!
她羞答答地低着头不敢看他。他眼睛里的火焰烧得她有些窒息。她不知所措地用一只手搓弄着另一只手,脸上的红晕如同燃烧的晚霞。她的心拼命地颤动,像要拼命地跳出她的胸膛。然而一种说不清楚的缠绵同时在心中升腾,就好似山间飞奔的云雾,而她就坐在这云雾的上面飘游,在慌乱中感受着一种朦胧的快慰。她想起了十三岁的时候做过的一个梦:大雨过后的彩虹让她感动得泪水盈眶。
她问他:“你最难忘的是什么?”
“ru*房。”
“你……”她张大的嘴巴好久没有闭上。
“母亲的ru*房……”
她终于松了口气。她忽然感到他是一个很有情意的男孩子。对他那种朦胧的喜欢也因此而变得清晰了很多。
下过几场雨之后,她就决定嫁给他了。那是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天上的彩云让人想起天庭里飘逸的仙女……看那如洗的云彩啊,多像刚刚浆洗过的彩绸飘带。喜悦在心中涌动。宁静的村庄因为她变得异常喧闹、繁华。乡亲们走出庄稼地,聚集在她走过的山道边,因为看她一眼而感到很惬意很满足。这一天对村上的人来说,真的比节日还热闹!
月亮很亮,躺在村前的池塘里悠悠地睡觉。伊甸园里的故事悲悲切切。她依偎在他的怀抱里低低哭泣。幸福里总是埋藏着悲伤的种子。她说,我这辈子就是你的了!我这辈子就只属于你了!他轻轻地伸出手去,轻轻地触摸她的ru*房……他顿然感到了一种母亲的温情在燃烧。心里升起了对她的一种敬畏,她在他的心中一下子变得神圣起来!
雪。雨。白昼。黑夜。婴儿的哭声撕开了寂静的衣襟。无数的生命在这样的格式里成长。丑陋的小乌鸦为母亲从远处的田野衔来农人掉落的粮食。鸟儿们的情感让世人感动。报恩,连动物都会做的事情。日子,在重复着苦难与快乐中延续……
没有人想哭,但哭泣总由不得自己。暗黑中,阳光总是成为我们不曾丢弃的理由。牵紧已经牵着的双手,风雨中,深深的脚印变得异常的扎实。她和他,不再用肢体拥抱,他们用的是灵魂。
乳腺增生最终发展成……癌变,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字眼啊!手术台。手术刀。切除。缝合。微笑短暂得如同黎明轻浮的晨风。然而心里只能装着一种自己希望的美好。
她深情地看着他。一夜之间,他们就走过了青春迈过了壮年。他们老了。头上生出了花白的头发。脸上裹满了憔悴的绷带。不想,真的不想匆匆离开这个世界。不甘心啊!在她的手从他手中滑落的瞬间……句号。
殡仪车走过山道,走过田野,最后消失在城市僻静的角落……她静静地躺在车上,她睡着了,看样子真的是很累、很累了。
矗立于云天的烟囱。缕缕青烟在天空飘舞,消散……
母亲啊,母亲的ru*房和养育我们的滴滴乳汁……留在了我们灵魂的最深处。
母亲的帷幕,慢慢地拉上。
而在另一处,帷幕则刚刚拉开。锣鼓喧天……
【创作谈】:前天我去南阳办事。那是一个正午,阳光炙烤着大地,热得有点残酷。然而在这样的天气里,街道上的繁华依然的让我感到心动。我想到了母亲,想到了母亲的ru*房……正是她们无私的含辛茹苦才孕育出了今天如此美丽的世界。所以也就有了写作的冲动。然而真正动笔的时候,面对这样的主题,又感到了表达的困扰,也感到了自己的肤浅,很有些无奈。晚上,我对爱人讲起了要写的这个主题,爱人说,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好好的去写吧。当我把写出的一个段落给爱人看时,竟得到了爱人的赞赏。也许她身为女人和母亲,对我的文字有着更深刻的理解。对于表达的形式,在这里我不想多谈,更不敢冠以什么流派来糊弄大家。我只想写出天下母亲的艰难,表达出对天下母亲深深的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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