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给人的听觉带来美妙愉悦并不为奇,但能让人的视觉灿然华彩,能直抵人灵魂深处,能让人的心灵得到净化与空明,那你就不得不惊叹语言神奇的魅力了。第一次听于丹的讲说,就被她那如珠似玉的语言魔力震撼折服,真正地领略了什么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第一次见到于丹,是在今年朱军在泰山上为3·15制作的一期访谈节目上,说来真的要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感到惭愧,易中天谈三国,于丹讲论语,早在2006年的百家讲坛上已名噪一时,家喻户晓了,而我是在今年才对于丹略有耳闻,初听她的大名时并不以为然,在今时今日的中国百家争鸣、人才辈出,对不期然冒出的名星名人,早已没有了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的新奇、激动与狂热了。
对于名人访谈之类的节目我向来没多大的兴趣,多是做秀的作派,而这期节目中的两位特邀嘉宾就是大名鼎鼎的于丹和易中天,在此之前,我对两人一无所知,从未见过,然而站在泰山的南天门上,此时在我眼里还是无名小卒的于丹却深深地吸引了我的眼球。于丹的引人之处倒不是她有什么过人的姿色,单论外表,自是不能与青春靓丽的影视艺人相提并论,亦不像易中天嘴里大叫的美女小妮子的热辣称谓,我看到的于丹,平实、朴素,一如邻家妇人,于平实中透着一丝大气与豪放。就是这个看似普通、朴素的妇人,一言一行、一举手一投足间折射出无与伦比的美的光环,她的美是从内往外渗透的,有着极强的感染力,让人不自觉地被她吸引,她的美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心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这种美自是那些胸无沟壑的小名星难望其项背的,此花不与群花比。
能透射出这种极致的美,当是因她有着满腹经纶、过人的才识。余光中说李白:三分啸成了剑气,七分酿就了月光,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而于丹朱唇轻启,就仿如在你的眼前打开了一幅幅风光旖旎、瑰丽多姿的流动的画卷,耳朵听到的似乎是美妙悦耳的乐曲,潺潺清脆的溪水声。她的话语里是有颜色的、有味道的、有形状的、有声音的,是流动着的,是能感觉得到、能触摸得到的。是字字珠玑、披漓锦锈、流光溢彩的。就像鲁豫所说的,如果将她的一段访谈或一段话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你无需作任何修饰或更改,就是一篇文采斐然的美文。一个简单的生活情节、一个普通的同学聚会,在她娓娓道来,就变成了一个趣味盎然、生动引人入胜的小故事。一个平常的景致在她眼里就是一幅画、一首诗,当她走进茫然无际荒凉的戈璧滩大沙漠时,她是这样描绘的:天空里有许多深深浅浅的蓝,有深蓝、有浅蓝、有水蓝、有湛蓝、有海蓝,不到大西北,你不知道天空有多少种蓝,阳光是金灿灿的,有着金属的质地,就好像一大把一大把的金属沫砸在沙漠里,落地成金,那种明艳的蓝与耀眼的黄交错在一起,而沙滩被风化得一尘不染,你会觉得这个沙丘是如此的古老,自已是如此的年轻,感觉到自己是去赴一个千年之约……
于丹总能将一个普通的场景、一个平凡的画面创造出让人神思、让人遐想的意境,就如她的朋友对她的赞誉,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语言天赋,有一种超强的语言表达能力,在一些研讨会或策划会上,别人都害怕于丹领先发言,一旦她开了口,后面的人就崩说了,因为她已将别人想说的全都说了,甚至将看法与认知提升到一个无人能及的境界。在外界,包括媒体对于丹有一个看似褒赞的称呼:女易中天。对这个称呼我却觉得有一种性别上的歧视,单就语言诠释表达,语言智慧上,于丹较之易中天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倒是认为应该给易中天送上一个别称:女于丹。
于丹的精妙之处还在于她将一部晦涩难懂、微言大义、之乎者也的论语,透彻、精辟、通俗易懂地展现在世人面前。将一部束之高阁、沉寂了几千年的古典国学如春风般地吹进了千家万户,在短短的七天之内,掀起了一股论论语、学国学的狂潮。于丹将一部需要仰视、人人敬畏的国粹平民化了,普通化了,让人人乐意亲近它、接受它。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而创造这个奇迹的,居然就是谛造这部国学的孔圣人口中所言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的小女子。不知孔圣人得知他这部伟大的巨著在几千年后居然由他口中极为不屑的小女子再一次发扬光大会作何感想?他是不是该对他的所言感到羞愧,是不是该对小女子致歉呢?尤其是对这个将他思想理论再次沐浴光辉的小女子致歉并致以崇高的敬意呢?
非常遗憾没有亲眼目睹于丹在百家讲坛上的精彩亮相,没有亲自听她讲说论语。但她的《论语》与庄子《逍遥游》的心得都非常认真地拜读了,受益匪浅。在论语心得里于丹从君子之道、交友之道、理想之道、人生之道、处世之道等几个方面来阐释论语。在处世之道里,于丹说,孔子提倡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在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中,无论是对朋友,对亲人,对领导都要有一定的尊重,都要保持恰如其分的距离,要谨言慎行,过犹则不及。距离和独立,是对人格的尊重,最亲近人之间也应该保有。因此她告诫我们人生有限,生也有涯,应把有限的情感留在最应该使用的地方。另外,她说做人要做君子一样的人,即是做一个善良的人,高尚的人,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交朋友要交那些快乐的,能够享受生命的,安贫乐道的朋友等等。综观于丹心得,她给我们这样一个理念,所有的真理都是朴素的、温暖的、和谐的。提倡一种积极向上的、乐观的人生态度,倡导自然的和谐、人的和谐、社会的和谐。如果我们能参透、领悟于丹论语心得,足够我们终生受益无穷,我想孔老夫子也该可以含笑九泉了。
尽管于丹将一部论语解说得精彩绝纶,给我们的人生无限的启迪,但仍免不了一些无知之人的指手画脚。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即便伟大如孔圣人,言与行也不是完全毫无暇疵,一部论语国粹也因包含有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样的言论让人感到不是绝对的纯碎。对于那些在网上对于丹大肆抨击、吹毛求疵的无耻小人,我无言,只能为他们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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