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恺先生说:“圆满的人格像一个鼎,真、善、美好比鼎之三足。”与此鼎论相映成趣的是冰心的“花”论:“一个人应该像一朵花,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三者不可缺一。”
人类历史上那些德行完美的伟人圣哲,总让我想起天山上的雪莲花。雪莲花以世世代代的纯洁美好,点亮了人类千年的梦幻;雪莲花以风华绝代的震撼力穿透每一位欣赏者的魂魄。雪莲花是上苍的馈赠,是人类魂灵的凝聚。
20世纪,世界上最伟大的政治哲学家约翰•罗尔斯是上苍馈赠给人类的一朵凡间的雪莲花。1921年2月21日,罗尔斯出生于美国巴尔的摩一个富裕的知识分子家庭。上苍在他降临人世时,就在他的灵魂中植下了追求真善美的正义的种子。童年时,衣食无忧的罗尔斯总是把目光投向周围的黑人,与黑人的孩子交朋友,但遭到了父母的强烈反对。罗尔斯感受到了世间的冷酷无情,也使他对弱势群体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更加深切的关爱。
1950年,聪颖而勤奋的罗尔斯获得了普林斯顿大学的哲学博士学位。此时,美国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外有越南战争,内有黑人和学生抗议运动。黑暗的社会现实引发了他对人类正义问题的思考。他试图寻找人为的灾难背后深刻的根源和解决之道。罗尔斯将产生种种社会危机的症结,归于财富的严重分配不均。他希望构建一个秩序良好的和谐社会,使人们过上一种平等、博爱、自由的美好生活。
罗尔斯希望用正义原则来调节由社会制度决定人们不同的社会地位和不同的生活处境的不平等。他在哈佛大学执教期间开始创作《正义论》。1971年底,这部凝结着罗尔斯20年心血的巨著面世,此书震惊了美国和世界,成为了哲学和政治学专业学生的必读书。据说,当时西方学者人手一册。在《正义论》出版之后,他又孜孜不倦地写出了《政治自由主义》和《万民法》等,对其正义理论进行更加深入的阐释。
2002年11月24日,这位落入人间的正义之子因心力衰竭而安详辞世。罗尔斯始终没有看到他一生为之努力的理想中的自由和谐的美好王国的出现,但他却矢志不渝地让全世界人们看到了他心目中的美好王国。罗尔斯的追问将永远响彻在人类的上空:假如正义荡然无存,人类在这世界生存又有什么价值!罗尔斯的《正义论》已经超越了国界,为全人类带来了光明。如今,人类社会已经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和平与发展时期,而他的思想对整个人类发展的积极影响还在继续。
罗尔斯的著作,喷溢着他对于人类的热恋,对于弱者的同情。有了强烈的爱,就会有强烈的恨。当他们所爱的美好的一切受到侵犯的时候,就会发出强烈的怒吼和责问。他们对人类的爱,以及对丑恶的恨,坦荡如高山流水,圣洁如空谷雪莲。雪莲花的幽香将这个世界渲染得高洁而明亮。雪莲花的芬芳将转化为与日月同辉的普遍法则,在清风朗日或惨云雾罩中一年一度朝朝暮暮地超度着一颗颗企盼正义与美德的心灵。
任何一位真正意义上的人格健全的人,都会追求纯洁和崇高的人生境界。极大多数追求真善美的人们,总是倾向于仰慕和吸收人类优秀分子的精神内涵的美好的因子。因为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人类有着对正义和美德的本能向往。每个人心中最隐秘处都有一朵雪莲花在幽幽绽放。雪莲花的馨香在沉实的大地和茂盛的人间生生不息、代代相传。人类最终将会在正义、美德之花的永恒的熏染中,从物欲的铜臭气,从伪价值伪意义的腐朽气中解放出来,进入宇宙的高级秩序——先定的和谐、自由正义的王国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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