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而今,人们认为孔子是一位“圣人”,受人尊崇。其最得意弟子颜渊曾深深感叹,孔子的学问高不可望,深不可测。颜渊喟然叹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夫子循循然善诱人,搏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论语•子罕》。宋代开国宰相赵普曾经标榜说自己是用半部《论语》治天下。现在有许多孔子的言论大家朗朗上口,如“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与朋友交,言而有信”,“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自古至今,孔子被人们捧为了至神至圣。然通读《论语》,细思之,至圣至神,颇多疑惑。我浅见:孔子只是凡人,就他和世人相较,想做官的心态如出一辙。
孔子父亲名纥,字叔,又称叔梁纥,为一名武士,以勇力著称。叔梁纥先娶施氏,生九女,无子;其妾生男,病足,不良于行;复娶少女颜徵在,其年已六十。孔子3岁时父叔梁纥去世,孔母颜征在携子移居曲阜阙里,生活艰难。17岁时(公元前535年鲁昭公六年〕孔母颜征在卒。20岁时(公元前532年鲁昭公十年)孔子开始为委吏,管理仓库。21岁时(公元前531年鲁昭公十一年)孔子改作乘田,管理畜牧。孔子说:“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
(《论语•子罕》)此“鄙事”当包括“委吏”、”乘田”。
由此来看,寡妇带幼儿,孔子早年的生活艰难就可想而知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对于孔子来说,这个早熟的孩子,家境的过于困顿他更知柴米来之不易。而在这种情况下,孔子所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帮助他的母亲解决生活的困顿,也可以说,早年的这种贫困会成为他的隐痛,他要努力地改变这种状况。17岁,母卒,生活就只能独立支撑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要想有好的生活,在最底层是不可能的。有祖辈为官的历史,有贫穷而带来的早熟,这对于孔子来说是明白的。而要脱离这种状况,读书是一种可行的办法。“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孔子日见其长,已意识到要努力学习做人与生活之本领,故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论语•为政》)虽然生活贫苦,孔子十五岁即“志于学”。他善于取法他人,曾说:“三人行,必有吾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论语•述而》)他学无常师,好学不厌,乡人也赞他“博学”。
但“博学”并不等于就拥有官职,就现在社会来说,你博士毕业还得去考公务员;对孔子来说,如何取得官职是他要获取好的生活需要慎重酝酿的事情。
孔子终生热衷于从事政治,除了他需要用政治来改变他的处境,同时也有满腔报国之热血,但最高统治者对于他始终是采取一种若即若离、敬而远之的态度。他是一个彻底的政治失败者,孔子可能至死也没弄明白他为何失败的如此彻底。但当现在,还有人把他推上崇高的地位,许以政治家身份的时候,值得我们反思,一个失败的人的经历难道可以做为正面成功的教材?
但他的失败不能归结于他对统治者的态度。子贡曰:“有美玉于斯,韫椟而藏诸?求善贾而沽诸?”子曰:“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论语•子罕)。从这段话中我们能感受到他迫切的希望统治者能欣赏他的那种心情。早年他便积极地投身仕途,17岁那年,季氏宴请士一级贵族,孔子去赴宴,被季氏家臣阳虎拒之门外。20岁时(公元前532年鲁昭公十年)孔子开始为委吏,管理仓库;21岁时(公元前531年鲁昭公十一年)孔子改作乘田,管理畜牧;工作都有成绩。29岁时,曾到晋国向师裹子学琴。到30岁时,由于对天下大事非常关注,对治理国家的诸种问题,经常进行思考,也常发表一些见解,交游日广,已有些名气。鲁昭公二十年,齐景公出访鲁国时召见了孔子,与他讨论秦穆公称霸的问题,孔子由此结识了齐景公。鲁昭公25年,鲁国发生内乱,鲁昭公被迫逃往齐国,孔子也离开鲁国,到了齐国,受到齐景公的赏识和厚待,甚至曾准备把尼溪一带的田地封给孔子。
孔子由于他终身的努力也曾有四年的时间从政。鲁定公9年被任命为中都宰,此时孔子已51岁了。孔子治理中都一年,卓有政绩,被升为小司空,不久又升为大司寇,摄相事,鲁国大治。鲁定公12年,孔子为削弱三桓(季孙氏、叔孙氏、孟孙氏三家世卿,因为是鲁桓公的三个孙子故称三桓,当时的鲁国政权实际掌握在他们手中,而三桓的一些家臣又在不同程度上控制着三桓),采取了堕三都的措施(即拆毁三桓所建城堡)。后来堕三都的行动半途而废,孔子与三桓的矛盾也随之暴露。鲁定公13年,鲁国举行郊祭,祭祀后按惯例送祭肉给大夫们时并没有送给孔子,这表明季氏不想再任用他了,孔子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离开鲁国,到外国去寻找出路,开始了周游列国的旅程(其间政治主张无人采用),这一年,孔子55岁。正式结束了他的求仕生涯。
他的言行举止十分符合封建时代的规矩。1、孔子於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庙朝廷,便便然;唯谨尔。2、朝与下大夫言,侃侃如也;与上大夫言,訚訚如也。君在,踧踖如也,与与如也。君召使摈,色勃如也。足躩如也,揖所与立,左右手,衣前後,襜如也。趋进,翼如也。宾退,必复命,曰:“宾不顾矣。”3、入公门,鞠躬如也,如不容。立不中门,行不履阈。过位,色勃如也,足躩如也,其言似不足者。摄齐升堂,鞠躬如也,屏气似不息者。出降一等,逞颜色,怡怡如也;没阶趋进,翼如也;复其位,踧踖如也。4、执圭,鞠躬如也;如不胜。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战色,足蹜蹜如有循。享礼,有容色;私觌,愉愉如也。(论语•乡党)
由上来看,孔子用他一生的力量追求着他为仕的理想,严格要求自己的言行举止符合为仕的要求,并用一生的时间专注于自己的目标。然而他失败了,他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当我们后世所有人用一种景仰的目光去顶膜礼拜一个彻底的失败者时,并把他推到一个至圣至神的高不可及的地位时,不知道是后世人用自己的愚蠢去膜拜一个愚蠢者而是用自己的聪明去嘲弄愚蠢者来获得灵魂的愉快。但现实的答案显然都不是。世人让人费解,但如果我们用一种理性的思维去真实地看待孔子时,也许我们能找到答案。我们用理性来分析,其实我们不难发现孔子在求仕中所犯的错误:脱离现实,去古代去寻找安慰;不懂政治去强行去搞政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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