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芦苇,因为芦苇曾经是油田盐碱滩上的少有的绿色,如今仍是独流减河湿地的主要居民。当站在大堤上望远,在微风下摇曳的苇丛似好客的主人向你招手,原来在我们的周边还有这么美丽的风景。
当年观看《沙家浜》,辽阔的苇荡在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家乡人多地少,地旱风烈,无从看到芦苇的真颜。来到油田的那年,时光已是深冬,视野开阔的盐碱滩上到处泛着白,忘了春天是什么时候来临的,只看到沟壑旁点缀着一缕缕的绿,那是油田唯一的绿,却是向往已久的芦苇,芦苇成了我们忠实的伙伴,先是在沟壑边萌生了浅绿的嫩芽,随着气候的变暖,在水边涂上重重的绿色,秋来了,苇叶逐渐变黄,芦花在秋风中飘浮,更显秋的萧杀,苇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后来读诗经,原来芦苇还有着严谨的划分,初生的芦苇叫做葭,没长穗的芦苇称为蒹,还有秋后飘飞的芦花,两千多年前的先人的形体早已飘逝在空中,但留下的篇章却带给后人不尽的美的享受,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诗人为追寻那思慕的人儿,冷寂与落寞地望着眼前茫茫的芦苇丛,隐约缥缈的伊人身影,可见而不可求,可望而不可即,加深着渴慕的程度,不禁回到当年懵懂的岁月曾经暗恋的佳人,甜美的滋味沁入心田。
我爱芦苇,喜欢它对自然环境具有极强的适应性,饮着苦涩的水茁壮成长;喜欢它具有极强的生命力,一旦扎根,不需任何照料世代繁衍不息。
后来发现,不只是自己喜欢芦苇,在天津有一批甘做芦苇的人,其中之一就是农民诗人赵凤珍,笔名芦苇,她说喜欢芦苇,自比芦苇,纵使生在泥塘无坑里,也挺出一身绿茎长叶,而且心灵不污,什么时候拔出来看芦根都是白的----
既然,
拥有专一的情,
就固守那颗晶莹的心;
既然,
不是挺拔的松,
就铸造一身刚柔的筋;
既然,
注定埋没于污泥,
就净化自己圣洁的根。
读她的诗,更加喜欢芦苇,芦苇也是我们石油人,当年在渤海湾畔的盐碱地上扎下了根,就葱葱绿绿的生长起来,更多的是奉献,而且是默默无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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