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晚，我看起来很美丽，浑身充满了诱惑。长长的褐色的海藻般的秀发，水蛇腰，大而迷离的双眼，猩红的性感的双唇。黑色的晚礼服，白色的水晶凉鞋。是的，我看起来真的很漂亮。但我依然质疑，不知道我能否比过今晚的女主角。

2007年，7月7日晚，华源国际饭店。芊芊和雨轩的订婚夜宴。

晚上八点，我准时出现在宴会上。顷刻之间，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向我投来，我微笑，我向所有的人展现着迷人妩媚的笑容。我缓缓的缓缓的走到芊芊和雨轩的面前，柔柔的细细的说，祝福你们！芊芊的眼神里有着不易察觉的不安，但她很快恢复平静，给我一个甜美的微笑。芊芊，你真漂亮，我充满暧昧的说。谢谢，芊芊笑着说，让我介绍一下，我的未婚夫，雨轩。我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这位男子，用我那勾魂的眼神，定定的看着他。雨轩很客气的伸出手，我伸出我纤细白嫩的手回应他，我略有意图的和他的手握在一起，许久未成分开。芊芊似乎看出什么，着急的说，莫莫，你自便，我们去招呼别人了。我依旧回应他们一个甜美的笑容。

我端起一杯酒，放眼望去，芊芊真美。小尖脸，丹凤眼，气质优雅，举止端正。男人有这样的女人在身边都会充满自豪的。雨轩高大挺拔，气宇轩昂。真是般配的一对。我暗想。

很多男士向我走来，我和他们举杯，跳舞，说笑。看来，我今晚很成功，我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

我想我醉了，开始眩晕。我寻找芊芊，不见踪影。我看见雨轩向我走来，我笑了，他终于向我走过来。我迷离的笑着，用轻佻漂浮的语气说，我们跳舞吧。雨轩轻轻的揽着我的水蛇般的腰，滑入舞池。我的眩晕加剧，我慢慢的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胸膛很宽阔，很温暖。我闻见他身上有很好闻的香水的味道，和男人独有的清爽的气味。我故意要自己看起来很柔弱，我把脸贴在他的脸上，我感受到他的呼吸加重，他的脸很烫。我轻轻的问，我美吗？很美，他陶醉的说。我的嘴角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我用眼角的余光，向远处扫去，我看见芊芊站在人群中，脸色苍白，却强带微笑的招呼着今晚的客人，眼神始终未离开我和雨轩。我又进一步靠近了雨轩，在雨轩的耳边轻轻的吐气，雨轩的手在我身上开始游走，划过我的翘臀，不肯离去。他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我的嫩白饱满的ru*房，我笑着在他耳边，喃喃的说，想要占有我吗？

雨轩的呼吸加重，我得意。就在这时，音乐结束。我笑着说，我去洗手间……

（二）

我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我的眼睛里充满了征服的欲望。我拿起口红，再一次把我的唇加重颜色。我看见镜子里出现了芊芊的身影，我回过头，笑。芊芊似乎要愤怒，但我知道她在刻意压抑。我依旧笑。莫莫，放了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大笑，笑声凄婉回肠，连我自己都感到可怕，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得不到幸福。芊芊的脸色苍白，转身离去。

我坐在无人的角落，大口大口的喝酒。越发的眩晕，空气中潜伏着危险的气息。

不知道何时，雨轩坐在我的面前，夺走我的酒杯，满脸心疼的说，你为什么折磨自己，你是个有故事的女人，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心被揪的生疼。我想你是个渴望被爱的女人。

我说，你敢送我回家吗？不敢，雨轩说，我得顾及芊芊的感受。但是，能把你的电话给我吗？哦？我抬起头，我一直在等这句话。但我说，有必要吗？你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雨轩笑，这对你重要吗？我笑，是啊！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把号码给了他。我想，我已经成功了一半。

芊芊的订婚宴结束后，我被芊芊安排，由她的表姐送我回家。我没有反抗，我想我应该把自己掩藏好。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起床，洗刷。电话响起，是雨轩。莫莫，你在哪里住？我早就预料他会来，于是，我告诉他，水榭王城。我想，我的魅力无人可以抗拒。

九点半，门铃响起。我起身开门，穿着一件黑色的蕾丝睡衣。ru*房清晰可见。褐色的水藻般的秀发束在一起。浑身透着成熟的气息。雨轩不容分说的进门，狂吻我，撕掉我的睡衣。我不爱他，我只是想利用他，他亲吻我时，我不由自主的战栗，不由自主的反抗。这更加激发了他，他越发的兴奋，不顾一切的进入我的身体。我强忍着疼痛极力迎合了他。雨轩在我耳边轻轻的神志不清的说，我爱你，莫莫。第一眼就爱上了你。

我感到恶心，我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男人只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但我却违心的说，我也爱你。雨轩听后兴奋，再一次占有了我……

（三）

雨轩走后，我坐在床头，点燃一根烟。泪水却汹涌而出。其实，这一年来，我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无法要自己不去回忆。仔细算算，我和芊芊已经认识七年了，这么长的时间并没有消除我对她的仇恨。我想，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原谅她。

刚步入大学的时候，我和芊芊分到了同一个宿舍。没多久，芊芊的美貌学校尽人皆知，而我只是个普通土气的女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却不知道为何怎样开始的，我和芊芊成了好友，知心朋友。她每天都要把很多时间花在穿衣打扮上，而我，只会利用更多的时间去看书，写点诗歌，小说什么的。但是，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有时候缘分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大一就在我们懵懂的日子里过去了，很快我们迎来了大二。大二的时候，我和芊芊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芊芊开始忙着约会，一场又一场，不知疲倦。而平凡渺小的我，发表在学校杂志上的文章也越来越多。不知不觉，我已经被人习惯的称为才女。一个女孩不漂亮没关系，腹有诗书气自华，我一直这样固执的认为。那时候芊芊总是喜欢告诉我她的约会如何浪漫，她的魅力如何让男人无法抗拒。我总是装作很羡慕的样子，但我心里却开始鄙视她。

大三的时候，芊芊告诉我，她不想恋爱了，谈了那么多男朋友，她忽然感觉好寂寞。没有一个是自己真正喜欢的，而自己喜欢的那个男子，从来不拿睁眼看他。我张大嘴，吃惊的看着她。她说的时候眼神里充满期盼，并没有在意我的反应。她继续说着，一副憧憬的模样，美丽的丹凤眼微微眯着。其实，我爱上了一个男生，就你们社的社长。我一阵眩晕没有站好，差点就要摔倒在地上。她依然没有注意我，她说，你看，他看起来多帅，多么有才华。天啊，我无法相信，那个我暗恋了两年的男生，我的好朋友芊芊也在暗恋。芊芊抬起头，眯着眼问，他会喜欢我吗？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支吾着说，会的。你那么漂亮。

事实上，我们确实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四）

当烟烧到我的手指，我才意识到自己又去想这些陈年往事。我甩甩头，掐灭香烟。起身。坐在电脑前，开始写字。这两年我一直靠写字维持生计，中间也去做去找过其他工作，但终究因为习惯自由了，而放弃。

其实，写作的工作强度很大。我有时可以一个星期不出门，只是用泡面充饥，除非是烟抽完，出去买烟。有时候，我什么也写不出，看着天空一天一天的发呆。有时候，会突然收拾行李，出去旅游，没有目的地，走到哪里算哪里。

下午的时候，我如愿以偿的接到芊芊的电话。晚上八点，不见不散咖啡馆。我说，换个地方吧。我只喝酒，不喝咖啡。芊芊说，好吧。疯狂酒吧见。

我对着镜子开始笑，想不到，芊芊如此沉不住气。我开始化妆，细心的小心的。我看到镜中有个艳丽的女子，艳丽的甚至庸俗。其实，镜子里的我脸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两年前，我整了容。这对别人来说，似乎很可笑，但对我来说，却非常重要。没想到，我整完容，第一次见芊芊，就被她一眼认出。她告诉我，莫莫，你可以用整容来掩饰自己，但是，却掩饰不了你的眼神。我大笑。

八点，如约来到疯狂酒吧。我看见坐在远处的芊芊，乌黑的秀发，正统的职业装，看来，她早就融入了这个社会。我走上前，她抬头看我，眼里装满了泪水。但这对我来说，没用。我知道芊芊比我还会演戏。我笑着坐在她的面前，故意问，怎么了芊芊？芊芊很激动，抓住我的手，祈求的说，莫莫，把雨轩还给我吧。我大笑，声音爽朗刺耳。

这样的话，你应该去找你的男人，好好守住他。莫莫，芊芊大声的阻止我。我知道你不爱他，何必呢？何必作践自己。可是，我喜欢，我喜欢作践自己，我要你永远生活在阴影里。我依旧笑。

芊芊愤怒了，像一头母狮一般吼叫起来，雨轩是我的，你别想从我手里夺走。我依旧笑，笑容在混杂的酒吧里异常的鬼魅。

芊芊转身离去，我的笑容僵在半空中，泪水悄然滑落。

（五）

雨轩再一次来到我的房子里。没有激情，只是静静的收拾我那零乱的一地的书籍，和满地的cd。我无语，依旧在写我的小说。我总是这样执着的对生活质疑反抗。

雨轩站在我的身后，用手轻轻的撩拨我海藻般的秀发。

莫莫，其实，我很早就认识你，不是你的人，是你的文字。颓废落寞，却又在和命运抗衡，读你的文字，我的心都跟着颤抖。我常常问，是什么要你有如此惊人的力量？一直以来，想要找到你。

我万万没想到，会在我的订亲宴上遇见你，你是那样的迷人，一如你的文字。我没法控制自己，我内心充满羞耻，罪恶。我从你这里回去，我就无法控制的找到芊芊，告诉她，我爱的是你，而不是她。尽管，我知道，你不爱我。

芊芊笑着拿出一张照片，上面的女孩清纯但很平凡，芊芊告诉我，这就是莫莫。我吃惊，但我从照片上女孩的眼神里找到了你的影子。我告诉芊芊，我依旧爱莫莫。我爱莫莫的人，而非那张脸。芊芊大怒，撕碎了你的照片，洒向天空，我不停的质疑，我原来一直不曾知道什么是爱情。原来爱情只是一秒钟的轮回。

我在打字的手，就定格在那里，空气中只能听见我和他心跳的声音。我听到我的心，碎了一地。这不是我要的，我要的只是雨轩的肉体，而非灵魂。可是，他的灵魂这一刻，却属于了我。一个不再相信爱情的，不停的漂浮的女子。我对雨轩说，离开芊芊。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雨轩说，我对你的爱不需要拿什么来交换。但，我会离开芊芊，和你无关。只是想找回自己。

我想雨轩，你是个喜欢听故事的男子。我想要给你讲一些故事。我说着，拿出烟，点燃，深深的吸一口，深入心脏。吐出袅袅的烟雾。我望着眼前的这位男子，想起了，那个男人，一样的帅气，一样的迷人高大。只是，那个男人却永远的离开了我和这个世界。

（六）

谁会想到，那么一个优秀的男子竟然会钟情于我这个普通的女孩。他叫风，是我们学校所有女孩心中的白马王子。留着长长的头发，深邃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下紧闭倔强的嘴唇，我常常想这张嘴唇接吻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呢？我总是远远的看着他在篮球场驰骋，看着他在校园的花丛里静静的弹吉他，欣赏他写的一篇又一篇的诗歌。我想，这就足够了。灰姑娘从来不敢奢望太多的梦想。

那是夏天的一个夜晚，很凉快。我走在路上，用心的构思着一篇文章。忽然撞到了什么，抬起来才发现撞到了一个男子身上，我连忙道歉。借着月色看去，这个人正是我暗恋很久的风。风温柔的说，没撞疼你吧？我连忙摇头，心跳加快，欲转身离去。却被一双大手抓住了衣角，夏天本来穿的就很少，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莫莫，他喊我，不要走，我有话说。我疑惑的站在那里，心狂跳不停。什么事？我问。莫莫，我喜欢你！风认真专情的说。喜欢你的文章，欣赏你的性格……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离开的，我想这是个梦。我不敢多想，怕这样美好的事情来的太快，去的也快。怕不经意梦就碎了。

很快，我和风就开始正式恋爱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但是，学校里开始传来流言飞语，说风根本就不爱我，他爱的是芊芊。只是想找借口靠近芊芊，但芊芊实在太漂亮，只能通过我来靠近他。我本来是不相信这些流言飞语的，但是就连芊芊都在不经意间对我说，风那么优秀，为什么会喜欢你？莫不是有别的想法。我听出了芊芊的意思，内心如同刀割，难道风真的在骗我？

一个人走在校园里，孤独无助。拿起手机给风电话，打了几次都是无法接通。我开始怀疑，开始感到全世界都在背叛我。我来到学校附近的酒吧，开始大口的喝酒，第一次喝酒为了一个并不爱我的人。酒狠辣，辣的眼泪汹涌而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周的人和东西都开始摇摆，我想我醉了。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我的视线，是风。他焦急的抱住我，莫莫，你去哪里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爱我吗？我泪流满面。爱，我爱你，我爱你莫莫。风依旧深情的说。他的嘴凑上来，轻轻的启开我的嘴唇，舌头慢慢的探进来，我就这样乖乖的任他放纵的吻我，忘记了一切，以及周围看热闹的人们。

再也没有人怀疑风对我的感情了，因为我们很快就同居了。我把自己的第一次毫不犹豫的给了风。芊芊是笑着祝福我们的。我开心的对芊芊说，你那么漂亮会找到好的归宿。芊芊的眼神里流露出无限的绝望，我知道芊芊还是那样深爱着风，而风却选择了我。这听起来是一个多么老套的故事！但这却是事实。

（七）

雨轩静静的听着，我起身去倒水递给雨轩一杯。我因为激动，眼角开始潮湿，我想我不能再说下去。再说下去，我就要崩溃了。雨轩焦急的问，后来呢？为什么你这样恨芊芊？我沉默了许久，对雨轩说，故事我会给你讲清楚的，但你现在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雨轩问，什么事？取消和莫莫的婚事，和我订亲。我平静的说。因为我有足够的把握要雨轩答应我，他已经爱上了我。雨轩无奈的笑笑说，我就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进退不由自己。我答应你。但是，你就不能放下仇恨，重新开始吗？你不应该满脑子里都是报复。

我笑，大笑，笑声在空气里凝住。良久，我说，不能。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和我最爱的男子。我要要她付出血得代价。

雨轩愣了好久好久，然后起身离去，没有说一句话。我想是我吓到了他，我这样一个满心复仇的女子。靠近我，是没有快乐可言的。

终于如愿，我和雨轩订亲了。雨轩的家世很好，订亲宴很隆重，来参加订亲宴的亲戚是充满好奇的来参加这场宴席的。短短的时间，雨轩重新订亲，未婚妻还是前未婚妻曾经的好朋友。

我穿着白色的礼服站在那里，颔首微笑。笑容里却是无尽的失望，我想看到的人没有来。雨轩紧紧的牵着我的手，生怕我一不留神就消失似的。我忽然感到，这个男子是这样的爱我，而我注定要伤害这个爱我的人。可是，我什么也不在乎，我要为我死去的孩子和死去的男人报仇。

我一直在想象，如果芊芊在，她会是怎样的表现，歇斯底里的大哭，不顾一切的阻止我和雨轩。更或者骂我是狐狸精。其实，我真的想看到这样的场面，想看到她痛不欲生的样子。可是，她却没来，我没有胜利的喜悦。

（八）

接到雨轩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赶一篇稿子。莫莫，快到医院来，芊芊自杀了。雨轩焦急的说。我的大脑有一刻就停止在那里了，自杀？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吗？可是，我的心却很疼。我想到了和芊芊朝夕相处的日子以及她美丽的容颜。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芊芊已经脱离危险。雨轩站在门外，满是自责。我走上去，鄙视的笑笑，后悔了？我嘲笑的问。雨轩使劲的扳住我的身体，狠狠的摇晃我。莫莫。你清醒一点好吗？不要这样了，芊芊已经怀孕了，她有了我的孩子，孩子差点就没了。是我不好，我怎么面对你就失去了理智呢？

我再一次笑了，笑声在走廊里久久徘徊。谁在意过我的孩子呢？我大声的喊。有位护士走过来严厉的说，小姐，请保持安静。病人还要休息。我不管，我大喊。我就要说，芊芊，你以为自杀你就能洗清你的罪恶吗？不能！你不能！永远不能！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走出医院的。我来到酒吧，点一枝烟，要了一杯酒。我知道我总是赢不了芊芊。她又赢了我。

我的心平静了许多。我知道故事还没有结束，我要让雨轩知道，这个叫芊芊的女子灵魂有多么肮脏。我给雨轩打了电话，我要他过来一趟，我告诉他如果他不来我也死给他看，我告诉他，我只等他一个小时，他不来我就从此消失。我说的是如此之狠，以至于他放下医院的芊芊急匆匆的赶来。

(九）

看到雨轩的时候，他的眼神变得冷漠，没有了以往的热情。我给他要了一杯酒，自己又要了一杯。我接着给你讲那天没有讲完的故事。我平静的说。

毕业后，风很快成为了高级白领，而我成了一名教师。我们住在一起，刚开始虽然日子过的比较清苦，但总是有滋味。每天做爱是我们必不可少的，我常常趴在他的胸膛，手指在他身上一遍遍的画圈，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问他，你爱我什么?风总是笑着说，什么都爱。我总是笑着亲吻他的每一寸肌肤，以此感谢他。感谢上帝赐予我如此好的男人。

但是他还是背叛了我。那次，我去外市学习两个月。学校的课程暂时有实习生代替。再回来的时候，我发现风的眼神总是若即若离，直觉告诉我，风有事瞒着我。我回来的第三天，芊芊找到我，她告诉我，她有了风的孩子。风喝醉了酒和他发生了关系。接下来的事，我已经不想听了，我狠狠的煽了她一巴掌，哭着跑出去。

我找到风，问她是不是真的。风说是真的。风说，莫莫，我爱的是你。但是芊芊有了我的孩子。我必须对她负责。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离开那个我们曾经一起的家。我很想告诉他，其实，我也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我本来打算回来和他早点结婚的。但是，我是个完美的人，我不能允许我爱的人背叛我。

我毅然离开了这个城市。这个令我绝望的城市。一个人在外面孤独的漂泊，我流掉了孩子，因为爱已经不再了。我没日没夜的写文章，想要忘记曾经的伤害。一年后，我却接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曾经深爱我的风死了。据说是芊芊并没有怀孕，风难以原谅自己，无法忘记我，整天买醉。一次大醉后死于交通事故。听说，芊芊已经有了新欢。

于是，我整了容，来到这个城市。我讲到这里，抬头看雨轩。他的眼睛里变得很复杂。嘴里喃喃的说，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但这是事实，我说。

（十）

第二天，我去了医院。我给芊芊煲了最鲜美的汤。

芊芊的脸色看起来苍白，神情有点恍惚。我把汤端到她面前，我还没有说话，芊芊就开口了。莫莫。你知道吗？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好痛心。我轻蔑的笑笑。芊芊真是会演戏。莫莫。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本来想抵死不说出去，但你现在每天都生活在报复的欲望里，我于心不忍。那年，你出差了，风找到我希望要我和他演一出戏。他说，他查出来得了肝癌晚期，他爱你，不想要你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宁愿要你恨他一辈子。于是，我再见你，告诉你我怀了他的孩子。你气愤的离去后，我在身边照顾一年，因为我也是如此的深爱他。把他送走后，我就封锁了消息。但还是有谣言传到了你的耳朵里。

只是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我答应他瞒你一辈子，但是你已经被仇恨迷住了双眼。我希望你快乐，所以雨轩和你订亲，我是真心希望你重新开始。尽管我知道你不爱他。而我自杀，只是想早点解脱出来，你不知道我有多爱雨轩。

眼泪就这样慢慢的滑过脸庞，痒痒的。没有人伤害我，没有人背叛我，没有人离弃我。是我一直在惩罚自己。我忽然感觉压在我心口多年的东西忽然就消失了。我看见芊芊依旧美丽的脸，我看见芊芊起身接过我煲的汤。我冲向前，打掉了她手中的碗，汤里我下了毒。抱住芊芊失声痛哭……

我再一次选择离开，走得时候，我专门去了白马寺烧香，虔诚的祝福芊芊和雨轩白头到老，愿他们的宝贝健康快乐。而我，将一个人浪迹天涯，守着那个离开我的风，孤独终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