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忙种的季节,田野里的干旱还未解除,等待的甘霖却在南方洒泼。田地里遗留的秸秆似乎要在一个炽热的午后燃烧。有多少人渴望见到农机在地里奔波,哪怕有个老牛犁耙也会欣喜。
从家到农田的黄土路简直要赶上三国战场上的风尘四起,只是许久不见“爷爷”、“犁耙”的身影。
遥想那年的天气,像现在一样地恐惧的心理,只能指望天降甘露才能生存。弯着腰的老者,蹒跚着奔在三尺之宽的田路中,身后依然会扬起土烟。但他说这是农民的标志,作为一个农民那能离开黄土。
在渴望中,一阵雷响,释放了多日以来的混沌之气。尽管打落在白衫上的黑点点布满,脸上挂着的还是彩虹般的灿烂笑容。真如他所说,若不是怕耽误了忙种的时机,真愿意拿个小板凳在田里看着雨洗浴土地。
雨洒了几个小时,小屋门槛上烟灰层层掸落,老屋的牛犁摩擦的亮光光,只等一声令下。
雨也刚刚停息,夜都有星星来了。牛棚里的黄牛甩着尾巴嚼着粮草,仿佛老者的牛要在一夜间变成“千里马”。凌晨五点钟,牛铃铛开始响遍了村庄。吆喝声阵阵四起,牛车上的犁耙站稳了脚步,一起出发。
早饭时间刚到,一亩土地全部裂开了笑脸,露出黑黝黝的土壤。一把犁柄在地头站着,老黄牛嘴罩着笼子摇着尾巴,老头儿捧起瓷碗喝着玉米羹。
弯着腰的老人继续前行,犁耙在地间横行,与老人的腰相互扭动着,但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协调,那就像是一副老农犁地动态图。犁耙的穿梭中,更换了好几次犁头刀,黄牛像是驯化了一直顺着“爷爷”要走的方位,犁柄就像是手杖在手下划荡一条条湿漉漉的缝隙蔓延了一方土地。
似乎扬鞭的田埂上不能少这样一位老人,整个忙种的季节一直都有他身影,也好像他最喜欢舞弄犁耙。在阳光下闪亮的犁头,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要丢弃。
年复一年的反复历程,一个个“爷爷”亲手制作的木犁也落伍在房前屋后角落,穿行在城市街道的老者,痛心者右手再不能抄起农具到田里挥洒一番。昔日的洋瓷碗变成了小白花碗,一年年的更换竟成了塑料碗杯,就怕一个不小心再次摔个粉碎。孰不知他到底能否清晰地记得自己有过的成就,能否对着尘土飞扬的农田想着要干些什么......
本文已被编辑[悲秋道人]于2008-7-7 22:38:1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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