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中国最出名的文人是谁?不少人都会回答:好像是余秋雨吧!
说起余秋雨,文化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真可谓是“天下谁人不识君”。
余秋雨,男,1946年出生,浙江余姚人,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历任上海戏剧学院院长、教授,上海戏剧家协会副主[xi]。1962年开始发表作品。在海内外出版过史论专著多部,曾被授予“国家级突出贡献专家”、“上海市十大高教精英”等荣誉称号。
作为文人,余秋雨既是当代学者、美学家,又是著名的散文家,曾以散文集《文化苦旅》,举起“学者散文”的旗帜,震动文坛。此后,被评论家誉之为“左手写散文,不落其浅薄;右手撰述艺术理论,也不失其艰涩难明。”
就是这样一位有深厚文化底蕴的作家,最近却因他在自己的博客中写了一段话,此话一出,便弄得很不得人心,以至群起而攻之。他在《含泪劝告请愿灾民》的一文中,劝说地震灾区被校舍压死子女的家长,让他们不要告政府的状:
“昨天从海外一些媒体看到,灾区一些家长捧着遇难子女的照片请愿,要求通过法律诉讼来惩处一些造成房屋倒塌的学校领导和承包商。从画面上看得出,警察们正用温和的方式劝解,但家长们情绪激烈。由此,那些已经很长时间找不到反华借口的媒体又开始进行反华宣传了,诬陷性的说法有四点:
1、是天灾,更是人祸; 2、官方宣布,这事法院不受理;3、五个境外记者拍摄这种场面时被公安“短时间拘留”,询问他们的身份; 4、难道地震真使中国民主了吗?”
有网友立即驳斥,海外报道根本没出现那些文字,那是余秋雨自己说的,塞到老外报刊嘴里,搞造谣惑众。还有网友说,这些话给人的感觉是文人无行,是造谣挑拨中国社会和国际社会在抗灾中表现出来的共同人性和互相支援的友情,试图为贪官污吏文过饰非而转移视线,把民众对贪官的愤怒转移到西方老外身上。
网友的反感和指责,并不仅仅限于此,最要害的问题在于博客中,余秋雨还装模作样地对灾区群众说的以下几句话:
你们所遭遇的丧子之痛,全国人民都感同身受。十三亿人在同一时间全部肃立,默哀三分钟,这肯定是人类历史上最浩大、最隆重的悼念仪式。悼念对象,就有你们的孩子。在全国哀悼日,一位佛学大师对我说,有十几亿人护持,这些往生者全都成了菩萨,会一直佑护中国。我想,你们的孩子如果九天有灵,也一定已经安宁。
言语中无不透出这样一层意思:你们看,“这肯定是人类历史上最浩大、最隆重的悼念仪式。”你们的子女得到了这样前所未有的礼遇,这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呵,你们也该知足了!
接着,余秋雨还用“死后会成菩萨”来劝慰失去亲人的灾民。潜台词也是在说:多么荣耀的归宿,你们就庆幸吧!
余秋雨的这篇劝说词,可算得上是独出心裁的“杰作”,简直和山东作协副主[xi]王兆山的“纵做鬼,也幸福”如出一辙。这两首“伤心曲”,有着异曲同工之效。同是劝慰灾民,二者一南一北,一文一词,一前一后;一云成菩萨,一曰做小鬼,一个指天上,一个喻地下;真可谓是汶川大地震后,中国文坛上出现的一对罕见的难兄难弟!
应该承认,余秋雨所写的散文,有不少作品都写得很有文采,很有风格,思想内容也是不错的。论学识,博古通今,论文字,优美纯熟。余的一篇篇散文写得洋洋洒洒,大气磅礴,酣畅淋漓,情感迸发,不愧是散文大家。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当代的文化名人,怎么会说出这样一番招人嫌、讨人厌、令千百万人反感的话来,是思想有问题吗?还是“大意失荆州”呢?
不管怎么说,显然,一贯温文尔雅,谈笑风生的余秋雨,这次是从未有过地的的确确“走了麦城”,在他辉煌的人生轨迹上,抹上了极不光彩的一笔。
前一段时间,余秋雨在全国青年歌手电视赛上当评委,招来不少议论,主要是针对他评论选手的回答时,不是尽量简洁、明了地去评讲,而是置广大电视观众于不顾,喧宾夺主,不厌其烦地卖弄知识,啰里啰嗦地滔滔不绝,浪费了大家的时间和精力。自然,这些只能算是鸡毛蒜皮、细枝末节的问题,丝毫也无损于他的光环。
但这一次则不同,他博客中的文字几乎惹怒了全国民众,引起了强烈的反感,招致网友前所未有的、声势浩大的口诛笔伐。
的确,余先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
自古以来,“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一个人,不论地位多高,都应该知道这个道理。余先生的错,首先就错在缺乏自知之明。从他的“劝说”中,可以看到,整个说话的语气、腔凋、用词,他都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群众,俨然以救世主的身份向芸芸众生训话:“我想,你们的孩子如果九天有灵,也一定已经安宁。”“……你们要做的是以主人的身份使这种动人的气氛保持下去,避免横生枝节。”如果将余先生的这番话和这种态度,与地震后第一时间深入灾区看望群众的温总理的一言一行相比较,谁低俗,谁假意;谁高尚,谁真情;一眼便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出来。
从余先生的所谓“含泪劝说”中,其实是嘴动心不动,根本没有那种站在灾民的立场上,真正去体会灾民的不幸和痛苦的情感。虽然余先生说,“全国人民都感同身受”了,但在他内心并非如此;虽然标题中煽情地写有“含泪”二字,但纵观全篇,怎么也难以寻觅到“泪”的影子。不妨设想一下,要是余先生的孩子在地震中也丧失了宝贵的生命,那他还会这样装腔作势地唱高调?这样假惺惺地表演一番吗?
一个真正的公共知识分子的文人,首先应该站在弱者的立场上,体贴弱者的不幸和悲痛,为弱者代言,为公众利益代言,敢于与强者决裂和向权贵说不。而余先生的言语却差得太远。他所表现出的是一种隐秘的媚态,是一个站在强者身旁来劝说弱者的帮闲。正如网友所说:他永远盯着别人的需要而发言,而不是遵守自己内心的良知;他永远根据时势的需要而调整自己的姿态,而不是保持一种一贯的立场;他懂得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让什么人喜欢,而不是保持一种精神信仰。”
应该说,余秋雨博客里说的是他的内心话,言为心声。他的文字功夫也是很深厚的,绝对不至于出现词不达意的情况。有怎样的思想便会有怎样的语言,尤其当一个人春风得意之时,很容易忘形的,一忘形就暴露出自己丑恶的一面,正如孔雀开屏时,炫耀自己美丽的羽毛时,总会露出难看的屁股一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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