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停留在这里的,是一些纯朴感情的伤感流亡。
---------题记
一、诗人
我是一个不会写诗的平凡人。
然而,现在我多了一个诗人的头衔,这对于很多人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不过,这诗人头衔还是有点来历的,尽管不为众多人所知。
有一段时日(相对于现在来说是很久以前的事),闲暇之余在某大型文学门户网站上发表了几首只有我自认为是诗的小诗。然而,就因为发表了几首小诗,所以有那么些个网友开始追着叫我诗人,并说我是天才,将来必成大器。
每每即此,我都会回想当初写诗的心境,不过最终我还是想不起来的。因为对于写诗我实在是不怎么擅长,而且也不怎么感兴趣的。
在此套用一句话就是:写诗可能就像怀孕,只有时间久了,才能从字里行间体会出诗的味道。
然而,我现在是诗人了,将来还有可能成为天才。
诗人。天才。
天才。诗人。
这两个名词无论怎么凑合怎么换位,好像都与我挂不上钩的,这就好比让我去演戏。我会觉着这是跟我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儿啊。第一,我学的不是表演;第二,我的演技太差;第三,我缺乏演员必备的激情与奉献精神;第四,我正在学着乱搞经济;第五,我不是天才。所以,以此类推举一反三旁征博引的可以证明,对于写诗我仅是信手涂鸦随手写写而已下不了厨房入不了厅堂,若是有三分貌似的话只能说明本人模仿的天分不算太差,然而这毕竟不是演戏,只能说明也许本人的潜意识里真有那么一丁点诗人的气质或是文学素养吧,仅此而已。
某日在《萌芽》杂志上看到一作者的文章说,写诗的人必定是品行修养练到了一种高尚境界的人。如果真要这么说的话,我只能很老实的说我现在还没有体会到高尚境界的美好,也许我已经站在高尚境界的门口。然而,现在的我依然披星戴月风雨兼程顶着三千烦恼丝在红尘中修着行。不知这算得上是哪种境界呢?
二、月光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借以月为题大诗小赋小诗大赋靡靡之音伤春悲秋抒怀壮志。有“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思乡者;有“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的把酒问青天者;有“杨柳岸,晓风残月,今夕是何年”的多情离别者;有“山高月小,水落石出”的挟飞仙以遨游者;有“古人不见今夜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的感叹时光者;有“木犀风,梧桐月”的夜夜思君不见君者。月,成了世人美好与思念的寄托。这些借月抒怀的人,都可以算得上是诗人与名家。
而我,虽也顶着个诗人的头衔,却是写不出有关月的诗的人。我最多只是附和,给他们做做陪衬而已。是可见的万红丛中一团绿,不是万绿丛一中一点红。忽然发现这样子也够显眼的,做不成红花当新绿。只是此事不关风与月。罢了。罢了。
不过,我却是一个喜欢看月亮的人,站在南方的夜空下看月亮的人。
就像现在,时光静静地。我站在南方五月的天幕下,感受着月光的清冷与寂寞。我的那个月亮,它总是在夜半万家灯火渐次隐去的时候爬到宿舍对面的高楼上来,远远的望了,轻纱薄雾,冷得妖娆洒脱而不妖媚。我喜欢像这样子的南方的夜晚,可惜在都市里的夜是听不到虫鸣的,那是乡村独有的音乐。于是,我的耳中流淌着的是班德瑞,清扬悠远。我就这样看着月亮穿过薄薄的云层,落到对面的高楼后去。初夏的夜风在这个时候会夹着丝丝凉意轻轻地偷袭宽松舒适的t恤。天空偶尔有飞机掠过,继而轰鸣伴随着忽隐忽现的灯影消失在“不知东方之即白”的天际。于是,想起张继的《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孤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我发现,我很是擅长于联想或是幻想的,不过大多是一些很清冷很萧瑟却又美丽的景致。
三、风景
我记得,我用“风景”这词写过的自认为很不错的句子是在高中的时候。那是高一的下学期,从某师范学校来了两个实习老师,他们负责教我们班的计算机,短短的一个月。他们临走的时候,我用几页现在想来简单得不能再简朴的信纸写了一封算是告别的信,其中有一句是这样的:现在你们是我眼中的风景,多年以后,你们将是我记忆中的风景。现在,我也记不起当时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其实那句话是我从某杂志上看到的,不过我还是认为那是我曾写过的最美的句子。
如今,我成了个一边行走一边淡忘的人。但是,看风景的心情是永远都不会消退的。不管是人还是物,都是我眼中不允错过的风景。于是,有了一个时常倚在宿舍五楼的栏杆上看风看景观月亮穿过云层,看整个城市的灯火渐次隐去,看繁华过后的寂静与苍凉的人……
那一切,在心里一直都是那么明媚而安详的,就算是暗藏着某些悲伤的前奏但不会影响到美丽遐思的发挥,只是行走在风里的时候感觉自己比较容易迷失罢了。
a说,你现在干嘛呢?
我说,站在楼上看月亮。
a说,你站在楼上看月亮,我在楼下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帘,你装饰了我的梦。
我一时无语。
其实,我一直都是那个站在楼上看月亮看风景的女生,大学四年就这样看过去了,却从来没仔细观察过楼下是否有人在看我。也许是因为自己一直把头抬得太高,以致习惯了仰望不喜欢俯瞰。
大多时候,夜半坐在电脑前写字时,有月亮的晚上月的清辉就会从遥远的天边赶来洒满整个宿舍的阳台,像《神雕侠侣》里刘亦菲演的小龙女一样素白出尘。它装饰着我青春岁月里追风逐景的梦,却不知自己是否装饰过别人的梦。对于这所有的一切,假如可以未卜先知,可以预见,那么秋日午后空寂的林间我们相约也是无妨的。
四、预见。遇见。
现代人太习惯于把爱情比作烟花。
生命是一场比较漫长的烟花,而爱情是一场太过于短暂的烟花。
既然,爱情是一场太过于短暂的烟花,那么每个烟花故事的发生,想必都会存在着一些相关的预演或预见吧。毕竟烟花什么时候放它绽放出的花朵是什么颜色什么形状,是人类所以操控的。然而,他们都说爱情不能。
爱情不能被预见。
想想。其实,茫茫人海里无数次的相逢也只是我们曾遇见。
a说,想你了。你在干嘛?
我说,看杂志呐。
总之,这次我没有去看月亮看风看烟花。
我跟a。其实,套用张爱玲的话来说就是我们只是于千万人之中,于千万年之间,在时间无涯的荒草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擦肩而过的时候恰好遇见了的人而已。没有什么暧昧的关系,意思就是说他即使对我两眼放电秋波流转,而我也是泥菩萨一尊如太后老佛爷般无动于衷地木然处之。我想,这并不影响作为男生、女生交往的阻碍,我一直觉得这样子下去很好,非常好。谁也不必成为某场烟花的主角。我说过我不会演戏,所以何必要去趟这浑水呢。
不过他仍然会发信息给我的,有时纯属无聊,有时我也比较莫名其妙。某日收到他的信息:上联:我爱的人名花有主。下联:爱我的人惨不忍睹。横批:命苦!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听音乐的心情,我继续着我的《pretty boy》,《如果爱下去》,《亲爱的》,《爱上我很简单》……
这一切,仿佛都是没心没肺的,当我们面对无言的伤害与无言的结局的抉择时,我想有些事情还是不如不要开始的好。曾看安尼宝贝的《寂寞烟花女》,爱情是一场过于寂寞的烟花大把的悲伤在暗涌,繁华过后却如梦无痕。我幻想如果某天捧着此文站在北京刹什海抬头看着那些灿烂升空的烟花,那样的场景不知自己是否会潸然泪下。然而,我不能预见。
我不能预见,所以我经常问自己既然爱情是一场太过于短暂的烟花,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
人生有太多的遇见,却不能预见。
那么,我想就让时间来洗刷一切吧。
五、时间
人生是一段不长不短不亢不卑不左不右的位移,从出生到死亡,像蚋牛爬完整个行程后身躯腐蚀还能留下一个空壳,我不知道我们能留下什么。
在这个瞬息万变物欲横流的时代,所有的景向都有可能只是浮光掠影,因而所有的悲凄欢愉在红尘弹指间,刹那芳华,浮生若梦。
说什么已往,骷髅的粼光。
徐志摩的诗句。看到这句诗的时候,我莫名的想到夏花之绚烂,秋叶之静美。
那个脉络清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重复上演,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置身于时光舞台的中央,披着华丽的舞衣翩翩起舞,却在世人羡煞万分景仰万分的目光里如秋之蝴蝶般翩跹远去一样让人迷惑。
也许,我们所有的费尽心机到头来都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些在生活舞台下当过你观众的人,也只不过是一场烟花,而他们却一直在期待,期待你“那一低头的温柔”能再见。
不过,我所喜欢的一个叫席慕容的作家说过:今生将不再见你,只为,再见的,已不是你。心中的你已不再现,再现的,只是沧桑的日月和流年。这首诗的名字叫《悲歌》。我们不能再见过去,我们将被过去遗忘,那些骷髅的粼光,像古老的黑白胶片印在岁月的最深处,只会随光阴一起增长,继而变得越发模糊。
写到这里的时候,夜已经深了。窗外没有流萤也没有月亮,只有静悄悄的夜陪伴在身边。想起一首小诗,就用来结尾吧。晚安。
秋天从古老的钢琴上悄然出现/
树叶飘过了窗外的街灯/
像音乐脱离了钢琴本身/
像以往的事物缓缓地分离了我记忆的树枝。
总想我曾坐在这岸/
看一种宁静的情感/
灿然若雪上初晴的阳光/
最后我会从滑落的水中浮出/
到达那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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