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光中的汶川

――写给5·12大地震

徐天亮

公元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

一个猝不及防的瞬间

中国、四川、汶川

4084平方公里的川西大地

山崩地裂、江河呜咽

6万多善良淳朴的亲人和他们幸福美满的家庭

被地震这个恶魔永远地吞噬了

历史被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这是怎样的瞬间啊

孩子失去了父母，父母失去了孩子

老师失去了学生，学生失去了老师

家在哪里？学校在哪里？路在哪里？

这咆哮的江水横空的雨水摇晃的大地啊

这从天而降不停滚落的泥石啊

你们听到我们撕心裂肺的呼喊了吗？

你们看到我们从废墟中伸出来的小手了吗？

你们看到我们残缺不全的躯体了吗？

你们看到我们满身的血污和满脸的泪水了吗？

你们感受到了我们顽强的心跳

微弱的呼吸和逐渐冷却的体温了吗？

该死的大地无情的老天冰凉的雨水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要让我们失去美丽的家园奔跑的牛羊娇艳的花朵

还有我们对生的渴望

这天地浑然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

你浇不灭我们生命的火苗

我们的脉搏我们的心跳我们的呼喊

足以让天地动容雷鸣电闪――

中南海听到了

13亿亲人和全世界的兄弟姊妹都听到了

“尽快抢救伤员，保证灾区人民生命安全”

胡锦涛总书记寝食难安泪眼潮湿发出了总动员令

温家宝总理第一时间走进摇晃的土地走进泥石流

这位六十六岁的老人挥动受伤的臂膀大声疾呼

“只要有一分希望，就要尽百倍努力”

来自中国最高层的铿锵号召声震三山五岳

漫山遍野的杜鹃花次第开放――

压在废墟中的老师、学生和受苦受难的亲人啦

大家不要睡去，都坚强地睁开眼睛看吧－－

从天而降的不仅仅是雨水和泥石

还有我们最最可爱的人民子弟兵

他们来了我们的苦难就要过去了

大家一定要挺住啊

……

别急，我的解放军兄弟我的亲人我的恩人

你的双手已经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你的额头正滚落豆大的汗珠

你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吧？

歇会儿吧，我在废墟下能挺住的呀

我的亲人我的恩人我的兄弟呀

你不要跪地恸哭――――

“求求你们，放开我，我还能再救一个孩子呀”

你的肝肠寸断你的撕心裂肺你的奋不顾身

我在废墟下都知道

可是你的眼睛里只看到废墟中的我们

土地在摇晃房屋在摇晃灾难已经再次降临你知道吗

战友们不能让你白白牺牲我们也坚决不答应啦

还有那么多的孩子要你去救

还有那么多双眼睛在期待你呀

妈妈，你真是个粗心的妈妈

女儿还小女儿饿了女儿要奶喝呀

你怎么忍心抛下女儿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女儿的哭声你听到了吗

你那圣洁的ru*房甘甜的乳汁是属于女儿的呀

为什么为什么

你毫不吝啬地留给了那些陌生的弟弟妹妹

唯独忘了你的亲生女儿呀

孩子，爸爸妈妈是来向你道别的

我们带着你的女儿正在前往天堂的路上

你是警察就应该抛小家顾大家呀

爸妈不怪你你的女儿也不怪你她很懂事她很乖

你已经4天4夜没有合眼了你要救人也要注意身体呀

爸爸妈妈带着你女儿先走了

你要照顾好自己你要挺住你要好好地活着呀

……

别睡着了，我压在废墟中的兄弟

睡了就永远醒不来了，你看――

飞机来了，火车来了，货车来了

满载着救灾物资满载着白衣天使满载着志愿者

满载着13亿中国人的爱心和全世界所有的良善

来了

别睡着了，我压在废墟中的兄弟

睡了就永远醒不来了，你看――

全世界所有的亲人都在为我们离去的家人降旗默哀

小朋友们捧着烛火在泪光中祈祷

他们滚烫的泪珠滚烫的心跳不就是正在升腾的太阳吗？

别睡着了，我压在废墟中的兄弟

睡了就永远醒不来了，你听――

警报在呜咽汽笛在悲鸣

天安门广场和全国各地正传来同一个声音

“汶川挺住！中国加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