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谁都知道这个世界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世界，可是每每遇到故事，总是女人演绎出来的情节让人心痛。经历了人生好多年的路，有时候觉得社会留给心灵的东西实在是有些茫然。可是在茫然之后，别觉得生命其实有时候确实太小气了。

小敏，认识是她是个偶然。是在一家咖啡馆里见到的。当时她穿一袭黑衣，略有发胖的身子给人有种传统的的富态。我们在咖啡馆见过两次，到了第三次就成熟人了。她好像很健谈，也不岔生。第一次交谈她就告诉了我许多属于女人的秘密。

知道她有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在当今社会大概就是属于那种叫白领的阶层。从她的装扮我是能感觉出一些时代的气息。她好像每天都来咖啡馆，要的是巴西那种当年的咖啡。而且一座就是好多个小时。有两次她竟然很不客气的让我埋了单。

记得好像是个周末，我觉得无聊，去了咖啡馆，进门就听见她在叫我，还说她知道我一定会来的。所以都为我定好了位置。因为熟悉了，我也就没有客气，径直坐在她的的对面。咖啡是她要的，很浓的那种，我泯了一小口，说心里话，多少还有些不适应。大概她看出了我的表情，竟然捂嘴(*^__^*)嘻嘻……

“男人怎么也怕苦呢？”小敏开始说话了：“我原想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女人怕苦，没想到……”我听出来了，她这里用的是双关语。

“我喜欢喝淡一点的咖啡。”我说：“我总想让自己感受的一切更切近生活现实。我觉得淡淡的感觉才是生活最美妙的一种回味。太苦了，乐趣就少了，感觉会麻木的。没有了多彩的体验，生命留下来还有多少意义呢。”

“(*^__^*)嘻嘻……，看来你是个小男人呀，在当今社会还有如此的情调，实在是难得呀！”她看起来还就是和当今的社会结合的紧密，时时流露出一种时代的澎湃：“其实我觉得男人不该想你这样，因为这样会苦了自己的心灵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和你交流吗？”

“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认识了，所以就有可能交流。社会需要交流。人与人也是需要交流的。我想这不会还有别的什么特别的道理吧。”

“不对。”小敏挥挥她那几乎让珍贵首饰装扮的都有些奢侈的手说：“我觉得你这个人有些奇怪，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怎么从来不问我的家庭，问我的感情故事呢？是男人就不该这样的。我在这个咖啡馆里遇到过很多男人，他们几乎都是在第一时间就想走进我的感情世界里。”

“他们大概是出于好奇吧。”我说：“不过我觉得，感情是很自我的，为什么要知道别人的感情世界呢。再说了，生活就是品味，和我们喝咖啡一样。”

“那你说从咖啡里品味到了什么？”小敏今天看起来是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个什么答案才肯罢休。

“生活的苦和甜的对比呀！”我说的是心里话：“生命需要一种落差才能体现他的能量和激情。生活也需要一种落差才能展现一种力度。我觉得你每天来这里，除了生活中的原因，恐怕也是在追求一种境界吧。”

“我怎么总是遇不上好男人呢。”这时的小敏看似在说玩笑，可是我从她的眼神中还是体会出来了淡淡的一丝哀怨：“我今天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谢谢你的信任。”我说。

“谈不上。”她还是那么的玩世不恭：“我老公大我十岁，十八岁那年，我让他的一番甜言蜜语给俘虏了。现在想起来真有意思。认识才三天我就和他上了床。最后留下来的只有结婚生子了。”

“你也太草率了。”我说：“不过你们最后走到了一起，要不然人的心灵会没有办法承受那一切的。”

“开始我觉得他就是我的上帝。可是等我有了儿子，我发现他突然间变成了撒旦。很回家，很少再和我做爱。你是男人，应该知道的，不想和自己老婆做爱的男人是不是心态不对了？”

“也许他身体不好吧。男人生活压力大，有时候会显得力不从心的。”在这样的场合，我总不愿意让她把什么都说出来。也许是因为我也是男人，多少还有些维护男人虚荣心的愿望吧。

“不对。又一次我出差回来，想给他个惊喜，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他。可是我半夜回到家，我的床上躺着另外的一个女人。不过当时我没有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坐在客厅，煮了壶咖啡，等着他们做完爱从里边出来。你不知道，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心里坦然起来。觉得世界里的故事原来就是世界里的故事。”

“后来呢？”我问。

“没有后来。”小敏说：“那女人和我打了声招呼就走了。我呢，接着上床和自己的老公做爱。既然男女的根本就是这个，我还有什么行不开呢。”

好家伙，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当今白领的一种风度。不过我从小敏这里着实领略到了一种超越人性的困惑：“你没有和老公好好谈谈？”

“我没有谈，不过他说话了。”小敏这时点燃一支大中华接着说：“他说男人都这样，其实和女人上床说明不了什么，他依然爱的还是我。”

“这……”

“他说的也对。”小敏没等我发表意见，马上又说：“不管怎么说，我老公还算个诚实的男人。他至少在和女人上床这件事上没有说假话。所以我们一直就这样生活着。有时候他把女人带回家，我就睡在隔壁。想想也没有什么。远古的时候，人不也是杂交动物吗。不也一样的进化过来了。”

“这好像和我们今天追求的文明有些悖论。”我说：“你想这样一直生活下去？”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男人和女人是不是就是这样的一种关系。既然社会没有留下什么恒定的结论，也许所有的一切最终都是要归于平常。”小敏竟然给我玩起哲学来。

“不对吧。”我知道肯定不对，可是却找不出解释的理由。所以只能狠狠的喝了一口苦咖啡……

…………

二

认识小娟是在卖手机的地方。去年我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机奖励给了小偷。于是去市里最大的手机销售点想给自己挑一部手机。刚好遇上了她。当时觉得她很年轻，可是在交流中才知道，她也已经三十五岁了。大概是生意好，生活富裕，所以留在她脸上的都是些魅力无穷的记忆。

当时她经销的是国内一家知名的品牌，和我想要买的品牌多少还是有些差距的。不过我真佩服的的营销水平。让她几下说的，我的心很快就动了，最后买了她经销的手机。不知道她是不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当我们完成了交易，她让我留下电话号码，说有时间一定请我喝茶。

当时觉得她就是个商人。既然是商人，说出的话能有多少是真实的呢。不过没过几天，她果然邀我去喝茶。不知是不是出于好奇，还是因为她的确很漂亮的缘故，向来很少和别人相聚的我，最后还是按她的要求前去了。

她选的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茶秀，去了才知道她还选了最好的包间。她问我喜欢喝什么茶？我说夏天了，还是喝清茶吧。就这样我们要了一壶黄山云雾。开始了下边的谈话。

“我很早就认识你。今天请你来我又许多困惑，想和你说说，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小娟说到这里我发现她已经开始明眸中衔满泪水。

“怎么，你有不开心？”那天见她的时候，觉得她就是个乐天派，没想到她也会有烦恼：“是不是……”我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觉得再说会伤了她的心。

“本来我们很幸福的。前几年我们创业的时候，他很辛苦。按说现在一切都好了，我们应该享受生活了，可是谁想他……。我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有钱就要变坏呢。从去年开始，他就很少回家。开始我想男人嘛，是不是心烦了，让他在外边松弛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可是又一次他带着个姑娘回来了，很认真的对我说，他有新爱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呢？”我听了就觉得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当时你怎么说的？”

“我当时就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娟说着用手绢抹着脸上的泪水：“晚上我们谈了一次，不过没用。他给我开出条件，要不离婚，要不就让他们保持现在的关系，我不能干预。你说我能答应吗？就这样他搬出去了，听说和那女孩同居了。那女孩也是做手机生意的。我们就在一个楼上，有机会你还可以去看看她，我不明白，她有什么好，我老公怎么会看上她呢。”

“你没有找那女孩谈吗？”我问。

“谈过了，可是那女孩说了一句话，我就没说什么走了。”

“她说什么？”

“她说自己的男人自己都理解不了，来问女人不是很可笑吗？”小娟低下头：“看来是我不好，让老公失望了。”

“你爱他吗？”我问。

“爱，就是到了今天也爱。可是我努力过了，他不回头，你说我该怎么办呀？”小娟显得很无奈，我从她无助的眼神里感受到了这个社会里一种无法言明的凄凉和悲哀。我知道小娟没有错，甚至于我怀疑她老公是不是也没有错。可是错在哪里呢？

“你没有和他好好谈谈吗？我觉得你们应该是有基础的。已经有孩子了，人生应该珍惜，只有珍惜才有可能走向理想的彼岸。我觉得你不应该放弃，只要你还爱他。”这阵子我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才能让小娟心里有几分好受。

“你是男人，也写过不少男女之间的故事。你说是不是我……可这些年，我知道他辛苦，几乎什么都是由着他的性子。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这样伤害我。”

男女之间的事情谁又能说清楚呢。我品着黄山云雾，心里也不知道都翻腾了些什么。就在这样的气氛中，我们结束了聚会。

有一天，小娟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她老公和那姑娘去水库游泳，姑娘掉下去了，他去救，结果两人都没有上来……

最后小娟说，是她安葬了他们两个人。我听了没有说什么。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不过我想，这时的小娟也许心里有了某种解脱。

但愿小娟真的能解脱！

三

这里说的另外一个女人我们没有见过面。是在网上认识的。她好像喜欢文学，经常来我的qq空间。我知道她已经是四十岁的女人了。本来她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她老公有一份令人羡慕的好工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分居了。用女人的话说，都是老公的错。他说老公有了二奶，现在就是要和她离婚。

我问过她原因，她说不知道。看她整日痛苦的样子，大概她还就是不知道。不过我从她的言谈中感觉的出来，她还是很在乎这个家，很想把过去的幸福留住。在和她断断续续的交流中我知道了一点细节。为了爱，她去老公单位闹过，也上过法庭。可是到头来所有的一切没有按照她的愿望来。

我没有和她探讨过爱的问题。因为我觉得她几乎和我是一个时代的人。我想对于爱应该有着自己的理解。不过看到她整天压抑的样子，我觉得她似乎已经不是因情所困，而是成了一种为心灵的不平而遭受磨难。

前几日我们网聊，她说自己很郁闷。我问为什么？她说家庭的问题，孩子读书的问题。现在她觉得自己很累很累，有时候真的有些绝望了。她不知道剩下的日子到底该怎么过。开始我想安慰她，可转念一想，这又何必呢？不管是谁，走在人生的路上，都应该有自己的感受。

说实在的，我对她想留住爱的做法多少有些不同看法。我不知道爱这种东西到底应该在人的面前展现什么。不过我觉得她那种把爱做为一种自我的表现形式，多少还是给人留下一丝的遗憾。

我知道她的苦衷。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失去了青春的靓丽，现在留给她的就只有生活和面对社会的现实。我能感觉出来，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个男人的肩头靠靠，多么希望能在劳作了一天被男人揽在怀中。可是……

她整天是沉浸在一种自我的心灵矛盾中，煎熬着生命中那点可怜的原始本能。我是男人，没有办法完全理解女人这个时候到底在心灵的深处都隐藏了些什么。但是我还是知道她面对社会和生活有什么样的希望。

她一直说想见见我，可是到了后总是失去勇气。我不知道她害怕什么？也许她觉得自己是个女人，和一位不认识的男人见面有失点什么。也许他是对的，也许我们就不应该见面。因为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相遇，怎么可能在现实社会中进行归真呢。

其实见见她也就是慰藉心灵，如果说面对四十岁的女人还有什么非非之想，那男人的质量也真的是该大打折扣了。有时候我是觉得的她可怜。也不知道我想在这个时候充当什么角色。但是说心里话，我是不愿意看着一位把家庭看得很重很重的女人就这样的走向末路。

好多次我都想告诉她，鼓起勇气，展现自我。毕竟生命是为自我绽放的。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就不能把自己的全部交给别人。别人可以不珍惜你，但自己不能不珍惜自己。我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这个道理。

但愿她什么都知道……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8-7-6 15:00:09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