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了,苏曼华关闭电脑·趁这几天还休闲,他想认真系统地完成他的电子作战技术,回去若没有别的意外,他们军要搞场实地演习战·他很开心这些天父亲没有再找他的麻烦,只是每有分神父亲就会不自然进入他的思想,他越见衰老的身体,斑白稀疏的头发,他六十了,是该退休享受,是含饴弄孙的年龄。可是,他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盼望他早些结婚生子,可他残忍的剥夺了他这个权力,可以说剥夺吗?不是剥夺是什么?他有说不出的懊恼沮丧,一时他真的很想揍自己一顿,他怎么可以撒手不管这些,难道真的可能把二老丢给姐妹,我还没有这个能力与传统抗衡,事实姐夫已很照顾家里,不可能代替他的责任常在双亲左右,他有他的父母,想父亲跟他去漠北根本不可能,他的思想有太多的故土观念,这是爷爷给他的,当初爷爷就死活没跟大爷爷逃去台湾,他无从选择,他想的头好痛翻来覆去的辗转反侧,逸飞打来电话问他在做什么,告诉他,他们正在给詹姆士爷爷祝寿,完了就过这边,能赶上一起起程漠北。逸飞的声音无疑是剂振奋剂,没有比逸飞将要到来的信息更让他高兴,到时逸飞也许可以说服父亲,他向来相信这个小他几岁的兄弟的口才,死的也能说成活的,忧伤的要惨绝人寰他也能横扫阴霾。他不再烦恼了问了他好些话,肯请把话筒在打开状态,他想听听那边的热闹气氛。逸飞满足他的要求,他听到了安雅的动人的歌声,听到她曼妙的古琴音,他像得到了心灵的抚慰,安雅便入了他的梦,他们骑着高头的大马飞驰浩瀚的草原,望不到尽头,碧草蓝天,小河弯弯,牛羊马群,天地合一。他远远地守护,远远地倾听。她不时回眸,婉尔一笑,他只在这一笑中醉去……他遗梦了,但仍在梦中醒不来,迷迷糊糊的是他手机响,他迷迷糊糊摸着手机,迷迷糊糊地:“喂……”
“华仔,你点搞嘎,电话半日唔通,仲没困醒?”(白话)
“家姐?乜事?”他有气无力,脑袋特痛。(白话)
“你唔舒服吗?听你讲也帽气力。”(白话)
“可能没睡好。”他揉揉头,实在沉。
“你快起来去冲冲凉,让脑醒醒,然后过来喝早茶,你姐夫说今天陪你去从化打高尔夫,刚好老豆又有个客户也想去,你把他搞掂。”
他忙起身,姐姐已把工作安排下来了他无论得去做好,狠狠地洗了一下脑,回想了一下梦境,脸竟是臊得紧,却也是抨抨跳得紧,他从来还没真正爱过一个女人,还不懂爱情滋味是什么,今夜?这莫非就是爱情,我怎么可以去爱她,这怎么可能?他对着镜子看自己,这是一张找不出什么缺点的男子汉的脸,经过风吹雨打的脸,浓眉利眼,刚毅倔强,这刻却是流露出无限思念与向往,更夹杂了些许慌乱,他逃也似的逃出浴室不敢胡思乱想。
他开着车到了姐姐约定的十九楼凤城酒店,曼嘉为了让曼华欣赏凤城特意选了大众化的十九层顶层旋转餐厅观赏凤城。曼华坐下,的确是不错,凤城一览无疑,新型的凤城与往日离去时自是有天渊之别,他不想去劳心用词汇作什么描绘,这里在他心理唯一没变味的是这的甜品,前天下午他还特意陪母亲上步行街仁信铺老字号吃双皮奶来着,他本不爱吃甜食,只是十多年没吃了特别的想念,能陪母亲一起吃而意义又别是不相同。他尽了一个儿子的孝道,了了一个母亲的盼望。
他坐下问了姐姐和姐夫的安,姐夫旁边坐着姐姐说的客人,一个四十出头一点的中年商人,他是想与他家公司订一份家俱供应合同,但另外有家家俱公司也在游说他,黄昭明知道后就想到他,请他出马,也正好借此为他做饯行。他非常友好地与客人握手寒暄,聊来聊去知道他客人是终南来的不由他备感亲切,竟是和他闲侃起终南,半天没完的。还是黄昭明笑提醒他们们今天的计划俩个方暂时收了话,待出了洒楼,上了车,他们又兴致勃勃谈到一处。
曼嘉一路不着声色听着。
从化高尔夫球场位于从化,广州北面。从顺德大良出发大约两个多小时。他们一路顺畅,去到球场要经过从化温泉镇。黄昭明预计在这住上一天,他在这边置了一套别墅,装饰的极为豪华,一有时间他就会带着家人来这度假泡温泉。
他们进到会所,正面是前台,左边是餐厅,右边有间小小的proshop,楼下是更衣室。黄昭明夫妇都是这球会的会员,工作人员对夫妇俩都是很熟悉的,一见面就招呼他们。这时黄昭明的秘书梁小姐出现在前台上前热情的问候,原来早来了这里打点。他们很快换好衣。
从化温泉高尔夫俱乐部,一个具有国际一流水准36洞标准山地球场的高尔夫胜地,创办于1992年,占地面150万平方米。首期全长6562码,标准杆的南18洞球场。
球场现设有练习场,场内设有助学教练,晚有夜灯光场次方便高球爱好者练球之需。
曼华和客商漫步往球场,球场的设计相当不错有直路、上斜、转弯等等,变化多端,打起来应该是很过瘾。
“如果打篮tee难度会很高,因为部份球道很窄有很多过崖和水。”曼华站在高处放眼球场说,客商点头同意他说的:“这儿环境及景观都非常漂亮,这里的空气新鲜,在这走几圈,人也舒服。”
球场人不是很多,球童跟在他们身边。娱乐与工作原来并不是一定划分的很开,尤其是商人,出来谈生意,往往因为一项彼此热衷的运动而链接在一处,一单合同因此签订,再或者是两个谈话投缘,今天曼华与这位终南客商是兼而有之,在抓小鸟的过程中,梁秘书又不失时机的献上一些殷勤,时不时的挨着曼华倒让客商趣笑他们真像一对璧人。从球场回来冲洗换回装他们往从化温泉镇就餐。
时已华灯初下,小镇倒也繁华,攘攘人群。酒桌上客商当场拍板与苏氏美华家俱公司签订了合同,仅为他相信曼华。看定这个小伙子不错。再在温泉池里泡出来他们就已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时间已过十二点,黄昭明请客商休息另有些话谈。留下曼华一个人。曼华环眼他身处的居室,正是运用他家的紫檀木家俱,古色古香充满了那种怀旧感,又别具温馨与浪漫色彩,他正自想着,梁秘书敲门送上一杯柔香的香茗,这是曼嘉吩咐送来的,梁秘书打扮的竟与平时十分的不同,性感得体,夕阳红超短裙,露出一双迷人修长的玉腿,半个上身便是特意为给曼华欣赏似的,不着一点布纱的,滑润的肤色,婴儿似的腻弹,任是男人也会动心。
梁秘书妩媚地送上一个甜腻的微笑,曼华尴尬地笑下示意没事她可以出去。她却是没动欲说还停地盯着他。
他不由问:“梁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她想了一会,笑下:“其实我一直想问,也一直不理解,你为什么一定要当兵呢?为什么不肯回来接你父亲的生意呢,其实你真的是出色的商人。”
“人各有追求,这只是细胞里的一部分。”
“你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什么?”
“你不回来,你的家业就要变成别人家的,你父亲年岁这么大了,也该退休了,你不想他过一个安乐的晚年?”
“想,当然想,可是他不会听我的,我也不能听他的,也许这就是父子,天生的冤家路窄似的相逢在一处。”他苦笑,却只觉头昏昏的,梁秘书隐隐绰绰换了人似的,他使劲揉搓眼,昏眩的灯光让他失去了知觉,迷了性子,放荡的一把拥搂面前的梁秘书,抚摸她光洁的臂膀,酥柔的胸##脯……梁秘书顺应他的爱抚,早已是软了,缠绕着他脖颈,在他颈项极尽爱吻之能事,这是她自第一眼就梦想的男人,她没想到,没想到……她不敢想这到底子是好事还是坏事,她什么都不想,她只要拥着他,只要闻他身上迷死人的男人味,她愿生命在这里停止凝固,她愿将身体永远的这样给他,可是……她流下泪……她身体撕裂的痛,他在她身体里,就像一头发狂的雄狮……威猛……这是谁的过错?……她凝视他盲目状态下的动作,……他倒下了,瘫痪似的沉沉不知人事。她注视他,亲抚他一身壮健的肌体,落下万万个柔吻:“这只是个梦,我不知道梦醒的结果,只求你不要怨我,这个世界任何男人别想了解女人,哪怕是他最至亲的,当你激怒了她就再劫难逃,她是个看不到爱的女人,她是个已被恨迷了心的女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听她的,我不知道……也许我爱你,不,我爱你,但我知道你永远不可能爱我这种女人,你天生的尊贵,但我此刻拥有了你,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她泪漱漱地下……室外园子里是片寂静清凉的美丽。柳丝柔,莎茵细,数枝红杏,闹出墙围。
日上三杆,苏曼华朦胧地醒来,口焦渴的要命,他想下床寻水喝,不小心触着一样柔软的温暖的东西,不由自主激凌一个冷子,低眉吓得他张口结舌,目瞪口呆,梁秘书一丝不着地躺在他旁边,他忙闭了眼:“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我都做了什么。”他发现自己也是一丝不着。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叫他一时无措,他记不起自己是不是喝了太多的酒,出来时他仿佛是有些酒意的,但那不可能造成他的乱性,他知道,是哪出错了,他竟想不想自己临睡前喝的那杯特别的香茶。他一面想一面迅速穿好衣,下面他不知该做什么,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呆他想到孟云,急急拿起手机拨通孟云手机,孟云正在梦中幻化彩蝶正自欢喜,被他惊挠,闷声闷气问他。他把他现在处境告诉他,孟云几是大笑再没睡意,旁边的逸飞早被手机声吵醒,见孟云大笑知里面有文章,也不问,只张耳听。孟云骂:“笨兄,你肯定着小秘书的道了,这下麻烦了,你肯定有娶她了,否则你脱不了身,她肯定缠你要胁你。”
“我不爱她,我怎么可能爱她。更不能娶她。”
“这不是爱不爱不的问题,是你犯下错的问题,笨兄。”
“可是,可是……”
“可什么事,她就睡在你身边,你已做了好事,你想赖可能吗?她让吗?”
“你就没法救救我?”
“天,笨兄,我怎么救你?你可以叫醒她问她求财还是求色不就得了!”
“这样行吗?”
“我不知道,我没经历过,女人这样对你,不是求财就是求色,不会有别的而且有可能得到默许。”
“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在你姐夫的别墅里住着吗?发生在他的别墅他怎么可能一点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他陪陈总呢。”
“这只是个幡子,你姐就一直不赞成你再回部队,一心就想你留下,对吧,而且这段时间你老爸一直没找过你麻烦对吧?这是你前天告诉我的没错吧?”
“是。”他承认:“这又怎么样?”
“笨兄,笨兄,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就快赶上卢叔,笨劲,我不说了你自己想吧,这前因后果的还不好联想。”啪地收了线。
他茫然瞅着断线的手机发呆。不过没几分钟,逸飞把电话打过来,向他问取详细情况,他机械地回答,完全失去自主,他只想到他这个错误无法让他再回到部队。他没有经过社会这道复杂性的过道,他不知道肮脏就在他的亲人身上。逸飞毕竟是大侦探的外甥,对案件这套丝毫不陌生,他在和孟云笑过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必须帮助这位千里外的被人捉弄的老兄——是的,他们完全相信他是被捉弄了。无疑逸飞再发回的话令神志失措的曼华清醒了许多,寻着他的话四处寻找电子眼,没几下他就发现正对床位一盏小射灯旁同色的电子眼,不禁怒上顶门心,恨得心痛,径直要去找姐姐问清事由,逸飞说话了:“别冲动,你这样找他们会有什么结果呢?他们是预备着你事后发难的,他们要的东西该早制作好了,他们无非想你回来尽一个做儿子的孝道,你不回,这些东西很快就会传到网上,你有口难辩。而且你好跟他们打这种官司吗?这是一定得到你父亲的首肯,你要告他吗?”
他泄气了,闭起愤怒的眼睛有十多分钟,缓缓睁开,丢眼床上仍香梦沉酣的梁秘书,一阵恶心袭上心头,她身下一滩殷红仿是他割透了他心灵……他恨得把手关节弄得啪啪响,饶是这样,梁秘书竟然还没醒,还是那样甜美,她是做着好梦的,是怀想着他俊伟的面容睡去的,她已不管醒来会发生什么,她只要拥有了这夜纵死十生她也不后悔,一个多么痴情的女人。他冷冷地望了她一会,在这一瞬间他已想定了主意,他是玩什么的,玩的就是心眼用的就是斗智。他狠起来谁能想到呢?他取下电子眼轻蔑地往梁秘书身边一抛,从容地洗漱,从容地上客室。
曼嘉夫妇和客商早坐在客室聊天,他先招呼客商然后向曼嘉谢道:“唔咯塞,家姐,一夜困得好好(白话)。”
曼嘉脸不自然红涨,黄昭明听,笑:“困得好就好,仲怕你唔习惯。”(白话)
他再笑了一下:“陈总,再打一场,去乐从工厂考察一下,还是眼见为实好,看看产品是否满足你的实际需求,千万别因为……”
“哪里,哪里,苏总的为人我信得过,而且在此之前我已下过车间,看过产品样本和所有的设计理念。我要得到的结果已经有了,打球我是一定要再和你打一场的,你是难得的对手,运杆潇洒漂亮。”
他谦逊地微笑,把陈总再捧了一番就去喝早茶,一切像没发生过似的,而他的话却是在曼嘉脑子里盘旋来盘旋去,她手袋里的 u盘像有万斤重。
2008-6-29
本文已被编辑[躲在水里的鱼]于2008-6-29 19:00:33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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