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天使和魔鬼的最大区别在于，魔鬼千方百计只想叫人死，而天使千方百计只想叫人活，而且活得更好、更有劲、更快乐，他给人以信心、希望、勇气，还有爱。

“狂飙为我从天降”，从天使堕落成魔鬼。他的人生轨迹，给人以深刻的启示。

一

狂飙是个野种

美丽如画的烟雨江南，有一个叫做莲花市的湘中小镇。那里田畴如浪，山峦起伏，风景秀美，民风淳朴。乡民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悠闲生活。

离喧闹的街市数十华里，有一个僻静的小山村，在小山村的深处孤零零地立着一栋四面透风的茅舍，茅舍里居住着一对年轻夫妇。

年轻夫妇虽然家境贫寒，但他们夫妻恩爱，勤劳肯干，日子渐渐殷实。只可惜在一次意外中，男人被土方压伤了腰，从此一蹶不振。家中重担全部落在了漂亮贤淑的女人身上。女人无怨无悔。

男人患病，不仅不能下地干活，甚至连平日里兴趣盎然的夫妻生活，也不再提得起精神。这，到底令年轻的女人感觉到十分苦闷与烦恼。倒不是因为这女人内心里寂寞难耐，实在是她觉得他们的家里应该有个孩子。

公元1963年夏天，长江中下游发生了历史上罕见的洪水，无数灾民从洪水中只身逃了出来，涌向全国各地。他们有沿途乞讨的，有挑担当货郎的，有流浪卖艺的……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这一天，女人一个人在家。早上开门时，竟发现门口躺着一个邋遢的乞丐，把女人吓了一大跳。当她正准备转身叫人的时候，乞丐说：“求求你救救我，我饿极了！”

见乞丐没死，女人从家里端来稀饭，小心地给他喂下，乞丐缓缓地活了过来。

女人是个好心场，见不了人家受苦。等乞丐吃饱了喝足了，慢慢地恢复了精神，女人又把乞丐让进屋，烧了一锅水给他洗了个澡。然后捡了几件丈夫平时不大穿的旧衣服给他换下，才仔细一打量，发现乞丐竟是个英俊少年！只是不知道他如何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女人心里这样想着，盯着那少年的眼神就发了直。

少年见女人呆呆傻傻地望着自己，内心里升腾起一阵燥热，一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就像是被农夫救起的毒蛇，立马恢复了他的本性。他上前一把抱住女人，对着她的脸又啃又咬，女人拼命反抗，却是徒劳无功。

嗅着从少年身体里喷发出来的浓郁的男人气息，女人渐渐不再抵抗，软绵绵地任由少年把她剥光了衣服……男人气喘如牛，女人阵阵呻吟。只是谁也无法知道，从女人胸膛里不断发出来的呻吟，是快活得不能自己的本能表达，还是屈辱得无以复加的无声呐喊。

望着床上这个正流着眼泪的、善良的、救了自己的女人，少年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女人仍在啜泣，少年六神无主，半晌才悻悻起身，穿好衣服，然后帮女人把衣服扣好，理了理她的头发，跪下去给女人磕了个头，转身大步离去，再也没有回来……

一年以后，女人生下来一个漂亮的小男孩。这个幸运地降临到这个不幸家庭里的小男孩，就是“狂飙为我从天降”。

二

“骂名”远扬

男人不再下地劳动，家中的一应事务都由女人操持。

狂飙不明不白地降生，男人心中窝了一肚子的无名之火，意志日渐消沉，整天抽烟喝闷酒，偶尔也会对女人及狂飙甩杯子、打桌子，突然铺天盖地给他们来一顿臭骂也是常有。虽然骂的十分难听，但女人逆来顺受——为了孩子，她必须忍辱负重。

在女人的精心照顾下，小狂飙一天天长大。

在那个年代的穷乡僻壤，鸡鸣狗盗的事情常有发生。女人非常能干，下田种地，进屋持家，里里外外，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条。所以在四乡八里，她是非常有名的能干婆，只有她家的菜园子四季常绿，瓜果飘香，常常引得无数贼人觊觎。

终于有一天，女人去园子里摘菜，竟发现她家地里的蔬菜，被人洗劫一空！场面惨不忍睹！女人被气得呜呜直哭！

狂飙是这个苦命女人最最痛心的乖孩子。此时已是中学生的他，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尤其是作文写得好，非常有口才。他的作文每次都作为范文在班上朗读，这让他很是有些骄傲。

他眼见着妈妈辛勤劳动的成果，一夜之间被人偷去，心里愤愤不平。怎么办呢？这贼子抓又抓不到，即算是抓到了，孤儿寡母的，打也打不过人家！他想，这偷菜的人，肯定就是左邻右舍、屋场上下。他终于想好了对策。

一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样，搬了条凳子，坐到了村口，人家还以为他开始晨读了呢。却不料狂飙一开口，就发飙了：

“狗日的，猪做的，你的妈妈是偷人的；天杀的，雷劈的，你的爸爸是阉了的……吃了去死的，吃了屙血的，老子骂你祖宗十八代的……”

女人听了不对劲，明明是在骂小偷，乍听起来就像是在骂自己呢？女人上前狠狠地打了狂飙一耳光，怒道：“你这个杂种！骂人都不会骂，乍尽骂自己呢？！”

狂飙大哭，一边哭一边接着往下骂：“平时别人种菜的时候，你狗娘养的不知道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凉快去了！待别人的菜长了出来，又是哪个缺德的女人屙尿不小心，把你给冲了出来……”

乡邻们都跑出来看热闹：这小子骂得还挺有水平的。整篇骂文，前后逻辑连贯，语言清新自然，全然不似一般的泼妇骂街，虽然骂得凶狠，却不见一个赃字、痞字。每一句都能把那最肮脏不堪的丑话，不着痕迹地给隐藏了起来，实在是高手！乡亲们说：看来还得要读书！

就这样骂，狂飙骂了整整一个上午，没有一句是重复的话。乡人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从此，女人种的菜再也无人敢偷。为什么？这还用问，怕骂罢！

狂飙“骂名”远扬，他的学习成绩优异，倒是渐渐被人们忽视了。

名声在外，开始有人请他出头，如果骂得痛快，赏他吃一大碗光头面那是常有的事。狂飙自然是喜不自禁。

一次，邻家姐姐内裤被偷，心里非常郁闷，要狂飙帮她出气。邻家姐姐说，如果骂得解恨，可以免费让他亲一亲她的屁屁。狂飙垂涎三尺，满口答应。

结果狂飙骂上了，一样的精彩开头：

“狗日的，猪通的，你的全家是贼做的；缺德的，无聊的，你偷的内裤是我姐姐贴身遮羞的……”

邻家姐姐一听不对头，骂人没骂到痛处，倒让自己羞赧得无地自容！罢了！罢了！于是不让他再骂。当然，他姐姐的屁屁，他连闻都没有闻到，就更不用说添了。狂飙心里恨恨道：“真他妈的倒霉！

三

乌鸡变凤凰

时间过得很快。1980年，狂飙参加了当年的全国高考，聪明伶俐的他以高分被雁南医学院医疗系录取。

乌鸡变成了金凤凰！这可是山村里走出来的第一个大学生啊！

从此，乡邻们对他刮目相看。

从此，乡邻们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不只是“骂名”在外，他还会读书呢，是个秀才！

从此，再也没有人请他出头骂人了。

纯朴的乡亲们期望他将来发愤努力，学到过硬本领，回到家乡来，为家乡人民的健康作贡献。

狂飙进了城，大开了眼界，不出两年就渐渐地忘了自己的农民出身。消费日高，入不敷出，经常写信催着妈妈寄钱，稍有迟延就破口大骂。只可怜了他善良、老实加本分的老妈。

他妈妈知道厉害，从来不敢怠慢。她一收到信，就急急忙忙地到处弄钱，即使是卖血，也不敢有半点耽搁。这绝对不是说她如今有多么心痛他的宝贝儿子，实在是儿子如今太能骂了。一句普通的话，从他口里骂出来，那简直是要命呢！

收到儿子的家书，就像收到了阎王的催命书。然而她却是无可奈何，只盼着他快快毕业，参加工作，然后不再问她要钱了。那么，她就得到了解脱。

大学生活丰富多彩。学院里除了有广播站，每天广播时事新闻和学生的稿件以外，还办有文学社，并每月出版一期《雁南飞》。狂飙感觉到他的文才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他不停地向广播站和《雁南飞》投稿。由于他的文才出众，他的稿件都会得到发表，这令他在同样是出类拔萃的同学中，渐渐地有了些名气。

学院广播站在播报稿件时，往往第一句话就是：“下面是某某级某某同学来稿，题目是……”

狂飙对广播站的这个开篇辞非常满意，每当广播里播报他的稿件，他总是乐此不疲地提醒他的同学说：“广播里又在叫1980级狂飙来搞！”他有意把“稿”说成是“搞”。

当他听着广播员充满韵味的、非常柔美的、带着青春气息的、女性的声音，说出“下面是1980级狂飙来稿……”的时候，在狂飙的内心里，对广播员小姐产生了无比猥亵的臆想。也许，他正是通过这样下流无耻的臆想，用意念剥光了她的衣服，把广播员的“来稿”理解成为对他野性的召唤。“下面是80级狂飙来搞……”，他用丰富的想象，来满足着他那内心里不可遏止的、原始的、动物的冲动。

四

天使折翅

大学毕业，他穿上了白大褂，成为了一名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天使”。

其实，医生并不是天使，这只不过是一种寻常的职业。只因为，医生可能把人们从疾病痛苦的深渊挽救出来，肩负着有如天使一样的使命——使人活得更好、更有劲、更快乐。另外，也可能是人们对于医生职业的一种美好期望吧。

病人其实真的是很无助。患病后，自己的生死，从此不再由自己掌握。于是，人们就祈盼着医生是天使，是能够让自己永远健康、永享幸福人生的天使。

然而可悲的是，医生并不是天使！

穿上白大褂的狂飙，他更不具备天使的素质。他有着矛盾的性格和分裂的人格。他一方面希望他能够拥有优良的医术，可以医治人们的疾病，以满足他“医术精湛”的虚荣；另一方面他又渴望着人们都会害病，从而就会有人不断地来求他，给他送钱送物，以满足他不断膨胀的物质欲望。

医生职业的道德和良知，容不得他有这样的私心和杂念，若干年后，狂飙被迫离开了临床一线。

“天使”折翅，他成为了医院里可有可无的行政人员。大家千万不要以为，狂飙这会儿是当官走上了领导岗位！他此时此刻，只不过是一个为临床服务的高级勤杂人员而已！

事业不顺使他开始心灰意懒，更要命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身体出现了一些状况，使他日渐接近了他当年无能的父亲——人到中年，他，已经完了！

家有仙妻，虽有欲望，然而却是无能为力！一次次的挫败，让他变态，渐渐地形成了又固执，又自卑；又狂妄，又猥琐的双重人格。

这个时候，他开始走进了网络，走进了“烟雨红尘”。他发现，网络是个大舞台，是个可以充分显示他才华的大舞台。他一头扎了进去，他感觉他又成为了这个时代的宠儿和天之骄子！当他的一篇篇作品，在网上得到了广泛响应；当他的一篇篇文字，不断地得到“精华”的最高评价，他飘飘欲仙，他似乎找到了某种发泄的途径……

于是，他开始写色情文学。

没有人能够明白：一个生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农民之后，一个从封闭的小山村里艰难走出来的天之骄子，一个深受传统文化道德熏陶的湖湘学子，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民医生——这样的一个人，在年逾不惑，功能衰萎得接近无能，在许多“80后”、“90后”作家几乎已经放弃了用下半身写作的时候，狂飙却居然把它捡拾起来，如获至宝！

也许，他是想用这种狂乱的表达，来为他空虚的内心寻求些许慰藉？

女人的床，他断然不敢再上。他惧怕失败，他惧怕羞辱。只有在文字里，他才可以恣意妄为，颠鸾倒凤，为所欲为……他阴暗地以为，人们都像他那样心灵空虚；他卑劣地以为，人们都像他那样穷极无聊。

当他得意的情色之作一次次被退稿；当他那用丑陋的下身写作出来的文字垃圾被人们不屑一顾。他愤怒了。

他咆哮如雷，他变态，他歇斯底里，他就像是一只流浪的疯狗，可怜又可恨。

五

魔鬼的诞生

事业受挫，让他不再有进取的雄心壮志；身体的衰弱，让他再难一展他男人的雄风；就连他想用自己肮脏的文字聊以自慰，也失去了阵地。

他一个人哭，却没有人给他安慰；他流泪，也没有人同情。狂飙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还不知道反省，固执地以为是上天对他不公。他要报复，他像一只斗伤了的野猪，却并不甘心他命里必然注定了的失败。

当他的文字垃圾被善良的人们剔除殆尽，他骨子里的野性和斗志，又被重新唤起。他于是决定大闹“烟雨红尘”，欲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找回自信；欲以这种卑鄙的手段，重获尊重；至少，他希望可以通过他早已远扬的“骂名”，让人们再一次觉得他的重要……总之，达到引人注目，他就会心满意足，即使被人唾了一脸，他也能感到开心。假如有幸被网络美眉唾他一口，他也许更能找到一些生理上的快感。

他以“造反有理”、“今天是我生日”、“火烧红莲寺”、“火烧党”、“火烧烟雨”、“特号告示”等化名，在“烟雨红尘”的许多文章后面大肆留言。他精心制作了许多打油诗、顺口溜，对烟雨文友进行无耻的谩骂和人身攻击，语言非常下流，用心之良苦，用语之恶毒，实为罕见！完全一改他早年“一骂成名”时期的含蓄与从容！

他堕落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网络流氓。

他的谩骂虽然恶毒，然而从其语言的内容到形式，仍然可以看得出，他是极其无知和幼稚的。那些他自以为得意的“杰作”，虽然也曾获得过一些无耻之尤的喝彩。然而，稍具文学素养的人都知道，那此只不过是早期流行在校园里的所谓“课桌文化”、“厕所文化”的翻版，毫无造诣，毫无创新。他却自鸣得意，乐此不疲。还大言不惭地说：“玩玩而已，开心就好！”

就这样，“一粒老鼠屎打坏一锅汤”，烟雨红尘原创文学频道，一个如此优秀的中短篇文学网站，就被他和他的所谓“火烧党”弄得乌烟瘴气。正如街头巷尾到处可见的城市“牛皮癣”一样，令人反胃。

他的行为激起了全体有正义感的网民的公愤，声讨之声不绝于耳。

六

狂飙的末日

善良的人们，是绝对不能容忍狂飙这样的流氓恶棍，在这块纯净的天空里胡作非为。人们终于拿起了法律武器。网上公安对他发出了a级通缉令。

通缉：

网络流氓“狂飙为我从天降”，男性，1964年出生于湘中小镇莲花市，1985年毕业于雁南医学院医疗系，现就职于江滨市某医院后勤机关。

“狂飙为我从天降”，曾以“造反有理”、“今天是我生日”、“火烧红莲寺”、“火烧党”、“火烧烟雨”、“特号告示”等化名，在烟雨红尘文学网上，从事谩骂、毁谤、污蔑、人身攻击等流氓活动，造成许多无辜会员心灵创伤。

现对网络恶棍、超级流氓“狂飙为我从天降”，在全国范围内予以通缉。凡发现线索、提供犯罪嫌疑人相关情况的有功单位和个人，将以特别的方式，在群里予以通报表扬。

通缉令发出不久，公安部门神兵天降，将躲在家里，正在对网络进行攻击的狂飙抓获。这个不可一世的流氓恶棍，被关进了监狱。一个月后，他貌美如花的妻子带着孩子，黯然离开了不可救药的他，远嫁异国他乡，成为了别人枕边的老婆。

终于有一天，他彻底地崩溃了。他突然一声狂笑，大叫着以头撞门，如此这般，折腾不止……他疯了，整天傻笑，见人就抱，不管来人是男是女，他都要涎着脸凑上去跟他亲一口。吓得人们像躲瘟神一样，对他退避三舍。

狂飙患了精神分裂症，公安部门在关了他两个月后，就给他办了保外就医，把他放了出来。

可怜他一代湘楚才子，保外以后却无处可去，成为了一名到处流浪的乞丐——与他的亲生父亲竟有了惊人的相似！他蓬头垢面，卧地铁，吃垃圾，整天到处游走，一边走，一边用《乌苏里船歌》的调子，无比苍凉地唱道：

“我阿爸掉河里啦，我阿妈掉河里啦，我堂客掉河里啦，我儿子掉河里啦，我也跳河里啦，全都，死啦……”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匆对号入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