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泪
一千年以前:
凛冽闪电撕裂酱黑色的天空,雷鸣随即而止,将寂寥的小村庄震的颤颤巍巍·一间间茅屋凑紧缩成一团,像一群迷途的孤儿,只有在彼此恐慌的眼神中寻找安全感·
这间茅屋算是村中最破的吧·畜圈也好些天没用了·屋内闪着忽明忽暗的昏暗灯光,像挣扎在地狱边缘的鬼魂之手·
灰色的稻草塌上躺着瘦嶙峋,面色蜡黄的男子,塌旁发色苍白,双眼淤肿的老妇低头望望手中的一枚戒指,用颤抖的手抚着男子的脸,不禁泪横满容·
男子张张干裂无血色的嘴唇:"娘,爹死的早就留下这枚传家的宝戒,不可拿去当了·"
老妇摇摇头:"大隆,我的儿啊,也不知祖上造了什么孽,让你得了这怪病花尽了积蓄也不见好转,邻家的阿婆让娶门媳妇冲冲喜,可儿啊······"
惊雷猛然响起,雨又落得猛了,茅屋一角嘀滴答答漏着水,老妇不禁掩面而泣·大隆轻叹道:"别说我们已家徒四壁每那钱财娶妻,就是有银两像我这般模样······怎能害了别家的姑娘·"
老妇道:"儿啊,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叫我一个老婆子怎么活的下去!"
大隆见母亲伤心欲绝,实在没法子才死守这唯一的希望,便闭上眼将头转在一侧:"家中不是一直有一幅身着喜服的女子的画卷,您拿去当,当铺不收,我就娶她吧·"
老妇伏在大隆身上大泪滂沱:"这哪里行的通······"
次日,大隆真的与那画卷女子拜了堂 ·画中女子着一身艳红喜服,龙风盖头,锦绣霞披,露出半个脸蛋,一双翦水眸子,娇娇滴滴甚是讨人喜爱·说来也怪,大隆自和那画卷成了亲,身体真的好转起来,不出一载便能下地做庄稼活了·老妇喜的把画挂在正堂,将传家的宝戒放在画前,逢人就说大隆病好定是这媳妇显了灵,认准了画中的媳妇·
可画归画,人归人,人终究会生老病死,而画不会·任人世沧桑变化,时光如梭飞逝,画依旧是画·
一千年以后:
城边豪华的宅子,灯火通明却静谧异常,一个身着深灰色行装的长发男子 推开红漆大门,见宅内空无一人,连个丫头老妈子都没有,男子叫了几声"艳儿"没人应,转身准备出门,却被一只手拦住,那只手隽秀修长,细嫩光滑,看的出只配握毛笔,刀剑与他无关·
"时瞬,整整三年呀!"
时瞬抬眼瞧档住自己去路的男子,一身锦丝长袍,满身书生气倒也算文质彬彬 :"你是艳儿的表哥?"
"我要带艳儿走,我本就和艳儿青梅竹马,是你强行娶了她又不好生待她,四处流浪整整三年未踏入家门一步,这与守活寡又有何区别·我不会在害怕,任你功夫再好,今日也要将艳儿带走!"
时瞬微微笑道:"你终于有勇气直面向我要艳儿了,我与艳儿是父母自小定下的亲事,成亲之前你就该带她走,是你没有勇气面对世俗的眼光······"
表哥听了话有些惊愕,望着时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些年我冷落艳儿是我对不起她,可我又何尝不是在给你们机会,你明知着规规矩矩的宅院是关不住浪子的心的·"时瞬深深望表哥一眼:"好好待艳儿!"说罢便转身出宅子,向宅后的一片荒林走去·莫大的宅院徒留还未回神呆呆望时瞬背影的表哥·
自此时瞬再无牵挂羁绊,天地任他自由来去·"自由"他不禁有些哀伤,世间只剩他孤单一人能不自由吗?瞬自嘲着竟不知不觉进入了林子深处,夜鸟声声撕鸣,巨大的乔木遮去月光,满地腐叶上班驳的散着几片光点·多年流浪露宿深林也是常事,便窜上一棵古树,准备天亮再走,不料刚上树就见树另一侧隐约藏着一方茅屋· 瞬心中不禁起疑;这么古旧的林子也会有人家·下树,走近茅屋,见茅屋几乎和一桩枯死的古树缠为一体,破旧的难以相信它的存在·瞬披开树枝进入屋内,泛黄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完整无缺,色泽艳丽的画卷,画中一位身着喜服的女子,龙凤盖头,微露半个脸蛋儿·画前朽木桌上摆着一枚镶有白色宝石的戒指,仔细瞧去微微闪着荧光,象情人离别的眼泪· 时瞬伸手去拿戒指,手指刚碰到就有一道细微白光闪过,接着指头传来一阵巨痛,一滴鲜血滴在戒指上,刹间,戒指射出万耀五色光芒,芒光包裹画卷直射夜空,染尽整个林子·光芒中画中女子仿佛飘着衣袂走出画卷,活生生站在茅屋中·时瞬紧闭双眼,头痛欲裂,只觉整个世界在一团熊熊烈火之中锤炼,没有期限,没有尽头·
"你没事吧?"仿佛在身边又空灵似从宇宙外传来的声音·
瞬将眼皮开个缝,见芒光已消失,林子恢复暗黑,瞧见眼前和自己说话的人真的是画中女子!一束月光射进茅屋,女子身体似月光一般飘渺柔和·
瞬抚着仍胀痛的头:"你······"
女子盈盈笑道:"我从画中出来了!我成形了!我要找到我的夫君,和他做真正的夫妻!"
"你的夫君······?"
"千年了,大隆他肯定已轮回多世,不管怎样我一定要与他再续前缘······"
"瞬哥,瞬哥···"女子的话未说完,又听远处传来一阵女生·顺侧耳细听·始艳儿的声音:"瞬哥,不管怎样是我和表哥对不起你,今世无福侍侯你,下世艳儿一定牛马相随······"
"艳儿,走吧,他已走远了······"表哥的声音传来,接着脚步远去·
瞬晗下头,有几丝哀怆显在脸上·
画中女子小心问:"她是你······什么?"
瞬摇摇头:"过去的事了·"
"她是你妻子?"
"我们彼此没有感情,放手也好·"时瞬说完忽觉的自己有些反常,怎么和她说这些·他望了望女子,天还黑看不请容貌:"你还是回到画中吧,保护好这妹戒指,离开它你会涣散的·" 时瞬再次伸手去拿戒指,将它套在女子手指上,女子的手,没有温度,没有感觉,好象根本就不存在,戒指更象是悬在半空·是啊,他只是一团在世间停滞了千年的念气罢了·
瞬走出茅屋准备离开,女子有些焦急跟上前道:"曾经他们都叫我夕夕,你呢?你帮我找我夫君好吗?"
瞬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他知道有些东西是毫无意义的·
"刚刚听你妻······"
时瞬忽的眼前一亮,满脸惊喜,并不是听了夕夕的话,而是听到远处飘来的悠扬曲声,沉郁的葫芦斯声伴着天仙般的歌声,似从天外传来若隐若现,清澈的透进人心里·
瞬激动道:"是"紫倩双灵"他们终于显身了!"
时瞬欲走却被夕夕一声叫住:"瞬哥!我只认识你一个人,你帮我找我夫君好不好?"
天色微微亮起,瞬回头看清了夕夕的面容,粉若桃花的脸颊,精致的鼻嘴,那双满含乞求的双眸,没有哪个人忍心拒绝·画中人,必定是绝色佳人·
瞬犹豫下:"你先跟我来·"
两人顺着歌声爬上了一座山顶,遥望远处半空中有一紫一绿两个长衣女子,一个仰头高歌,一个颔首吹奏,悬空的风将两人衣衫纠结在一起,不受阻于天地,怡然自得·
时瞬抱拳道:"晚辈拜见紫倩双灵,今日荣见两位前辈,还望前辈能指点几招御魂术,收晚辈为徒·"
紫衣女道:"早听说你资质过人,寻我二人多年不舍,但收你为徒还需你做一件事·"
"前辈请讲"
绿衣女道:"收集天下千种花魂献给芸萧山上的雪蝶仙子,请求她为我二人伴舞一曲·"
时瞬自信道:"前辈请放心,时顺一定办到!"
两位女子飞天而去,眨眼功夫已消失在天边·
夕夕上前问道:"她们是谁?"
"那紫衣女子名为紫焰,绿衣为绿倩,两人合称紫倩双灵,御魂之术世间无人能及,就算是顽石枯木两人也可轻易驾御·"
"噢···"夕夕歪了歪头带出些调皮的哀伤:"那你要去寻花魂?"
瞬想起夕夕是要找夫君的,问:"你夫君···你还记得他有什么特征吗?"
夕夕激动的裂开嘴,笑着说:"记得记得,我夫君的左手心处有一颗五芒星状的红色印记!"
瞬听了猛然沉下脸来,手心的红色印记!那么熟悉,仿佛刚刚就在眼前,怎么会这样?是定数?是孽缘?还是天地间渺小如此·
瞬沉默一阵道:"我们一边收集花魂一边找你夫君吧·"
"好啊!"夕夕笑的明媚亮丽,似天边刚升起的几朵彩云·
收集花魂的日子浪漫而温馨·在妙雨稀疏的江南,雪舞九天的北国,黄沙漫天的大漠,波澜汹涌的海面······世间只要有花儿的地方就有两人的气息流过·瞬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有人伴的滋味是甘甜如母亲的乳汁,干涩苦寒的夜再不是自己紧紧抱住双肩沉沉睡去又沉沉醒来,会有人在耳边柔声低诉,会关切的寒嘘问暖·脸庞再也不是亘古不变的面无表情,肌肉总会抽动,是心笑了带动嘴也欢畅裂开·有时无意间看到路边房子里炊烟袅袅,心中就有一丝冲动:放下自小研习的御魂术和能逗自己心笑的女孩共度余生·每当这时瞬就会埋下头不屑的笑笑,算是自己嘲笑自己一番吧!毕竟有些幻想注定只能是幻想!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夕夕淡忘了自己跟着瞬是为了寻找左手心的红色印记,她曾偷偷看过瞬的左手心,什么都没有,但她总有一种感觉;瞬的左心房一定有她要找的红色印记·
夕夕*十三点回眸
一边皓月当空,一边朝霞满天。一边幽沉抑郁,一边明媚雀然。我站在交界处,不同的色调,不同的情悒。回眸的瞬间是我消逝的征兆,也是你不得不承受的无奈。
我曾不愿相信你我面对面,却站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我在画框之中沉睡千年,是你用一滴血唤醒了我。于是我便一声声叫着你:瞬哥,瞬哥。。。。。。
你说你要去搜寻世界上所有的花魂,等待花瓣一片片调谢,在未落地的瞬间拾起几将消逝破碎的魂魄,收集在一起,成为一朵朵晶莹剔透的花魂。我总是拖着长长的艳红长衫,在花丛中跑啊。跳啊。花瓣被凝滞得空气冻结在半空,花魂被你收集。
有一天,你蹙着眉跟我说:“夕夕,你好美,我想摘下一枝花插在你的发髻上。”我笑啊笑,想告诉你我是多么幸福,但我的心在那刻就凝滞在半空的花瓣一样,凋零,破碎,无声无息。你看得到我,听得到我说话,却无法触摸到我的存在。这个属于你而不属于我的世界的一切风雪雨露我都无法感触。就连一朵绝美的花,我仿佛凑的很近,看似鼻尖就要触到花瓣,可我永远都嗅不到花香。
你心疼的望着我说:“夕夕,不要躲在月光下,一定要我找得到你好吗?”我笑着点点头,你说我笑的明媚,想东边的彩霞。上天没有给我眼泪只给了我笑。瞬哥,对你笑是我唯一能做的。
我有和月光一样的色调,昏昏的散发橙黄色的光晕,在绝对的暗夜我是一团昏黄的光点。你说:“夕夕,你象梦一样绮丽。”在正午骄阳下,我是天地间的一角晕暗,你说:“夕夕,千万不要消失不见。”你会在黑夜突然叫着我的名字醒来,不安的视线慌乱的寻找:“夕夕,夕夕·····”我躲在在月影中和月光揉成一色,就这样,你看不到我,就算面对面,你的眼神还是不安与迷茫,你急的要落泪了,我跑出来问你梦到了什么。你说:我梦到我和你手牵手在一大片竹叶飘扬的林子里,突然你就不见了,我拼命的寻找,后来发现你荡在半空有几缕阳光穿透你的身体,我伸出手怎么也牵不到你的手,最后你融成我手心中的一片阳光······
瞬哥,我的手你怎么可能牵的到。
那天,刚下过雨,巨大的合欢树下,铺落了一地粉色的悬铃花,一旁的水洼也被花瓣染成了粉色。太美了,我仰头望还在滴落雨水的树枝,还有被枝叶割裂成片的圆月。你叫道:“夕夕,夕夕······”我转头望你,一双迷醉的眼睛,你说:“夕夕,我可以吻得到你。”你俯下头,我们的唇仿佛接触,在那一瞬,先前收集的所有花魂象绽放的烟花一样炸裂开来,一朵朵象精灵一样萦绕在我们身边,击退了夜色。
我看到你一脸幸福我也好高兴,最起码在你看来幸福并不远,还没有超越你想象的极。可你是无法感受到我身体的,你我终究在不同的世界。我眺望东边,那一半明媚,一半幽邃的西界才是我的世界,你我注定是一场断裂的梦,注定要没有结局的结束。
我跪下,仰望星空,暗自乞求上天的垂怜,在长夜的边缘给我一丝光线,让你能多看我一眼。
瞬*边缘的祈祷
一边皓月当空,一边朝霞满天·一边幽邃抑郁,一边明媚雀然·你站在交界处,不同的色调不同的情愫·回眸的瞬间是你消逝的征兆,难道也是我不得不承受的无奈·
假如那晚我没有心血来潮的去见艳儿 ,假如那晚我遇见的不是艳儿的表哥,假如我没有好奇走进茅屋,假如我没有去碰名为"离人泪"的宝戒,假如我没有对那幅画卷着迷······怎么会有假如?人,只有一条生命轨道,没有分岔,遇到你是生命的必然·
正当我感到这世间再无与我有关的人,再无牵绊的时候,你那么毫无忌讳硬生生的闯入我的生命,似梦一般绮丽的你带尽我所有的理智·我明知道你是一团念气,只因为我的血唤醒了离人泪的神力才凝聚在一起,明知你随时可能消失不见·我也清楚自己自小想要的是什么,是一心一意研习御魂术,有所作为·可你一声突如其来的瞬哥,堆满脸颊的笑,使我早已忘魂,答应你跟着我,帮你寻找你千年前的夫君·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从那时起,我就已注定离不开你·
喜服,在你特有的色调下失了刺眼的红,成了晕着一层橙黄色芒光的浅红·脸蛋儿上使人消魂的笑是我见过你的唯一表情·发,如此乌黑曼逸·你在漫天飞扬的花瓣中起舞,扬扬飒飒,美的无可比拟,那芸萧山上的雪蝶仙子也比不上你一半吧·
我多想将手中的花插入你的发髻,我情不自禁的脱了口,你仍然笑,可我知道我伤了你,也同时刺了自己狠很一剑·怎么可以迷恋你,怎么可以在转眸回头间开始想念你,怎么可以在夜间看你沉睡的样子幻想未来·
夜,突然被噩梦惊醒,恐慌的环顾四周,你呢?夕夕,林子里破败的木屋,月光从窗沿倾入屋中,一大片琉璃白,夕夕,你在哪里?不会象梦中一样消失不见吧?在那刻我的记忆统统变为空白,就象进入了梦中牵不到你的手,纷飞的碧绿竹叶偏偏割裂着我的心······
"瞬哥!"你突然扬着笑窝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是从那片月光中走出来的·我怪自己昏了头,忘了你与月光有相同的色调·夕夕,我又伤了你·
你知道吗,自从遇到你,我就好喜欢阴雨天,因为晦暗的色调下你是一团殷殷泛红晕黄的光点,在那时你的存在那么真实,让我有拥着你走向未来的冲动·而在艳阳下你是一团暗影,孤单的躲在角落里·你从不流泪永远对我笑,但我还是可以看到你笑颜下隐藏的哀伤·
我恨我自己不能给你真正的幸福,不能给予一个属于你,不再孤单的世界,不能帮你和你的夫君团聚·夕夕,或许我不能给你的,大隆可以给你·
夕夕,如果无法摆脱命运,如果一切都是注定·我只希望你能达成你的愿望,不再孤单守着自己的色调,用微笑伪装无泪的哭泣·
夕夕,只要你好了,我的,我时瞬的一切就是完美的·
东边已开始泛红,夜的边缘,我深深抚胸,用最难以割舍的最后一眼为你祈祷:"上天,我的夕夕不要孤单!"
离人泪:
芸萧山下,硕大的合欢树·千万朵悬铃花在夜风的招摇下轻吟千年的过往·枝叶挡去如泉水般的月华,树下熟睡的夕夕,真实,曼妙·白皙没有任何瑕疵的脸颊·瞬伸手去抚摸,小心,认真·手感觉不到的心一定感觉的到·
"夕夕,明天就要上芸萧山献花魂了,这是一个结束还是一个开始呢?我没有忘记你的愿望,我会帮你实现·"瞬轻轻念着,合着远去的脚步声·
瞬找到了在半山腰等待他的紫倩双灵·
紫焰微笑道:"果然是天禀异赋,如若明天一切顺利,你就是我二人······"
"前辈可否帮晚辈一个忙,将我的魂灵移交给夕夕·"
双灵惊道:"天地之间,每个生灵只拥有一个灵魂,天上的每颗星星就是每个生灵的星宿·夕夕并非天地间参与轮回的生灵·你若给了夕夕,将永远消逝在世间·"
"我当然知道,夕夕一心想和她夫君团聚,可她只是因年久存活在人们心中,从而成体成形的念气·她找到他夫君又如何,同样是伤心失望,看着她的夫君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
绿倩:"现今御魂界有你这般资质的人已经甚少了,若再加上我二人的指点,必定前途无量!"
瞬摇摇头:"不,我不仅希望夕夕能达成愿望,也希望艳儿能安定幸福·那晚我清楚看到艳儿的表哥左手心有一颗五芒星状的印记·夕夕要找的夫君就是现在已和艳儿双宿双飞的表哥·即使在今世夕夕不能和她夫君在一起,只要她有灵魂能进入轮回,我相信终有一世,她会愿望成真!"
双灵见瞬心意已决,便相视一望点了点头·
深黑的夜空,稀疏的散落着几颗星·一只摇篮里躺着一个女婴,摇篮旁身线飘渺的时瞬满面温情的望着女婴,这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瞬的腿已消失不见,很快,腰部,脖颈,头······完全消失,不留任何痕迹·
女婴眼角流下一滴泪,象极了情人离别的眼泪,可眼神却长茫如阴霾的夜空,她伸出小手向瞬消失的方向,什么也没有抓住·
或许,那颗真正的五芒星已永远消失在世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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