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爱了,痛了恋拂晓

发表于-2008年07月06日 中午12:57评论-0条

再见到玲的时候,是在火车站里,我们很碰巧的在剪票处相遇了,经过很长时间的对视之后,我们才在彼此的轮廓中忆起往昔的影子,“晓晓,是你吗?”她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微变,而我比她更糗,紧张的一字未出,还弄了个面红耳粗,半天才支吾出一句:“是啊,好久不见,玲。”

15年,整整15年未见,小学时她那可爱小丫头的造型我还记忆犹新,看着坐在对面的她,我真感叹上天的妙手回春,竟然塑造了如此美丽的玲,我真的好想确认是不是她,但她的眼眸中那一份清纯是时间年轮所抹不去的。

“干嘛总看我,不会是还没认出我吧。”她好像没了刚才那股紧张的劲头了,说起话来十分老成的样子。

“……”

“怎么了,小学时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你变漂亮了。”说完这一句,我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寻思的半天居然以一句废话作为开场白。

“是吗,你倒是没怎么变,一直是很书生的样子,呵呵。”她淡淡的笑了一下,露出了两个甜甜的酒涡,真的是玲,没错是她,我是怎么也忘不掉她的酒涡,和她柔软娇小的手,因为这些是只属于我两个人的共同记忆。

小学时的她,天真的叫人怜惜,她总是在脑后扎成两条羊角辫,一蹦一跳的活跃在这个班级里,两条羊角辫像两个快乐的音符,随处飘荡着。当时,不知是我才貌出众,还是才高八斗,每次班级最隆重的校庆表演,我总是当主持人,说实话,我很不喜欢做主持人,那是服务大众的,而不是娱乐大众的脚色,我更愿意把自己的快乐展现给大家,让大家在我的表演里感染到快乐的气息,尽管在上到初中的时候目标已经答现,但小学没能如愿一直是我心中的遗憾。但在当时真的是没办法,我会很机械的走到台中,鹦鹉学舌般的汇报节目,但每次在读到“吴金爱”的时候(后来她改了名字叫吴金玲),我都会感到有一双炽热的眼神直射我的脸上,读过之后,她会很兴奋的上台来,用她甜美的嗓音歌颂着人间的美好,她微笑的唱着,无我的唱着,深深的酒涡像两朵梨花装饰着她自我沉醉的表情,一曲完毕,她总会先向大家行过礼之后又朝我浅浅的点点头,那时我还不知道,情愫在她娇小的身躯里开始滋长,尽管她当时还很小。

每个月,我们学校会组织我们去电影院看一场电影,只不过当时学校条件有限,我们不得不步行前进,电影院在市中心,步行的话得走上十五分钟的路程,对我来说,学校让我们上电影院目的不是让我们看电影,而是想尽早的锻炼我们的身体,但说归说,这件事不是我个人就能改变的,临行前,我们全班学生会男女各自站成一排,男女对齐,手牵手一起出发,不知是巧合还是必然,每次前行,我的掌中握着的始终是玲细小滑腻的小手,如今细想起来,才知道那是玲努力的结果:每次站排,是以身高为基准的,以玲的个头,是不可能和我牵手的,我清晰的记得每次站排前都没看见玲的身影,等老师一声令下的时候,她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左边,伸出小手微笑着对我说:“晓晓,我们一起走吧。”我会木讷的伸出手轻轻握住她,掌中传出柔软娇小的感觉真的让我有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从那次以后,我竟然恋上了她的手,我和她牵手也就真的从偶然变成必然了。

路途中她总是不段的哼着小调,我则在一旁欣赏着路边的风景,有时手握的时间久了,手中那腻腻的感觉真有点不好受,我想抽出手来缓一下,可我手刚一送动的时候,她总会很用力的握住我的手,然后朝我不满的说:“老师说了,男生女生手不能随便分开,走散了那可不好。”我听过之后也就没抽离了手。

当然每次我们牵手当然引起别的男生的不满,他们说什么的都有,玲听的是一无所谓的样子,这本也符合她的性格,而我则感到被深深的刺激了,我和玲牵手怎么了,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你们怎么那么说呢?玲在那段时间也是劝我别想那么多,只要我们清楚就行了,她这“清楚”两个字用的真好,当时太小没有领悟,如今想起来,那是玲对我最直接的暗示了。

她总是喜欢把我领到她家,冲上很浓的奶粉招待我,忘了说了,那时她还有一个刚刚满月的弟弟,我那时真的很喜欢喝她家的奶粉,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很好笑。在她家,我们像是两只被放出笼子的小鸟,尽情的享受着无忧无虑带给我们的快乐,我们一起对歌,不用说我总输给她;我们一起完扑克比花色大小,她总输,现在她还不知道,我暗中做了手脚;我们一起在她家的后院玩耍,她总是不小心跌倒,然后等我过去搀她起来,她先深出手,等我的手,不管当时我的手玩的有多脏,她始终对我是深出手的,我笑着拉她起来,她看着我也“咯咯”的笑着,灿烂的酒涡,醉人的阳光,一幅绚烂美丽,值得追忆的画面。

我们始终是这么“亲密”的在一起,到了六年级快临毕业的时候,每次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表现的很伤感,快离别了嘛,伤感惋惜之类的是很正常的,当时我是那么想的,她会不停的问我,“以后我们不在一起怎么办”,“你会不会以后把我忘了”,“我们还会见面吗”,听的太多我总会很自信的和她说,“我们怎么会不能见面了呢,都在一个城市里,你我还能真飞了呀?”她听了总是不置可否的摇摇头,眼神中充满了绝望,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的眼眸中多了份情感在里面,直到以后我才知道,那个叫做“不舍”。

毕业了,同学们真的就更奔东西了,直到现在我也很难再找到小学时的同学了,玲,她更像是一个童话里的人物,活在童话中,消失在童话中,直到这次再见到她,才确信她是玲,一个从那以后我一直惦念的普通女子,一个还没说出“我爱你”就消失在我生活中的女孩,我们的日子真的犹如过眼烟云,无论它生的多绚烂,也逃脱不了短暂美丽的命运。

“怎么了,晓晓,见到我不怎么爱说话呀!”她轻声地打断我对往事的追思。

“没什么,哦,对了,你现在过的怎么样?”我思路终于清晰了,逻辑语言随时待发着。

“我,我还好。”她突然少有的口吃起来。

“哦,是吗?”看来她对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她的双手在不断的搓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随着这一疑问句的结束,我们陷入可怜的尴尬中,我们一起看着车窗外飞梭的景物,而我脑中飞梭的只有她给我的记忆。

我们在牡丹江车站下了车,到了门口,我俩很默契的站住了,也许她有话要对我说,但我是肯定有话对她说的,这次我会毫不犹豫的说出尘封心灵已久的话语,对,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她看着我,不等我开口,从她的皮包里掏出一张像名信片之类的东西,然后轻轻的递给了我,说道:“晓晓,真不好意思,我们刚见面就要分手了,对不起我要赶时间,不能再和你叙旧了,这是我和我老公在牡丹江开的一家花店,有空去玩玩。”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不知是自己的心掉了,还是闪电击中了我的心房,这一刻,我只能再次木讷的接过她的名片,说了一句,“那很好啊!”

她见我收了名片,又很礼貌的伸出手来,我机械的握了上去,还是儿时握着她的感觉,只不过我没有资格去保护她了,她也不需要我的保护,仅此而已。

“那再见吧。”她笑了一下,转身而去。

手,梨花般的酒涡,她通通的给我了,但是一切的一切已经毫无意义了,真的,真的很没意义,我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繁忙的车站口,低头轻吟了一句:“唉,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本文已被编辑[墨佰.毅然]于2008-7-6 12:59:27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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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墨佰毅然点评:

一切过去了的往事,真如一片片云烟浮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