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心仪了将近7年的男子,她投向了这个将近谢顶的男人的怀抱。不是谁都能习惯七年的感情忽然被抽离的滋味,于同一个摆放在床头的闹钟,每天依靠它来起床,用了7年,却忽然消失。
7年,一直都是一个轮回,睡在床上,他的右手握在她的左手,心跳在左边。所担心的事情到今天觉得逼近边缘,早上醒来,侧头看身边的女人,发觉自己并不爱她。
绵绵的感情持续了7年,从大一的时候,同学的怂恿开始,即使哪个时候,她是长发温柔的女子,即使容貌不是很出众。他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她身边的哪个活泼丰满的土家族女子。情书好象是犯了阴阳错,到了她手中,吃饭,看书,不期巧遇,顺水推舟得接近陌生。她是清瘦的女子,纤细的身体,连同神经。他开始认识她的时候直言对她都没有欲望,看她清瘦的身体和皎洁如月的脸,没有犯罪的欲望。男人对女人的身体没有欲望,并不妨碍他对她的感情。观摩性爱录象带,学习如何做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她私底下这样的要求自己,只是因为她爱,而他不知。
黑色的胸衣,一张素净的脸上,用唇彩描绘她丰满的唇。她在夜晚把自己安放在酒店白色的床单里,她看到他眼睛里的惊奇和欲望。在身体下面,仰头看着天花板,心里自知并不堕落,而是爱而已,身边男子安静的鼾声,起身从他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在衣服的口袋里发现一张他和另外一女子的照片,甚是亲密的样子。
对着昏黄的大堂里的玻璃,用纸巾搽掉鲜艳的唇彩,走出旋转的大门,圣诞树挂满礼物立在门边,外边下起了大雪,看情侣尖叫并互祝快乐的声音,她伸出手来,这个南方的城市本来很少有雪,她的心事如同雪后茫茫大地,不沾一尘。即使,她有理由难过。
7年的时间里,她一直都在安静的度日,他亦对她算是尊重。当有男人约她出去吃饭的时候,他也叫她穿得漂亮去赴约。在大街上遇到她和男人一起,热情的招呼并介绍自己是老同学。她抱着别人送的大束百合玫瑰回来的时候,他不说话,也不相问,只是淡淡的说很漂亮。
从他的朋友那里得知,大一的时候,他其实是看中了她,只是觉得她太孤傲,不好亲近,遂决定更改方向,最后和她达成所愿。知晓这个的时候她并不觉得欣慰,倘或以前,她定然能觉得快乐,而现在,事过境迁,心态不再。
一年年,年华逝去,她还是那般年轻素净的样子,不落一尘,在一家学校教美术,身上有落拓的气息,却是安定。这个一起7年的男人,中间和别的女人兜转很多次,并没有善终,他从不跟她求婚,也不许诺,她亦不问,也不要求。更或者,他们只是两个同居的陌生男女而已。
她一直认为,他在怎么留恋繁华,总会老去,而他们积累的时间和信任,定然是最安全的人选。
只是,等待亦让人苍老的快,即使她的眼睛因为时间的洗练愈加显得明亮如同幼童,令他不敢对视。
这个学生的家长,一个丧妻并带有一子的男子,说给她婚姻,并奉上大颗的钻戒。戒指太大,带上手上陌生的沉重感,光芒刺到眼睛,男子以为她是喜极而泣。只有她知道,等这枚戒指,等了多少年,等到苍老了人心,却是别人赠送。
他帮她把东西搬出来,搬上车,未婚夫很是疼爱她,亲自来接,他和未婚夫握手,并自称是她哥哥,以后就要好好照顾之类。
坐在前坐,从反光镜里看到他,赤脚穿拖鞋,站在法式栅栏的小区门口,背后不知名的白花开得绚丽沉重,他还是和大一时候一样,繁华中的少年。
婚姻一如婚前一样平淡,她怀孕,身体日间沉重,依然不放弃工作。偶尔从朋友那里听说他又有新女友,升职了。最后听到一次是她快到预产期的时候,说他已经出国。
在半夜的时候,她睡觉中朦胧听到电话声音,接起的时候又挂断。再响她接起,听到他的声音。
“听说你快要生了。是么”?
“是的,你呢”
“我走在陌生的大街上,想起你。”
“谢谢”
她模糊听到那边在哭泣,最后电话莫名挂断,身边的丈夫被惊醒,翻了个身并顺手把她这边的被子掖好。
一个月后,产下一女,他从国外寄来明信片,上面印着白色凸起的小天使图案。笔迹一如以往潇洒,写着无非恭喜祝福之类。
一直一直,他的地址都不固定,一直都在漂泊,而她已经安心于现在富足稳定的生活。有的人,即使交集了一生,也是陌生,而信任的给予,是口头的承诺加实际的行动,她自知她需要什么,如同,那枚戒指,代表的不仅仅是价值,而是他的恩慈。
本文已被编辑[燎原百击]于2008-6-12 22:33:02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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