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生前几乎完全默默无闻,而死后很快便世界闻名。”
他视写作为“祈祷的一种形式”。
他努力追求“内心的完美、白壁无暇的一生。”
他的生前好友马克斯·勃罗德说:“在他死后,一开始找不到一家大出版社愿意出版他的遗作。每一本我几乎都必须先在另一家出版社中出版。我试图引起一些名人对这些出版物的兴趣。盖尔哈特·霍普特曼写信对我说,可惜他还从来没有听到过卡夫卡这个名字……今天人们打开每一期德国的、法国的、英国的、美国的或意大利的杂志,差不多都会碰到这个名字。”(马克斯·勃罗德《卡夫卡传》 叶挺芳等译)
甚至有人把他奉为精神父亲。(见李代桃《我那在海上死去的父亲----献给我的精神父亲弗兰茨·卡夫卡》)
他就是被称为现代文学鼻祖弗兰茨·卡夫卡。他揭示了一种荒诞的充满非理性色彩的景象,个人式的、忧郁的、孤独的情绪,运用的是象征式的手法。后世的许多现代主义文学流派诸如“荒诞派戏剧”、法国的“新小说”等都把卡夫卡奉为自己的鼻祖。
我读卡夫卡还是在十多年以前的事,那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一本《外国文艺》(1996年)上,我读到了卡夫卡。这本《外国文艺》上刊登了卡夫卡的随笔杂感。即由叶廷芳、黎奇译的《卡夫卡日记书信选译》。那时候我对卡夫卡是陌生的,也许在这之前从来没有听到过或者看见过“卡夫卡”这个名字。在作者介绍的一小段文字里我才初识了卡夫卡——他叫弗兰兹·卡夫卡,生于1883年7月3日,1924年6月3日死于肺痨,年仅41岁。他是奥地利人,即奥匈帝国统治下的捷克布拉格人。他出生在一个讲德语的犹太商人家庭,父亲是一个白手起家的暴发户,卡夫卡是家中长子,有三个妹妹(另有两个早夭的弟弟)。他自幼爱好文学、戏剧,中学毕业后18岁进入布拉格大学,初习化学、文学,后在父亲的威逼下改习法律,获博士学位。毕业后,在一家工伤事故保险公司任职。三次订婚,又三次退婚,因而终生未娶。
在介绍中还说,卡夫卡是小说家,一生的作品并不多,但对后世文学的影响却是极为深远的。卡夫卡生活和创作活动的主要时期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家庭因素与社会环境,造成了他与社会与他人的多层隔绝,使得卡夫卡终生生活在痛苦与孤独之中。而社会的腐败,奥匈帝国的强*专制,政治矛盾与民族矛盾的双重困扰,人民生活的贫穷困苦,经济的衰败,这一切更加深了敏感抑郁的卡夫卡内心的苦闷。于是,时时萦绕着他对社会的陌生感、孤独感与恐惧感,成了他创作的永恒主题。
我在读卡夫卡的日记和书信时,感到他内心的恐惧和孤独,我当时最喜欢卡夫卡的一句话就是——
“在巴尔扎克的手杖上写着:我在粉碎一切障碍。
在我的手杖上写着:一切障碍粉碎在我。
共同的是‘一切’。”
在卡夫卡的日记和书信里,还有很多精彩的语言,我非常喜欢卡夫卡这样的表述。
“不停地想象者一把宽阔的熏肉切刀,它极迅速地以机械的均匀从一边切入我体内,切出很薄的片,它们在迅速的切削动作中几千呈卷状一片片飞出去。”
“两个人在一起时他觉得比一个人更孤单。如果他同另一个人在一起凑成了两个人,那第二个人将会来抓他,而他将只能听任摆布。在他一个人的时候,尽管整个人类都来抓他,但无数伸出来的胳膊将互相纠缠,于是一个也抓不着他。”
“·····当我在写字台坐下时,我的感觉并不比在一个车来车往的歌剧院广场中央摔倒而断了两腿的人更舒服些。所有车辆虽说都发出噪音,但每辆车实际上都是一声不吭的,从所有方向来,往所有方向去,但将交通指挥得秩序井然而胜过警察的是那个男人的疼痛,疼痛使他合上了眼睛,无须让车辆掉头,便使广场和大街小巷变得空空荡荡。喧闹的生活使他痛苦,因为他是个交通障碍,但是空旷无人也不见得更好些,因为这会把他本来的痛苦释放出笼。”
“密伦娜,你不能准确地理解问题在哪里,或者部分问题在哪里。我自己也不理解,我只是在爆发的火山下面颤抖,折磨得自己快要发疯,可是上面发生了什么,远方行将如何,我都不知道,只知道近处所要的是:安静、黑暗、隐匿,这我知道,而且必须遵从,舍此别无他途。”
在一本任然编的《世界随笔精品》(四川文艺出版社1996年1月版)里,竟然选了卡夫卡的散文随笔日记多达十篇之多,可见编者对弗兰茨·卡夫卡的青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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