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会经过近30个小时的穿梭,穿越秦岭,穿过黄土高原,穿过华北平原,最终到达安静之所,到达一个平整的小镇。
看见大街宽阔,路人悠闲自得。看着早晨九点的阳光在地上投下的清凉的树影,看见通向家的那条公路向着远处延伸。
于是开始走了,徒步行走,是为了看看这再熟悉不过的景色。也是想在一个人安静的漫步里,精神世界也能漂浮的空中,享受那一份思想的驰骋。景色很美,公路两旁是展开的宽阔的土地,地里玉米的幼株暗自生长。道旁的杨树,枝叶交错在一起,犹如穹顶,延伸到远处便是绿色的走廊。抬眼便可望见湛蓝的天空,天空漫射的阳光有些刺眼。紧随那一片浮动的白云,看它一过千里,向西而行,最终因为西向的方向,想到了美丽的女孩。美丽女孩的家一路向西,存在于几百里之外。想她是否到家,想到她还在路上,她便错过了那片云彩。
看看那些趴在土地上的村庄,看看有村庄的地方那树木茂盛成林,墨绿的颜色,像是可爱的岛屿。看看远处孤立的学校,想想那如烟的往事,自己当时还是一个少年,曾在水塔之下的荫里乘凉,也曾躺在校墙外的麦田里,闻着青麦的苦香,想象自己的未来,质疑和挑战暗淡的现实。看见那条有南边伸展过来的土路了。十年前自己骑着自行车,穿过这条人少的小路的时候,就喜欢了它。曾经小树,已经枝叶窜天,过了十年,树已成材。这十年之于自己改变的太多,曾经的迷茫不值一提,青春的生命刚刚开始,一直在努力走好每一步,也便不再担心过于繁杂的现实。
继续前行,公路光滑而飘逸,像一条被风吹着的丝带。路边是爬上来的小草,更多的小草在路沟里重叠一起,绿色之上,还开着那么几多白色的小花,在微风里摆动。路边小草下,蚂蚁在闲逛,它们也许把公路称为海,受不了被太阳暴晒的滚烫的路面,不会走到上面来。
感觉到了风,穿梭过树枝后,扑到身上来的风,把刚刚感觉到的微热吹散。嗅着那清新的空气,空气里有草木的气息。这样便忘掉城市里空气的无味,似乎也想起了那唯一的清爽的气息。想到和女孩曾走在一起,穿过匆匆的人群。已经看不到周围的一切,内心只想着她。回到这安静的公路上,仿佛已经拥有了这个世界,这简单的清新的绿色摇曳的世界。于是想着和女孩漫步于此,分享这精美的景致,精美到内心深处,更是和它融为一体。风便是我们的呼吸。
我们看见了那个坡度,在那里公路爬过山腰后便是顺势而下,前面是一个卧在洼地里的村庄,也便是人间烟火之地,从那里开始就有更多的人来分享美丽的自然。于是让咱们挽手,好好走过这最后的一段路。让你走在内侧,在更多的树荫下不会晒到你。给你讲讲在南边的在这里看不到的绿湖。讲讲我有篇小说曾源自那湖水的绿色还有那湖面微纹给我的灵感,它现在依旧神秘。
爬上这个坡,在坡顶只有一棵树,我们站在树荫下,看看身后的路顺势而下,不可分辨它到这里的距离底是远还是近,阳光只存在于路的一边,路也便是黑白相间,明亮和荫暗共存。我看你一眼,看见你眼睛的明亮和羞涩,看见你鼻翼上冒出的细微的汗珠,我不情愿的放开你的手,只此瞬息,你便不见了踪影,我知道你还在1390的火车上。
我看着公路在面前顺势而下,远处的村庄已经若隐若现。我知道刚才你在我身边是真的,它在我内心真实的存在过,于是一阵欣喜。然后在心中默默喊一声你的名字,心情畅快而去了。
徐若落
2008年7月8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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