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地震过去一个多月了,此前的朝朝暮暮里,我一度陷入悲伤和焦虑之中,这场沉重的灾难让我卑微的灵魂受到洗礼。哭过,痛过,不再患得患失,就想平平淡淡的在时光的隧道里轻舞飞扬,那怕做一粒尘埃,也能感受人间的冷暖。
然而,我无法平静下来,就在这有点沉闷的六月里,梅雨时断时续,心情也象天气一样时好时坏,包括我的肉体也变得躁动不安。除了头昏了数月,我的皮肤又象地壳运动那样释放能量,最主要的表现就是痒,痒彻心扉,奇痒无比。记得以前年度也这样的痒过,所以,我就放任自痒,在栀子花飘香的季节里,栀子花开呀开,黄皮肤痒呀痒。
虽然我能从容面对六月里身上的痒,但痒终究使身体不舒服的,象兴奋的毒素往心里钻。于是我下意识的搔痒,手到痒处,凸起红色的疱疹。不搔则已,一搔皆痒,似乎触发了痒的神经,全身连锁反应,无处不痒,无痒不痛,我成了真正意义上有关痛痒的人。痒发生在这夏天,衣服轻薄,随便撩起,使我的双手能触及痒的实处,而非隔靴搔痒,因而肤惠而实至。更为便当的是,总在上床睡觉时痒,我一边看当天的日报或晚报,一边无所顾忌地挠痒痒。这阵子,抗震救灾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电视上鲜有直播的悲怆画面,而红男绿女打情骂俏的肥皂剧沉渣泛起,我懒得看,不如搔痒,觉得搔痒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啊!痒了而搔的人一定和我有同样的体会,能获得不言自明的快感,这种快感与生俱来,无需自身以外的人辅佐,也不同于精神荒芜者的自慰,它是实实在在的,看得见,摸得着,搔到高[chao]时会情不自禁“喔喔”几声。所以我视痒为乐,乐在其中,就象魏晋名士扪虱而谈般的惬意。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是实践证明了的。我身上的痒呢?当然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了,为什么偏偏我痒,而别人不痒?但我没有像科研人员那样废寝忘食地去考证痒的缘由,天要下雨,肤要痒痒,一切由它去吧。至少可以肯定的是,痒不是因为我吃了什么犯物造成的,日常的粗茶淡饭只能清心寡欲;也不是因为我沾染上什么不良习气招致的,与书为伍的人充其量坐而论道罢了。夜里挠过痒之后,次日皮肤未留下痕迹,润滑如初,那这痒该属于过敏吧,对,是过敏了!不怕不怕啦,不怕再痒,也就没去医院看医生,既没内服药,也未外敷膏,让它过敏去吧。
关于皮肤过敏,我依然未能从自已的饮食起居诸方面找到原由,如果过敏不是病,那么就说明我的皮肤十分的脆弱,这是我自已无法解决的事,除了用一双抓过镰刀也握过笔的手在极富弹性的皮肤上肆意游离外,我没有其它解数,也无需另外良策。六月的到来,是夏天的开始,六月之痒不过是夏季乐章的小小插曲,无所谓,也无所思。
这几天,晴转多云,有时有雨,天空老是灰蒙蒙的,象久睡不醒的迟暮老人,气温也不算高,一点夏天的味道都没有,如果不是大街上有铺天盖地出售夏令水果的小摊,此刻俨然秋天了。本来我是没有心情在这种四不象的气候条件下写些什么的,实在痒不可耐,加上范跑跑的流毒很深,王兆山的鬼魂乱语,与痒一起袭来,使我夜不能眠,方才一写而后快,权当在私处挠了一把。莞尔!
-全文完-
▷ 进入饕餮先生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