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江山如此多娇(一)独步吟

发表于-2008年06月15日 凌晨3:06评论-1条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沧海桑田的变换,曾经以为,只是遥远遥远的故事。

即便在眼前,就有着桑田沧海的遗迹,我也依然习惯让自己的眼底,只是摄影江河的秀丽,山川的雄阔。而将山河身上那些来自岁月的痕迹,让岁月模糊掉。

是的,现在,在寂静的夜里,原以为是入了睡眠的世界,细细听来却是最醒到最清醒的。醒到一朵花要不要长到天明时就可以开,醒到一片叶要不要立时就在风中随着一同落,醒到鸟的梦话要不要录音,醒到钟的滴答,大到似乎可以震聋耳迈……

夜,早已不是漆黑的色彩了。星的光是暗弱的,月的色是软弱的,但灯是实实在在的。比月和星都上工更早,而且几乎不肯偷懒。灯放射出的亮,甚至有些过分。夜原本是该独自醒着的,而过分亮起的灯光,却常常使我做了夜的不速之客。

近来的夜,倘若又扮做了不速之客的角色,总喜欢翻看山水的风景。

在我的家乡,山大多是光秃秃的模样。我生长在城市,每次每次,走上回乡的路,和停留在家乡的那些日子,我都需要不得已的置身在穷山恶水之中。那些山,高大吗?我没有特别具体的概念。在不远处,就是佛教的名山——五台山,那里的最高海拔,有四千多米,五月飞雪并不罕见。如果这么说,这些山就并不高大。那么,它们就低矮吗?我依然没有具体的概念。当我站在它的脚下,山峰的顶清晰可见,甚至于如果过了这一山,下一山的情形也可以历历在目。然而,我从来无能翻越其中的任何一峰。

到最后,我总是气喘嘘嘘,站在山腰里。一面是悬崖,虽然有时高达百余米,有时不过二三十米,但那些九十度或者超越九十度的姿态,总会让我打个寒噤。另一边就是征服了我的山峰。当我无力再继续攀越,我从脑海里,彻底忘记了海拔的概念。这时,此山对于我,就是高大的,它的内涵,足够我去认识和体味。

这些山,都由石头直接的装扮起。整块的,能够装扮在我眼里看来是好大好大的一片山体,在山的一个局部就平整光滑的和气;碎裂的,做出各种各样的神态,笑逐言开的,痛苦莫名的,在山的一个局部就龇牙咧嘴的狰狞。当我坐在其中,不论是和气的,还是狰狞的山上,记录它被肢解的标本相册,就会一览无遗的、一页一页,总眼前翻过。

山河被肢解的时候,是从不用麻醉的。它的清醒,可以从它的挣扎中看出。从那些影象里,可以看到它挣扎时一线一线的扭曲后的躯干,因为扭曲成了不同的弧度,山体在不同的点上,呈现出了不同的高度。一座山峰,每一步,都记录着无数个挣扎。

向悬崖处眺望,依然是不远处,一条小小的溪流,在低声的吟唱。一处不深,也算不得浅的潭,从前是有着永远不变的泉水,其间有着十数个泉眼,曾经以为可以流淌永远不变的泉水。现时,泉眼是休息了,但溪水还是流淌。溪流周遭的河滩,密密麻麻的铺满了石头,大些的,小些的,无一例外,被冲刷成了圆圆滑滑的身材……

在半山腰,也有着无数细碎的、圆圆滑滑身材的石头。它们有时就躺在我的手边。但我喜欢选择熟视无睹,虽然我清楚,每一座高山,每一条河流,都记录着不止一个沧海桑田的故事,但是,每一个故事,都太遥远,太遥远……每一个遥远,都用了太久太久的时间。

我怎么可能计算出,一个遥远,要多少个世纪的风云突变,一个太久,要多少个斗转星移的日夜?这些都是自然的伟力,自然已经经历了无数个遥远,无数个太久,自然将眼前的景色赋予我的眼底,我以为,我只需惊叹于她的美丽。

惊叹于:江山如此多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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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箫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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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竽点评:

我怎么可能计算出,一个遥远,要多少个世纪的风云突变,一个太久,要多少个斗转星移的日夜?这些都是自然的伟力,自然已经经历了无数个遥远,无数个太久,自然将眼前的景色赋予我的眼底,我以为,我只需惊叹于她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