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的山上,空无一人。青青今天特别漂亮,一身洁白裙子,披散一头已到腰部秀发,那修饰过的面容嘴角总是向上翘翘的带着微笑。似乎此刻的她就是一个正在婚嫁的新娘。
罪恶山上没有鲜花,几座土包样的坟墓到是随时撞进眼球。只有那些不知名的树木和小草还在顽强地展示生的气息。徐徐的微风吹拂着青青的秀发,发丝飘散到她的脸上,她轻轻地拨弄扰乱自己呼吸和思绪的发丝,举手投足间一切显得那么地幽雅。是的,今天,她要做一个幽雅的女人,做一个自己想做的女人,她要来世做一个能像她衣服的一样纯洁的女人。今天,她要做最美丽的新娘,她要嫁给罪恶山。
树林中间地草地上,她静静地坐了下来。空气片刻间也凝固了似的,她感觉到自己明显缺氧,她需要做一次深呼吸,就是这个地方,那个恶梦的最初罪恶的地方。
恶梦再次像影片一样地在眼前闪显。十六年前,对,整整十六年了,十六年,就像一场恶梦。她再不能再故做幽雅,泪水就如是断线的珠子流了满面。她要今天,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哭完今生所有的伤。
十六年前,那个漆黑夜,她在“老板”在要求下,去陪几个找事的人点名要她出去坐会。不,那个不是她的老板,是那个人朋友的名义要求她在他的发廊帮几天忙,就洗洗头,不用色情的。可是她还是在那老板的再次要求下要去陪上一会,因为那几个找事的年轻人是冲着她来的,她不去,店里不会安宁。第一天,她去了,在客人吃饭的时候她偷跑了。第二天,她是想跑也跑不了,就被那些人直接带到山了,就是这个山,就是这个她现坐的地方,这个罪恶的山,这个罪恶的地方。
她在被几个按住手脚扒掉裤子的时候,她哭求那些人放过她,没有人会理会她,因为她第一天的逃跑,今天这些人是要有备而来,是想要轮歼她的。这时她想起自己是在发廊被人他们带出来的,她说她就是b*子,她有病,很严重的性病,要不,你们就来吧。她几个人有的按手,有的按头,有的按脚不能动弹下被强行歼污了。只是因为她说自己有病,才幸免被轮歼。进入她的身体她当时还有知觉,干她的只有一个人。那年,她才十几岁。那年,她在同乡的带领下,拿着借来的身份证到了一个离她家乡很远,很远的地方谋生。她只是一个外来妹,一个本地口中的捞妹。
事后,那个干她的人还突发慈悲在陪她坐了一会,他在求她,求他不要去告他们,因为他说他们还是和她差不年龄的孩子,他说你没被轮歼已经是幸运的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去告?在哪告?告了又能怎么样?是的,他们还是孩子,他们还要未来,可是她呢?她不是一样还未成年吗?
老板的合伙人是在武装部工作的,听到她被人带出去后的消息找到她,问她是几个人进入了她的身体?进入后她有没感觉?她回答是只有一个,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那合伙人说,你不是被强歼的,因为只有一个正真地进入你,你一定还有感觉到快感的对吗?你根本就不是被强歼的!
她是不是被强歼的,已经对于她来说没有意义。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会去告那几个和年数差不多的男孩子。她应该给予别人未来。而她被到带来这个陌生的城市,没有一个固定工作,是不是被强歼,她也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老板对她说了很多愧疚话的话语,求她再帮三天,三天一定让她走。她只上过小学,但在家乡时,老师和父母都有教导说,做人要多交朋友,多一个朋友就是多一条路,多帮人就是帮自己。对于没有工作的她,就帮三天,又能有什么?
第二天,店里来了一帮查暂住证的人,老板当时不在,那看管店贩女孩子是老板的情妇,店里只有三个人,她,老板的情妇和她的亲妹妹。三个人都没有暂住证,每人要罚款50元,一共是150。她拿不出,老板的情妇只是不想帮她出。三个一起被带进派出所后的二小时转到收容所。
收容所里她和那里的被关的人一样换上犯人穿的衣服,每天二餐也是限量的,看别的人有方便面,那是最羡慕的,可是她没有钱,她想,如果有钱,她也一样可以吃得到。
每天,除了就餐放一会风,她都和其他人一样被关在铁窗的屋子里,屋子里只有水泥砌的床,里面的人坐和睡都在上面。被隔离的里间是则所,有一个水笼头,可以洗澡,可以洗手,只是只有自己进来时的那身衣服可以换。每天睡醒后,她就会用水嗽下口,等着就餐的时间快点来到,她真的好饿,她进去后从来就没有吃饱过!
她喜欢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身穿制服的人自己的出入。窗边虽然只能看到院落子内走动人,到可以幻想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她以后的路在哪里?她不知道?但外面只要有钱,就可以吃饱,可以自由走动。
里面的女人喜欢唱着那首铁门啊铁窗的在那哭,看到她们在那哭,她却想笑,就像她自己局限性莫明其妙地被关进来一样地可笑!一会,那些女人又会忘记了伤痛似的在那笑,她却想哭,她不知道那结人被关这里还能有什么可笑的?
老板的情妇和她的妹妹被老板领走时,她就站在铁窗边,她还是一样在想外面的世界。她们经过她的窗口时,她们都在看着她,只是没有说话。而她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在她们的脸上分明看到她们不会帮她出500元的保释金,仅仅就500元,她却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到什么时候?
她的眼泪已流到坑上,她手握住铁窗的铁柱,可她的双腿还是不由主地跪了下来,她们都有看到了,老天爷你看到了吗?看到又会怎么样?
大家都在那看着她哭,在那里,每天随时都有可以看到人在哭,没有谁会安慰谁,也许只有哭的时候才里面唯一的精神释放。
三天后,所里的人叫她问话,确定她没犯罪记录后,说这里并欢迎谁,只要里面能有二个可以担保,有一个人出去拿1500可以出去三个人。
她这样出来了。所有一切就像一切梦,一切又是那样的莫明其妙。她再也没去到那所谓朋友的店里。她也找不到路在哪里?一切都是钱!如果她有钱,她就不会出来打工。她如果有钱,她就不会被关,如果她有钱,她就不会看到她们出来自己却不知道是在跪着求谁?。如果她有钱……··
她从一个娱乐场所转到另个一场所,她只需要钱。对于她来说她只需要钱,只有钱带给她的才是最真实的。
多年来,她不敢也不会去那座,对于她说,那是罪恶的根源。她听说那座山有人卖淫,有人卖毒口。她不明白好好一座山,为什么没有人去开发?而让它充满了罪恶,那就是一座罪恶的山!而罪恶究是山还是人?
十六年,飘了十六年。她问自己她得到了什么?除了伤痕,她还有什么?她老了,她也并没有像她当初所预想的那样面为有钱人。她只伤,只有痛。一辈子再无法愈合的伤和痛。她不知道该何恨起?十六年,是恨别人还是恨自己?也许对于她来说,人恨到不再想恨的时候,她把恨转向了山·
罪恶山下被人发现一具面带微笑张开双臂的女尸,有人在议论和辱骂这个多年游荡在这个城市的老妓女,只是没有一个会出来指证说认识这个人,女人不会,男人更不会。
罪恶山又多了一座无名的孤坟。谁也说不清她在罪恶山结束的罪恶,葬她的地方是否依然会缠绕她的下辈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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