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考前那些个过的极其灰暗颓废的日子里,我逼迫着自己记录了那些陈年旧事,怀着沉重的心情写了一篇《青春无关风月--献给我逝去的高中》,而今那场一直以来被我喻为凌迟的战役--高考也带着它的战利品,我那满面疮痍的试卷凯旋而去,留给我的仅是那一串长长的,长长的遗憾和哀叹!而后,我又有新的感慨,再次以《青春无关风月--献给我逝去的高中(续)》来祭奠那些脑海中每一个一闪而过的快乐的,悲伤的,忧郁的,永恒的瞬间。
题记
1
死亡对每个生命个体来说是个新鲜的游戏,我在5·12汶川地震中把悲痛的神情一直延续到如期而至的高考,为受难的亲人们哀悼,把自己的情感一次次的充斥在感恩与牵挂之中。
我决定要去献血,不只为了完成我已久的宿愿,也为了用这一点绵薄之力去拯救那些遇难者。
我去献过五次血,可是每次都因为我特殊的身份而未能如愿告终,原因是护士告诉我说高三的学生禁止献血,安心准备高考,于是我都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原来,生命无法与高考同日而语,高考永远是大于生命,在所有人眼中高考是第一呦!
2
高考第一天下了雨,我从一起床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在考试前一个小时我起了床,用微波炉热了些昨天剩的饭菜便狼吞虎咽的吃下,拿把伞匆匆跑下楼,我拦下一辆车直奔考场,由于堵车,我不得不提前下了车步行过去,可那该死的司机多宰了我两块钱,我暗自骂他赚得是黑心钱。
走到考场的时候已经晚了,门外来送考生的家长个个拿着伞等在那里,鼻子一酸,我突然想到为何没人来送我?!来不急多想,我疾步直入考场三楼二室,监考老师拿着反作弊仪器在我身上从头到尾的扫描一遍,放我进去了,所有人都在以很虔诚的姿势奋笔疾书,没人注意我,原来我是个被遗忘者。
语文试卷,被我匆匆的90分钟搞定,心想:高考,我不会给你太多时间。
3
时光像猫爪落地一般悄无声息,高考也乘着时光这辆快车无情的碾碎了我的希望,带走了我的梦想。
六月的天气总是毫不吝惜自己的温柔,太阳不知疲倦的烘烤这个北方的小镇,这样的天气令人烦躁,寝食难安,我想是应该做点什么的时候了,突然意识到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拿起手机,翻出小c的电话。
“小c,我们是不是应该……”
“是的”,他总是可以和我想到一起,
“那好,旱冰馆门口,不见不散”,我说
“好的。”
很简短的对话,我们却总可以心灵相通,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冲下楼,感觉这个六月让我苍老,或许还没有长大就开始苍老。
小c家住外地,是回当地报考的,就是他走的高三上学期,我疯狂的写他,写我,写我们的曾经,写进《三个人》,写进《有一种烦恼是莫名其妙的》,写进《日子》,也写进了我心里……
我们在旱冰馆疯狂的近似挥霍的浪费着一大块时间,出来后,天色已向晚,物色的一个比较冷清的烧烤摊位,关掉手机,剩下的时间自由支配。
我问:“你可以去中文系了么”?
“可以,你呢?”他问我。
“不能”
于是我们一起沉默,我所说的中文系是高中阶段一起为之奋斗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复旦中文系。
“那祝福你”。我盯着他的眼睛说
“凭你的智商肯定可以走中文系,只不过是高中,你一意孤行,自学了三年,你要复读?”
“不------不知道。”
那晚我们喝的酩酊大醉,男人之间缺少拥抱,不相信眼泪,就像某首歌中唱的那样:哭的人不一定有眼泪。
4
于现在,我终于将高考抛在脑后,大喊一句:去他妈的高考。但却还在每天沉默。于自己的报考。好象高考在对我说:“小子,你逃不掉了!”于是我更加沉默。
嘉毅费了很大的周折终于弄到了我在这里的电话号码,他是我在高中唯一一个一起探讨文学的朋友。我当时问他是如何弄到我电话的,他只说我们都是为梦想发狂的人,仅此。他在给我发信息的时候告诉我他家那里正下着雨,我不是诗人,却有诗人感伤的情怀,要是在家里我坚信我的文字会伴着这浇愁的雨儿写出眼泪的味道。
他告诉我他打算报考编辑专业成语言专业,我很欣慰,毕竟为梦想而执着便是好的。
为了安心准备高考。嘉毅关了自己个人的文学的网站,这就意味着有一部分精华文字将流失,近百万的文字丢失。
而今,我问他,你还打算重新来做你的文学网站么?他只是告诉我说高考在给予更多人希望的同时却给了他无尽的失望。曾经那一段美好的回忆如今只能默默的在心底被永久的冰封。
5
我在拿到分数的第2天没有和一起为高考奋战已久的朋友一起去参加聚会。我想这就算是我与他们背道而驰的开始吧。我独自一个人爬上了去另一个城市的火车想寻找另一种生活,换掉了手机号码,哪怕是短暂的安宁。在晚上9点多的样子我到了长春,一个人走在雨后的湿漉漉的大街上,空气很清新。很快就有人上来问我是否要住店,我苦笑的摇摇头。走开了。
找了一个很小的网吧落了脚,上了qq,很多人在线。杂志社的编辑发来信息催我的稿子,我想了半天回了一句:“再等等吧”。一直以来我都没有什么心情去写文字。所以编辑催的很急。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安呢宝贝的《二三事》笔下的那个无助莲安。
我拼命的在这个环境嘈杂的网吧赶稿子给编辑,找了一首一直都很喜欢的五月天的《知足》给自己听。写着写着却发现有冰凉的液体砸在键盘上,我一直是个坚强的人,从不会落泪,除了感动的泪水。我忙摘下眼镜去擦。顿时眼前一片迷茫。
小伍发信息过来焦急的询问:“哥,别吓我哈”。
“怎么?”
“怎么也联系不到你,考得怎样?我们哥很坚强的”。
“一直坚强。”
……
直到他确认我没有事情的时候才肯去睡觉。
6月的天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习惯了早出晚归的日子,天亮的很早。我把匆匆赶的稿子发给编辑伸了伸懒腰,离开网吧。
长春西北部的天空很蓝,这里离喧嚣的闹市很远,因此也少了许多的嘈杂,早上有成群结队的乌鸦从上空飞过。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又飞回。我不知道他们是飞去那里,不过我想它们是一定要飞回家的。回想我求学的这几年时光里都很少回家,因此家的概念自然也有些许的黯淡。也留下了长长的,长长的一段遗憾。
突然很想体味家的感觉……
6
最近常常想起《流年》这首歌。几年前初听时还是个不懂流行的人,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领会潮流的才能,只是当时在那些舒缓的音调中看到的班驳的画面,流动的灯光,惆怅若有所思的行人……那是我所处的世界,因为它真切的在那里存在着,所以我明白,当fans们为着女歌手绝食的姿态而疯狂,为着独特的音调津津乐道,我站在cd店旁,望着街上永不停息的音符。
人们喜欢谈论流年,美好的时光仿佛在白云树梢间停留,在池塘的石凳上停留,纯白无暇的岁月总能唤起无限思念。校园民谣中吟唱了无数次的主题,有意无意间反复触动我的心弦,提醒着。但童年是一个逝去的梦,只适合住在心灵的深处,见过太多逃避现实和成长的逐梦者,沉醉在桃源乡里梦无法自拔。
求学的城市是一个有美丽风景的地方,初来是的激动和高兴逐渐被这个城市的雨雾抚平·也曾迷惑过,也曾追忆过往事,也曾为自己的妥协而懊恼······但是6月的一天,透过那层层的雨雾,我路过cd店时又看见了流动的灯光,惆怅若有所思的行人,这仍是我所处的世界,我还是我·我拥有的还是我的----熟悉的音符闪过我的脑际,一切的一切都豁然开朗·我的雨季早已去了,我被困在自己编制的网里,以为卷怠的猛兽吞没了激情和想象力,却原来始终在一个空间大转·当年的感动被搁在暗夜的角落里,几近遗忘·
时针指到11点15分,我翻遍了柜子,结果是找到可朋友送的围巾和手套,精心收藏的漫画,一把红色的画笔,几盒觉得经典的磁带----不多不少,是我最为真爱的东西·
这样的一首歌,让我想起了什么,我又错过了什么·与她的最后一面是在狭窄的楼道里,光线很暗,看不请人脸·因为年轻,总以为对方会说出来,但却望了,人可以等待,时间却不会停留·
也曾受过冷言冷语,无意的,或是有意的·常常问自己,就这样放弃了么?幸运的是,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一次看了一段记录片·探险家受了伤,掉入冰洞,同伴们都以为他死了·可他就靠着自己的一根铁棒,从洞里爬出,一步一步走向营地·就在营地附近,望着漫天星斗,他大声的笑了······我一直望不了这个场景,深深地为它而感动·因为失去过,才会懂得珍惜,因为努力过,才会懂得珍惜·不要轻易放弃自己决定的事,也不要忽视自己的潜力;尽力去完成自己喜欢的事,也不要忽视自己的潜力;尽力去完成自己喜欢的事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在这个世上,毕竟只有一小部分真正按照自己的理想去活·要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也许很难但却总是快乐的·
年华就这样从眼前流逝,欢笑与泪水,疑惑与倔强······然后猛然一天,回首间发现,曾经的孩子长大了·
本文已被编辑[诺雪沉香]于2008-6-25 2:07:59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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