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快11点了,会是谁呢?谭武迟疑着,没有马上开门,这已是今晚第四个来访者了。
谭武把钱装好锁到保险柜里——可以锁住整个世界,包括他自己,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隔着猫眼看到一个花白的头顶在楼梯的灯光里闪动着。
“开门,谭武。”是老人的声音。
这声音怎么这样熟悉,谭武拉开防盗门,亲热地说:“郑老师,原来是您呀,快进屋。”
谭武拿出一瓶外国饮料打开送到老师面前,郑老师连连摆手。谭武又递过外国高级香烟。
“你别忙了,我不喝也不抽。”
谭武笑道:“郑老师,几十年了,您的脾气还没改呀!”
“哎,老师上了年纪了,怕是改不掉喽。你现在是本市最年轻的市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找你办事的人一定很多吧?光今天晚上就有好几个。”郑老师说。
谭武微微一愣,讪笑道:“郑老师,原来您一直在外面等呀,咋不早点进来?”
“你忙呀,我不愿耽误你的事。”郑老师说着掏出一个大信封放大茶几上说:“这是我的一点意思,送给你吧。”
谭武推辞道:“郑老师,我知道您一生清贫,每月就那几个死工资,有事你尽管说吧。”
“没有事老师就不能看学生?一时为师,终生为师呀!”
“老师,这句话您说得对。按常理,我应登门拜访您才对。只是一直不得空闲。现在您亲自来了,就一定有事。不管啥事,全包在我身上。在这地盘上没有咱摆不平的事。”谭武拍着胸脯说。
“你越说越离谱了,我真的没事。”
“郑老师,我知道您为人正直,看不惯一些事,更不轻易求人。我猜呀,这不是您自己的事,一定是别人托您的,您不好拒绝才来的。让我把话挑明了吧,这个人想当官还是想发财?”
“我没事求你,再说一遍。”
“真没事?”
“嗯”郑老师重重地点点头。
这就奇怪了,谭武斜眼看一下信封说,“没事送这个干么?老师!”
“这不是钱,但对你来说比钱更重要。我送你的东西,关系到你的命运和前途。”郑老师神情严肃地说。
谭武无言以对,怎么也摸不透老师的意图,可忽然间觉得脑袋轰地一下:难道老师听到了什么风声?
谭武呆坐了一会儿,当他回神来时,才发现郑老师已经走了。他定了定神,下意识地拿起那个厚厚的信封。也许里面确实是一沓钱,还附一张纸条写着要办的事,只是郑老师还守着那可怜的面子,不说透罢了。想到这儿,谭武又找到了心理平衡,心安理得地打开信封。
原来信封里装的是一张布告:**,男,现年**岁,原任**省副省长,贪污数额巨大,根据宪法第*章第*条,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女,原任**市副市长……被依法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
谭武后背冰凉,头上冒着冷汗……
本文已被编辑[牛尾帚]于2008-6-14 15:43:29修改过
-全文完-
▷ 进入目空半切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