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老的瑶山唱响的呜哇歌,它曾是花瑶民族在迁徙流离中寻找家园的呼号,也是花瑶人民在山冈田畴劳动时的自我愉悦方式。这种来自心底的呐喊,诠释了古朴的含义;这种激情的呼唤,唤回的是最真的情感。
呜哇山歌,总会在某一个露浓花瘦的清晨抑或夕阳西下的傍晚响起。听呜哇山歌就像站在绵延起伏的群山之巅,雾霭萦绕,流云可及,嗅着清风送来的阵阵金银花的馨香……唱歌的人更是神清气爽了,在大锣大鼓伴奏下的高亢歌声,穿云破雾,让那些散落在山腰山脚的劳作者不由地热血沸腾,干劲十足。听呜哇山歌犹如万籁有声的长夜,风桀骜地掠过层层叠叠的山峦,炉灶上飘出腊肉的香味,这时候有谁小心翼翼地提来一盏灯笼,照亮了惺松的睡眼。听呜哇山歌,你会看到姑娘们腮边的桃红,你也会看到烈性的谷酒辣过喉咙时汉子们脸上的酡红。不经意间,你融入了花瑶人多情多变的生活,触摸到了源远流长的大山文化。
也许呜哇山歌是人性最原始最本真的流露,听呜哇山歌仿佛回了一趟远在天际的故乡,突然有一种想把被城市中钢筋混泥土禁锢的灵魂翻出来晒晒太阳的冲动。山峦、篝火、挑花裙、背篓里的日子都让人着迷。伴着花瑶妹热烈而飘忽的舞蹈,具有原始震撼力的呜哇歌会不时在你的心空唱响。
王国维的《人间词话》里说读书有三境界,听呜哇山歌也有三境界:听出充满野性的呐喊,是第一境界;听出生活的节奏,是第二境界;而听出花瑶人坚强勇敢乐观的精神才是第三境界。据说,唱呜哇山歌的花瑶同胞,都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但分明感觉到他们生命的呐喊与激情胜过壮年,音阶,一步高过一步,不一般的抑扬顿挫,不一般的无穷回味。显然,它不符合中国传统的审美习惯,既不是拿腔拿调的戏曲拖腔,也不是温婉缠绵的佳人吟哦,但他却是湖南隆回那片原始又现代,荒凉又富饶的土地上的神秘咏唱,唱出了内心剧烈的涌动,唱出了世世代代的守望,仿佛一切动人的话语华丽的辞藻都是苍白无力的,你只有彻头彻尾地沉醉和不由自主地悸动。
呜哇山歌,春夏秋冬唱,耕耘狩猎唱,高兴唱,忧伤唱,父亲唱了儿子唱。花瑶人的生活也在这“呜哇”中越唱越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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