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动的图标,用其特有的声音提醒着我她的存在“他的手机白屏了,下了。”一句话,几个字符拼凑而成,但却那般显眼,那样触目。
(一)
一个被雨水冲刷过的清晨,当我睁开稀松眼的那一刻,还是呼唤着叶的名字,他是每天的动力,如果没有他我早已厌倦了这种枯燥、乏味的生活,根本不想起来,只想一直睡,像个植物人,没有思维地躺着,直到生命的完结。
今晨的浓雾遮住了我的双眸,朦胧中又见到你的模样悬挂于天空,虽然模糊,但依然能感受到你格外分明的脸庞,像一个完美的雕塑屹立在无边的天空,我总也触摸不到,何时你才能摒弃那片纯净的景象,降落至我的房间,我的空间,我的时间,我的身边……遥无止境的等待。
(二)
我的等待无论怎么空虚,还是不放弃那一丝希望,即便你不知晓。突然有一天,你问我是否一直在等你,我笑着回答是,你沉默不语,我安静守候。我的笑时常在你面前定格,那不是勉强,不是假装,不是无奈,是一种在别人面前所无法展示的肆无忌惮,你给予了我连我自己都惊异的快乐。
(三)
快乐中包含了多少疼痛?很多吧,但我承受,因我不愿就这么失去快乐的权利。你总在我不开心的时候逗我笑,那些看似粗俗的玩笑,经你的演绎就编织为最好笑的话语,在你面前我逐渐丧失了自我。冷酷、冷漠、冷淡,这些在我身上留下烙印,挥之不去的印章,却在你面前无从寻找,它们在你的音容之下瞬间消失,在你的离开之后瞬间恢复,你就是个魔术师,无形地控制着我的一切情绪,喜怒哀乐不再属于我,我无法自如地去支配。
(四)
不知道为何我会喜欢上你,甚至爱上你,是因为那些快乐因素?还是因为宁?你们真的很像,那般的快乐,天使的降临,可惜宁走了,而你是他的化身吗?干净的脸颊,消瘦的背影,绮丽的声音,左手戴同一款式的电子手表,右手戴同一牌子的护腕,位于的方位与我成45°,有时候看着你的背影,看着看着就把你化作了他,有时候看着你的身影,看着看着就把你当作了他,有时候听着你的话语,听着听着就将你比作了他……
我陷入了崩溃边缘,脑海里明明出现的是你,说出口的名字却是他。我开始厌恶自己,“宁”一个无数次被我想起的名字,一个让我想了4年的名字,我却背叛了他,虽然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痛恨的潮水总向我涌来,没地方释放,没地方宣泄,没地方诉说,只能一次次伤害自己,对自己诉说着这些难以启齿的往事。是往事吧,我想留下点什么来纪念它们,刻下一个字?是宁,是叶?我迷茫了,不选择刻下,我不允许自己同时喜欢两个人,不允许自己同时摧毁两只手,虽然他们谁都不知道。不知从何时起,伤痕赫然出现,它们来得过于突兀了,让我来不及去想,就已经存在。不知从何时起,我给了自己很多利器来制造伤口,抵抗绝望、失落、哭泣……
(五)
“爱到世界尽头,爱到时间终点”这是一句甜言蜜语,是一句海誓山盟,是一句永恒诺言。可惜这些字符连接的不是一句话,连接的是两个人,一个叫叶,一个叫暖,叶的网名“爱到世界尽头”,暖的网名“爱到时间终点”,我的网名只剩下痛。
“冽,我有女朋友了。”孩子般的笑容,忘记了世上所有的痛苦。这个时候我已经忘了宁,我已经把他们区分得很清楚,我已经很快乐的只爱上了一个人,我只差开口说一句“做我的男朋友,好吗。”但一切随着那个时间而戛然而止,我想那一刻我已经忘了什么叫做疼痛。
(六)
暖,我以前从未注意过她,她和我一样普通。但她成了叶的女友后,我发现了她的独特,寂静中的绽放,旺盛却又淡然。当我看着他们的亲昵,我清晰看到了暖的绚丽,叶的温情,叶保护的是花的尊贵,它不会留意残缺的野花在它们缠绵的水塘边独自哭泣,她像杂草一般蛮狠生长,绽放?需要吗?绽放给谁看?激情的恋人?还是深爱的情人?他眼中还会有野花吗?他只有一个情人,她的名字不叫“冽”,是“暖”,像太阳光芒温暖着脆弱树叶。
红伞将我的一半身躯所掩盖,我寂寞的左手,为他残缺的左手,挥荡在雨下,那样暴露,那般自弃。我习惯了雨水的拍打,它们能很好的冲洗掉手上的屈辱,手腕不再那样显赫地被阳光拍照,打上强烈的光泽,然后无意之下迅速合成一张张破碎的画面。雨水从手臂处顺势滑落经手背,滴至手指,在指尖上停留片刻小心翼翼地落于地面。我喜欢踩水塘,那时我才能卸下疲惫的面容,还于纯真的孩子脸庞,在水塘间不断跳跃,就像儿时的游戏——跳房子,跳来跳去,不避讳什么,但我会避讳叶子,我从不践踏那些会呼吸的生灵,它们会痛,只是不会表达。你是否看到我的游戏?你能不能起来陪我一起玩?
视线不再停留在树叶上,在远处,那距离也不算很遥远,但那是一段我怎么也追不上的距离,为什么在我玩耍时,看到了你的手很用力的紧牵另一只白皙的手?你们不管不顾,不用任何东西来遮挡你们的暧昧,我想上前去隔开,把你们的手硬生生地断开,可是我已经无力那么做了,我只想继续我的游戏,孤独的游戏……游戏继续着,我还是不舍那些树叶被我伤害,我还是绕开它们,避开它们,只是我不想那么辛苦地在背后玩着那么寂寞的游戏了。我真想化为一朵绮丽的鲜花,就那么放肆地横在马路中央,不需泥土,不需呼吸,不需生命,我只要你的注意,哪怕有一刻,有一秒,都可以,即使那时我是没有知觉的。
(七)
我可以做个聆听者,因为我经常听到你与暖的故事。我可以做个分享者,因为我时常看到你与暖的亲密。我可以做个沉默者,因为我常常在你眉飞色舞地诉说暖对你的好时,无言以对。但我就是不能做第三者,我只能默默地在你们背后玩着我和树叶的游戏,虽然它们要的并不是我,而是阳光的照耀。
想告诉你我也可以陪你淋雨,哪怕是丢弃我所有的一切……在你面前我祝福,我祷告,我不会伤害你,我给不了你幸福,我做着忏悔,庆幸她给了你温暖。
“爱到时间终点”告诉了我“他(爱到世界尽头)的手机白屏了,下了。”我回了“哦”,为何要心痛?叶子记得那个跳房子的小孩,虽然它更期待雨过天晴后的那一抹阳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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