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病中记事梦回听雨

发表于-2008年07月04日 凌晨3:47评论-2条

所有吃五谷杂粮的,都有可能生病。

这一次,轮到我了,而且人生的丑,病来的陡,不病则已,一病惊人,左手先是麻木,乏力,然后就没有知觉了。

饿了就得吃饭,病了就得治疗。一位医生朋友介绍我去了合肥和平医院,正好是医保定点医院,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想法,我住了进去。

这是一家民营医院,因为才开业不久,所以很新,很气派,甚至可以说豪华,让我不禁感叹民间资金的雄厚。病房基本按照酒店标准间设计,宽敞,明亮。席梦思,沙发,彩电,应有尽有,以至于我怀疑是去了酒店。

因为享受医保,所以先要去市场部联系。接待我的是一位漂亮女士,后来我知道她是市场部的张主任。这人是个热心肠,楼上楼下的跑,帮我办理住院事宜,然后,美丽的导医小姐领着我去看医生。

一开始我看的是骨科,因为我左手麻木乏力,基本没有知觉,怀疑是颈椎问题。和平医院骨科主任姓蔡,大家叫他蔡院长,一个态度和蔼可亲的人。他问得仔细,看得认真,拍过片子后确诊,我的颈椎确实有点小问题,不过是不是导致我左手麻木的病因呢?三年前我因为车祸,大脑做了开颅引流手术,说实话,我最担心的是大脑问题。蔡院长建议我去做脑部的核磁共振,去了合肥脑科医院以后才知道,问题大了:脑积液,脑梗塞。一位医生告诉我,我的病最坏的结果是脑瘫,并且疑惑地问我:

“你才四十出头,怎么脑子用成这样?”

那天在和平医院,遇到我过去的一个学生,他的父亲是我很熟悉的朋友,因脑瘫也在和平医院住院,我去病房看他时,他居然认不识我。我担心他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

四十出头,脑子又进水又短路,真是难得的好运气,就像买彩票中了大奖!哈哈哈……

住院的日子开始了。

每天早晨,先是坐颈椎牵引,脖子吊上后开始输液。我取了打坐的姿势,盘腿坐在病床上,脖子被七点五公斤重的砝码牵引着,手臂扎着输液的针,按医生的吩咐,头还要不停地扭动,如果口中再念念有词,整个就是一个发功的大师。

那些日子思想很消沉。多数时候,一个人待在病房里,透过五楼的窗户看着外面。我所生活的城市合肥正是大建设时期,窗外是高架桥的工地,昼夜是车流人流,好像我与世隔绝,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一样。以前看过一本小说,不记得作者是谁,也不记得小说的名字,隐约只记得里面的主人公也是个病人,住在楼上,每天看着窗外的那棵树,数着树叶一片片枯萎被风吹落,计算着自己生命的时间。可惜我坐在病床看不到树,只看到一片灰蒙蒙的天空。我的情绪很波动,有人时我要强颜欢笑,只有黑夜才属于我。我很多天没有回家,妻不理解我,朋友不理解我,其实我只是想给自己一段不必强装笑脸的时间。

住院的日子让我更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世态炎凉。我不光患病,因自己工作的失误,被上级主管部门处分,调出原单位等候安置,正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我想起三年前住院时络绎不绝的探视,心里很有些感悟。我很感激医护人员,他们职业的微笑和逃避患者询问时躲闪的眼神永远一成不变,好过那些趋炎附势辈太多。偶尔有朋友来医院看我,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到也能打发时间。

最难熬的是晚上。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不停地换台,然后玩手机里面的游戏。我是个感性的人,情绪容易被环境影响。有一个雨夜,我突然很孤独很绝望,便写下了以下一段话记录在手机里:

“岁月匆匆,倏忽已届不惑。夤夜僵卧病榻,心意惶惶,孤苦无助,倍觉凄凉。恣睢半生,一无所成,惟令亲朋侧目,泪湿青枕耳。我本俗人,无大恶可憎,亦乏善可陈,自幼发奋,学有小成,早年上进,得跳龙门。不惑后,命途多舛,坎坷不断、三年两遇车祸,几欲丧生;再遭人谗,仕途惨淡,从此精神萎靡,彷徨终日。间或起振兴之念,非病即祸,以致碌碌无为,蹉跎潦倒,抱愧守辱,苟延残喘,一致于斯!夜读佛经,看淡人生,渐生遁世之意。行尸走肉,了无生趣,安得晨钟暮鼓,青灯黄卷,伴我余生?去休,去休,胡不归去!”

甚至我还专门编写了一段文字存在手机里,用来回朋友的短信问候:

“天道难言,人事难知。置身名利场中,俯仰有据或进退失策,无非过眼烟云南柯梦耳。佛曰诸生无相,我心一如止水;看惯世态炎凉,从此独善其身,任云舒云卷,共月白风清,不亦快哉!兄挚友挚情,率真率性,当此多事之秋,知交零落,避之唯恐不及,唯吾兄折节相问,弟幸何如之!青山不改,他日相逢当折腰以谢!”

可知我当时心情竟是如此之差。

在和平医院住了近二十天,看了好几个专家,大家对诊断结果没有疑义,在确定治疗方案时却产生了分歧。医院建议我去北京或上海更大更权威一点的医院,没办法,那就走吧。

妻子为我联系了北京的一家医院。托朋友买好车票,在一个深秋的傍晚,我孤独北上,开始我的北京之旅。

合肥火车站新建不久,规模很大。车站广场人头攒动,喧嚣不断。首先跟我打招呼的是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中年女人,我有些诧异,通过交谈才知道她是附近旅馆的,专门在车站拉客。她的热情让我感到做什么都不容易,据说这类小旅社是附带色情服务的,我有些哑然。然后是一个背着箱子的擦鞋工跟后面纠缠,而且颇会说话,说先生相貌堂堂,穿着得体,一看就气质不凡,鞋子沾染灰尘了,擦一擦吧。

那就擦一擦吧。坐在凳子上,夕阳投射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惬意。一会儿朋友送车票来了,是晚上八点半的火车,还早,一定要去附近找个地方坐坐,吃点东西,算是为我饯行。盛情难却,我们去了广场边上的一家小酒馆。朋友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红酒,点上烟,我们边吃边聊,无非是些安慰的话。我很感激他能来为我送行,心里暖暖的,眼睛也有些发热。他买了一条香烟,说北京不一定能买到家乡的烟,一定要我收下。正吃着说着,朋友手机响了,有急事需要他处理。他有些不好意思,我让他快走。

挥挥手,算是告别,朋友开车走了。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下来了。不想被擦鞋的和旅馆拉客的纠缠,远远地倚着栏杆,看着天空,心里很有一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感觉。掏出手机,我的大脑一片空灵:

这一杯酒之后

再没有什么

能使我心碎

收拾好行囊

选择在这个黄昏

出走

夕阳是我行吟的

那首宋词

使我轻挥的衣袖

变得沉重

想说声再见

却没有发现

送行的人

总该留下点什么

比如一滴清泪

在风中变成

坚硬的寂寞

还想写些什么,妻子电话打来了,刚下班要来为我送行,我说不用了,回来时你来车站接我好了。然后又是一个朋友打来电话,询问我的情况。

有些疲惫,索性关了手机。

上车了,我是下铺,和一个同车厢的老人换了上铺,躺下就不想动了。

妻子又打来电话,告诉我手提包里放了个mp3,旅途寂寞可以听听。拿出来打开,戴上耳麦,是韩红的音乐,她的声音纯净如天籁,仿佛能穿透我的耳膜,进入我的灵魂,洗心涤肺。然后是田震的“月牙泉”,忧伤的让我只想哭。

不听了。又睡不着。同车厢的两个东北哥们特能侃,从姚明说到拉登,从陈水扁说到赖昌星,我有些感慨现在政治的开放。

不知过了多长世间,两个东北哥们侃累了,扯起响亮的呼,我却一点睡意没有。闭着眼睛,思绪变得很飘渺,我倒没有过多想自己的病,该来的总是要来,想也没用,而且我遇事喜欢先想到最坏,大大不了就是痴呆,连老布什都痴呆了,何况我这等残废小民。真有那一天,我一定事先写个东西,让妻儿用爱情毒药毒死我,哈哈哈。

忽然又想到父母,我特意安排他们去了上海我妹妹家,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病情。这些年给他们带来的忧患太多,天下子女都像我这样,我不知道父母还要孩子干什么。我的弟弟妹妹包括我妻子都很孝顺,有他们赡养老人,也没什么牵挂的。

火车开到哪儿了?早出了安徽了吧?再写几句话,强迫自己睡觉。

想起以前读过的江南梅的诗,有一首很能演绎我现在的心情,具体的诗句记不清了,按她的诗意,我写道:

写完这首诗

我就远行北方

这个苍凉十月的夜晚

注定我要在

一片水草前止步

那么多花都谢了

那么多远去的帆

都没有回来

而芦苇瑟瑟

漫天的星辰隐藏起

它们在黑夜的痛哭

请原谅我

我不是要远足

不是故意走到你面前

遮住你遥望已久的风景

我是迷路了

一个疲惫的旅人

一个靠心来

辨认方向的人

最终失去方向

失去了心

感谢你安静的姿势

让这个秋天充满安详

我要赶在雪花飘落季节

带走一丝流水

一些清风

我要把最后的天空

留给你的目光

我要赶在春天的雷声

响起之前

回家

醒来已经清晨了。列车员挨车厢叫醒。忽然想到酒店里也有叫醒业务,为什么不叫“叫床”?汉语真是丰富。

北京,在这个清冷的秋晨,我来了!

来接站的是我在北京做事的内侄女和她的男朋友。没什么行李,其实不用来接的,倒让他们冒着秋寒起早开车接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我们去了我妻兄的家。北京方庄,据说很多名人都在这里落户,可见妻兄这些年混的不错。他是某知名医科大学的教授,国内顶尖的妇科专家,最擅长的是妇科腹腔镜手术,曾听观摩过他手术的同行评价他,说看他做手术举重若轻的样子是一种享受。把在别人的躯体上做手术看成是享受,这些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杏林高手心肠真够硬的!哈哈哈……

妻兄一家人非常客气热情,只是都很忙,没工夫陪我。妻兄帮我约的专家要等到明天下午,我听从了妻嫂的安排,去北京转转。北京也有我的十三亿分之一呢。

这是我第四次来天安门广场了。最早一次是1992年的秋天,那时妻子在北京做服装生意,我带着儿子来探亲,早晨赶来看升旗仪式,确记得当时胸腔里满是感动和自豪。十几年过去了,我们国家不断加大改革开放的步伐,现在已真正成了泱泱大国。

我是大国的子民,应该有大国子民的仪表风度。找不到镜子,只好去了厕所,在里面照着镜子理理头发,整整衣服,挺精神的一个中年男人呀,怎么看也不像脑子进水又短路了人呢!

这一天,北京的天很蓝,白云下面,天安门城楼和人民英雄纪念碑巍峨耸立,广场上一尘不染。游客们似乎和我一样的心思,都把素质功夫练到最高层,自豪地昂首挺胸,向我们中国的标志性建筑行注目礼。

我是个很怀旧的人,每次来天安门广场,毛泽东纪念堂是必去的。在我心里,老人家的地位是无可替代的,他是真正的伟人,安详地躺在水晶棺里,接受崇拜者们的瞻仰,见证中国每一个变化和进步。想当年老人家高歌“中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巨手一挥,一个新的历史纪元开始了!

历史就是这样创造的。

中午内侄女介绍去吃北京有名的羊蝎子,吃了才知道,原来是羊骨架,但味道真的很好。

下午去了天坛公园。好大的地方呀,绿柳如织,阡陌纵横。好像外来的游人不怎么多,都是本土的中老年人在里面自娱自乐,唱京戏,玩桥牌,放风筝,打门球……原来快乐是可以自己找的。

印象最深的是在祈年殿,有个侧门,据说是康熙年老以后来此祈年,臣子们为了让老皇帝少走点弯路省点力气,专门开了这么一道侧门。后来康熙怕后代养成懒惰的恶习,专门规定,以后所有在位者必须年满七十以后才可出入此门,实际上这道门只有康熙一人走过。

康熙的本意是好的,就像赢政称自己是始皇帝一样。他怎么也想不到后来的八旗子弟纨绔不成器到丧权辱国,割地求和,添写了中国一段羞辱的历史。

边走边看边胡乱感慨,再回到方庄,路灯已经亮了。

北京,今夜我睡在你的怀抱里!

第二天傍晚,我依约去了北京朝阳医院。

朝阳医院是首都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从东大门进去,很大的一个院落,整齐地停满了各种牌子的轿车。医护人员和病人及其家属出出进进,秩序井然,几乎听不到声音。

遇着一个漂亮的护士,我问清楚脑外科的位置,心情突然轻松起来。仔细分析原因,可能是给我指路的护士太漂亮了吧,态度又那么和蔼,让我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我很鄙视自己,原来这么好色!要是遇到林志玲范冰冰,我还不彻底晕菜?没出息。

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自我介绍说是张教授介绍来的病人,马上有一个脑袋从靠窗的办公桌上抬起来,客气地喊我过去,看了胸牌,正是约好的杜专家,四十左右年纪,很像《人到中年》中的达式常。

专家打开桌上的我叫不出名字的灯,拿着我带来的核磁共振片子凑上去,歪着头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很久,然后又询问了我患病的情况,这就是所谓的望闻问切或者辨证施治吧,只不过西医省去不少环节。我想从他的脸色猜测出点什么,可惜专家面无表情,喜怒不形于色,真正的功力深厚。

一直对医生怀有好感。早先是因为一副对联:但愿人常健,何妨我独贫。后来在安徽省立医院做开颅引流手术时,更是领受了医生护士无微不至的关怀。因为这些情结,我让我儿子报考了医科大学。

儿子羽毛未丰,老子先开始落毛了。

专家很严谨。他翻看我的病历,用左手的食指在桌上轻轻敲着,似乎在考虑怎么对我说。我开始忐忑起来。良久,他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我,目光很温和。

专家用他那标准的男中音并且又是标准的普通话,首先肯定了合肥方面拍的片子质量很好,并说没必要再重新做核磁共振了,然后,仔细分析了我脑积液和梗塞的成因以及现在病灶的情况,最后告诉我,问题不是很大,脑积液体积小,可以慢慢被大脑吸收,脑梗塞有些麻烦,开了一些药,边治疗边观察,即使不能治愈,最起码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危及性命,也不会脑瘫,不过需要长期静养,保持愉快心情,不受刺激,戒酒,戒烟,减少脑神经痉挛的机会。

说完,专家用医生特殊的字体在我的病历上龙飞凤舞起来,因为胸有成竹,所以一气呵成。

可惜我多半不认识,惭愧,我也教了二十多年的书呢。

专家站起来,拍拍我的肩头,像是首长做报考快结束时的总结一样对我说:

放心吧,你是张教授介绍过来的病人,张教授关照过了,我给你做了详细的检查,没什么问题,你尽可放心,最好三个月后再来复查一次。

向专家鞠个躬,说了些感谢的话,道过再见走出来,在走廊上给妻兄打电话,向他报告检查的结果,妻兄也很高兴,说让我等他,他在主持一个学术会议,一会结束后过来接我一起回去,并说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坐在门诊部大楼门前的台阶上,我突然有了1949年解放了的感觉。背了这么久的思想包袱,成天惶惶不可终日,现在终于有结论了,原来是虚惊一场!像是捡回一件珍宝,一下子兴奋的想手舞足蹈,隐隐约约又有些失落感,就这么简单?我做不成中年痴呆症患者了?专家会不会弄错?

我真是个病人!精神上的病人。

一个护士从身旁经过,向我笑笑,我差点没飘起来。

妻兄果然守约,很快就开着车过来了。他仔细询问我一番,然后又亲自带着我返回杜专家办公室。两人寒暄几句,专家把刚才对我说过的话又对妻兄重复一遍,并一再交代我不能抽烟喝酒,坚持吃药,按时复查,我点头如捣蒜,口中连连称是,并再次表示了谢意。

坐在车里,一边和妻兄说着闲话,一边看窗外的景色。夜幕降临了,路灯次第打开,灿若星辰,车流如龙,首都的夜景真美呀。

妻兄说索性带你兜风看看chu夜的北京吧!

我的心情很好,车载音响里传出庞龙的歌声:

ohbaby你别走

你可知道我爱你

ohbaby你别走

你可知道我想你

ohbaby你别走

我一个人多孤寂

ohbaby你别走

我一个人多空虚

看着你默默流泪多委屈

我知道你对我太在意

两个人走到一起不容易

怎么能轻易放弃

我要抱着你

我不让你走

回来回来

ohbaby你别走

你可知道我爱你

这首歌应该适合我来北京时妻子给我送行时演唱吧。

仿佛听到妻子在远方对我呼唤:“回来回来,ohbaby你别走,你可知道我爱你……”

真想回家呢。

回到妻兄家里,妻嫂已摆上一大桌的菜。内侄女和她的男朋友也在。打开红酒,专家不让喝酒的话早已成了耳旁风,斟了一满杯,觥筹交错间,我的心充满喜悦。妻嫂很细心,一边给我夹菜,一边小声问我检查情况,又叮嘱妻兄让把片子带到解放军三0一医院再找专家给看看,我想也是,多看几个专家总是有好处的。

饭后,拉了会子家常,我就睡了,这一觉真香。

第二天,妻兄带着片子去了三0一医院。无聊,给在北京工作的一个学生打个电话,好家伙,一下子招来十来个过去的学生,记不清饭店的名字了,吃了一顿满汉全席,酒意醺醺间,自己似乎变成了腐败的满清贵族。

晚上去天桥德云社看了一场郭德纲的相声,边乐边在手机里记下天桥传奇人物的经典语言:

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天津没大发了都倒腾美国去了

铁岭到美国还差好几站地呢!

你无耻的样子很有我当年的神韵。

你要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走自己的路,想说谁说谁去吧。

好些天都没吃饭了,看谁都像烙饼。

您体格好啊,一看就知道一准儿活到死。

这小伙子长得,把脸挡上跟个演员似的。

来到天堂,这儿建筑好看,两边还有牌子:天堂左右一百米严禁摆摊。

我小学十年,中学十二年,我被评为全校最熟悉的面孔,新老师来了都跟我打听学校内幕。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进去您得买票。

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

我们街坊有一孩子,会七八国外国话,什么英语、日语、韩语、南斯拉夫语、北斯拉夫语、西斯拉夫语……反正跟八国联军坐一块儿对着骂街没问题!跟他说你听听相声去吧。“不去!听不懂!”法律不管我早打死他了!会七八国外国话听不懂相声……

记下的就这些了。真是佩服这个胖子,硬是让相声火了起来。

妻兄从三0一带回的话基本上和杜专家说的差不多,这下我彻底放心了。

该结束我的北京之行了。

这次北京之行算什么?看病?旅游?或者是赶来参加学生聚会,给郭德纲捧场?随便怎么算吧,我真的很开心。

北京,我在一个深秋的清晨来到你的怀抱,又在一个深秋的夜晚离你而去。你给我的不仅是作为一个中国人的自豪,还有我对生命的希望和憧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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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恋上痞子点评:

也许,人都有害怕 的时候,只是,这个时候,我们所看到的,所感觉到的,似乎都是另一个世界。
卑微的人,卑微的生命,如何才能,将生活继续?

文章评论共[2]个
恋上痞子-评论

祝福~~at:2008年07月04日 早上8:35

天心浪子-评论

喜欢这样的文章,,功底深厚,随意幽默,有序有议,本来这是正确的写作方法,但现在成了稀奇了,都是一些无病[**],故作高深的吟风弄月但又不见风云的东西,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看到这篇,觉得挺好,久违了的真理。
编辑的点评我看不懂,觉得有点莫名奇妙。at:2008年07月05日 上午1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