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掩心帘，演绎冷淡的假面。看着一幕幕繁华上演，转眼烟消云散。所有的悲欢喜怒逐渐无法考究，所有的美梦只留一地忧伤，开着永恒的花。

午后，空气沉闷窒息。慵懒倦怠倚在沙发里，不想吃饭，不想喝水，茶几上的烟蒂一片狼藉。你若在，是否还会痛：“看你抽烟的样子，我的心会在那瞬间碎掉，万劫不复！”抽烟时的执着是不可抗拒的残忍。烟蒂只是变了色的烟，要在一起在，要散一起散。一根相连，整体散落，瞬间的倒塌是一种考验。

是你吗？一直想让你走进梦里，哪怕一次。做了好多梦，你却没来。或许，此去经年，梦里早忘记了你的模样。

一、人生若只如初见

秋日的艳阳沐浴着新鲜的心情，陌生的校园流动着一色的橄榄色彩。新的环境，不熟悉的面孔，从没遭遇过的曝晒。军训，被刚到校的我们视为下马威。

最初的新奇过后，训练和课间都充斥焦躁不安。我本就是一个自由散漫的人，这样的束缚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坐在操场上看朋友寄来的贺卡。不知不觉中又添了光阴，阴历的生日朋友总记忆阳历。总在这些接近的日子送上祝福。

生日就生日吧！哪天高兴哪天过。祝福，什么时候都不嫌多！

新识的同学发现了惊天骇闻：“生日呀，请客。请客！”

城市也是陌生。不知道哪里有请客的去处？校门西面有一个陈旧的餐馆。简单的桌椅，家常的小菜。安抚着孤身在外在食堂委屈自己的学子。偶尔来，也算打了牙祭。

帅气的男孩，花季的少女，容易满足的年纪。菜不记得点了什么，酒，似乎是“汴京”啤。

菜只剩下花生米，酒瓶已经满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介绍着互相陌生的自己。

一个同学猛然站起，所有的同学瞬间起立。只留下安然不动的我，用手捧着脸依偎着桌子。“老师，你也来了！”同学们都卖力表现自己的礼貌和教养。

我依然稳坐，不是我不礼貌。我尝试了好几下，觉得扶着桌子站起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微微笑，笑不露齿，算矜持！

不是身边青涩男孩的样子，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形象，身边有一个楚楚动人的淑女。两人同时点头，男的说了话：“现，你们班的同学是吧。军训累了吧，来这里放松下可以，可别喝酒呀！”

叫现的男孩是我们班的班长，他朝我一努嘴：“是她的生日，我们来祝贺。下次不喝了！”

“呵呵，还像个娃娃呀，这么小，也是我们班的吗？”

简单寒暄，悄然离去。我迷糊着问：“男的女的是我们老师呀？”虽然进了班，没有上课。老师还真的分不清。

现是上过高7的人，对人情世故，学校内外早已了如指掌。

“男的是呀，女的是他女友。不过也和老婆差不多。大学同学，现在住在一起。就在学校宿舍2楼。如果不是我们的老师一直在考研，他们可能早结婚了！看人家，郎才女貌，羡慕吧！”

酒足饭饱，和同宿舍的同学搀扶入寝。

军训结束，正常上课。那个老师教的课是我最不喜欢。繁乱的作者，无法理解的句子。拿书挡了脸，看图书馆借来的小说。猛然一击，左右巡视，哄堂大笑。是老师从遥远的讲台扔来的粉笔给我带来这么多喝彩。

双手抱拳：“佩服，这么远。你的准头这么厉害！”课堂又是大笑。

如果有地缝，我愿钻！人生若只如初见，我情愿停留在那一刻的尴尬无奈！

二、唯一，是永久的承诺

不相关的人擦肩而过，谁的召唤让你我这一时间相逢，多少巧合和偶然都顺理成章上演着天衣无缝，自然而然。

晚饭后的校园，草地三五成群，坐着、躺着。吉他弹奏着和弦，歌声荡漾着忧郁。似乎想表达着内心的燥热，似乎那么多前愁旧怨没有宣泄。不明白那时心里怎么有那么多伤感。

如今心事，只在心底。歌声、琴声，什么也不能代表，不能诠释。

“记得那是夏季，天气多风又多雨，也许纯粹是偶然，在这小站遇见你……”“自从相思河畔见了你，无数的痛苦埋在心窝里，我要轻轻的告诉你，不要把我忘记……”“春风他吻上了我的脸，告诉我现在是春天……”坐在草地上唱歌，发呆。

不喜欢他的课依然！

合堂课，在阶梯教室。一个年级在一起。别的课不逃，他的课是绝对不去的。

即使小课，图书馆的书也把他的教科书代替。没有什么刻意，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夜晚，坐在草地上，琴声、歌声，月明星稀。很多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想家，什么也不想。那个时候，很快乐，很开心！

天凉，草不再绿。深秋时节，好事的同学说了他的最新消息：“听说和准师母吹了，师母把屋子砸了稀巴烂。他一句话没说。师母拿了东西搬走了，他依然沉默！”那个季节，我的感冒是此起彼伏，鼻子似乎总是塞着。用嘴呼气，也不愿去探讨这些话题！

生病的时候很难受，家也懒得回去。星期天，宿舍的人都小鸟样飞走。厚重的牛仔裤真的无法再穿出去。五楼没水，一层层下去。星期天，只有老师住的2楼才供应水。很不合理，嘴还要呼吸，忍着没骂出声。

认真专注的洗，身边站了人浑然不觉。猛一转身，想起很多成语：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分外眼红……

“怎么没回去？”他在努力打破僵局。“不想回去！”

“你笨呀，牛仔裤这样洗不净的，我屋子里有刷子！”他拿来刷子。“我教你，我的课你总不愿上，这个学了可不难！”

病了，很无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刷，他洗。等他说了：“搞定！”时，才猛然醒悟。道了谢。踉跄上楼！

把衣服凉在窗户之间的绳索上，身子也像风中的衣服一样摇摆。

有人来了，是他！迷糊中。“感觉你像发烧的样子，去看看吧！还是把退烧药先吃下？”

“没事呀，吃过药的。每年都这样。习惯了！”

“没事就好，那我下去了！”

晚上，感觉轻松。想缓和和他的关系，下楼，第一次敲了他的门。

瘦长的身影定格在惊鸿一瞥。

聊了很多，似乎忘却了对他的冷漠和讨厌。不知怎么说起同学的传闻：“干吗和师母生气呀？”

“不是生气，是分手！我心里有了别人，不想欺骗她，也不想委屈自己，更不想委屈了心里的人！”

我同意这种观点：“如果不爱，就说出来。欺骗才是最大的伤害，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不可以分享！”

他孩子气的笑了：“你这个娃娃，懂什么呀？你知道吗？每天都对自己说，可不能想她呀。可是这种提醒总是更无法克制。看着她什么都不懂的迷糊样子总好气又好笑，看着她总漫不经心的样子觉得自己也可笑起来。我知道自己不该去想，可是不知怎么控制！告诉你，我最烦上合堂课，乱七八糟，简直是浪费时间。有时候却很想上，以为她无论躲在哪里看书我都可以不在乎、不去管。最可气的是，在合堂课她一次都不会出现。我搜索了多遍。”

在那瞬间，我哑口无言。我还在怪自己，嘴的功能减弱，都是因感冒鼻子惹的祸。

随后的日子记不清楚。无论女孩还是女人，总以为自己坚贞不屈，刀枪不入，结果都是经不起柔情，经不起承诺。唯一，是永久的承诺！

三、情到深处人孤独

爱的时候一切都美好，所有的美好都一样。

早春，有一丝凉。知道他一直在准备考研。问他：“是该准备了，以后不这样腻着了！”他嘴角洋溢：“娃娃。傻瓜，再等一年。等你毕业了，我们一起走。我怕我走了，你孤单！”

日子一如既往甜蜜。飞扬的青春，美丽的回忆。校园外的树林，数不完的话语。

叶子黄了又绿，那段日子时光飞逝。笔试，面试。面试结果出来时，他很欣喜。在独木桥上快速狂奔，在河堤上大声呐喊。

路边的馄饨不记得滋味，只记得他在耳边说：“希望以后有更多的日子和你共进晚餐！”

他喋喋不休描述着将来，他默默无语看着我发呆。面对分别，我知道很多事情都不可知。同寝室的因为和男友不能分在一起，已经几天不能进食。学长们忠告：不能分一起的，再相爱也是昨日黄花！

我似乎也感染了莫名其妙的情绪。

一个夜晚，一生中的记忆。“我想和你说一夜话，一个完整的夜！”一个小旅馆，两个单人床。披着大浴巾站在他面前。

他用毛巾被裹着了我：“傻娃娃，怕你疼！”“我不怕！”“不行，怕成为你一生的痛！”

那种尴尬、委屈，不知怎么表达。他声音已经变了调。一种沙哑，一种压抑。“娃娃，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好吗？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我继续着自己的执拗：“是我不够吸引你对吗？以前你的她你们可是住在一起很久！你是怕我不如她好对吗？”

相识很久，相知很深。一段年少时的冲动是他永久的心痛。从不在意，也不曾提起。在那个夜晚，不知怎么就揭起旧伤疤。

他不再和我争论：“娃娃，别闹。我们好好说话！你会是我的，只要你要我！”

我先离校。被褥，书籍。还要带走这里的所有记忆。

车子前，他咬着嘴唇。再一次向我核对着母亲单位的地址：“我先把信寄在那里，你有了单位。再改变联络方式！”

那个暑假，坐在阳台上摇椅里发呆。哭泣。湿了面，湿了衣。

坐在母亲单位等邮差，口里是那首熟悉的歌曲：“每天在等邮差，他去了又再来，却不见你的音信，我差点哭出来……”

买了各种各样的邮票，倒着贴：心里有你！在信封上用炭素笔画花花草草。写心情。把信纸折成青鸟、同心结、连心锁……一天一封，一天几封，很多时候，信超了重。

对着夜空，会不自主落泪。鸟飞了，会哭。伤感的故事一定是一种特殊的寓意，哭。不愿和放假回家的同学联谊，不想和父母沟通。封闭着自己，封闭着一切。就是想你！

四、梦里花落知多少

联系好了单位，上班。恍惚迷茫里度过日子。他上学报到，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城市。

信笺内容也变得奇形怪状：满张满张上课下课写下的我名字。行书、隶书、楷书、狂草……素描、工笔随手画下的各种人物，我知道着不同服饰的人物，都是我的面容……

唐诗宋词、简单的话语。各种语言被运用的淋漓尽致。

偏僻的单位是拨号电话，不可以打长途。走了很远的路，坐了很久的车，算着下课的时间。央求传达室大爷喊一声。

幸运时会喊到，更多的时间只是和大爷说话。“天气好吗？下雨了吗？下午自习可以出去吗？”

157元的工资，一分钟1·2元的话费。只是和一个大爷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语。只因为，离他近了些！

那个时候学会了抽烟，烟雾弥漫，淡淡烟草，是熟悉中他的味道。闻着这些，也就和他贴近了很多。

抽烟，写字，哭泣，寄信。走很远的路，坐很久的车，去央求传达室的大爷。日子就这样重复。

冬季的午后，阳光是梦幻般的奢侈。冷，整整一天不愿动。蜷缩在单位床上，眼睛迷离。轻轻的敲门声：“猜猜我是谁？我是大灰狼！”

灭了烟，顾不得整理容颜。开门，当着全单位人放声大哭。“娃娃，我不好。让你哭，我不来，是不是就不哭了？”依旧的神情，依旧的味道。牛仔衣，牛仔裤。

“要你来，我不哭！”看到烟，他神色突变。“什么时候开始抽的，不要你这么作践自己！”伶牙俐齿反抗：“你也抽呀，是作践自己吗？”“呵呵，这才是我的娃娃。总这么无礼犟三分，得理不饶人。好了，以后少抽点！”

说思念，说好想。说好想，说思念。小镇不通火车，辗转四次倒车，历经两天。也许只为了真实的听我诉说。听他说想我。

身影没有消失，思念又已经开始。

抽烟，写字，哭泣，寄信。走很远的路，坐很久的车，去央求传达室的大爷。

他请了假，辗转四次倒车，历经两天，来！

“娃娃，给你说件事情好吗？是不是我总无法给你安全感，我们结婚好不好？结了婚，你就不会怕我飞了对吗？”

“你要飞，怎么都会飞。你和你女友住了那么久，和结婚有什么区别？不是你依然会爱了我吗？”这可能是我一生说的最臭的一句话。每次想起，都会黯然泪下。爱，就是伤吧？明明最爱，却总在揭开他伤疤！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好吗，那你说怎么办？要不我不上学了吧？在你们这里随便找个工作陪你！”

神经错乱时头脑也是一片混乱。“怕你以后会抱怨，上学是你多年的心愿，如果不是因为考研，说不定你的孩子已经会走路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从没爱过我。她那么好，你怎么会爱上我？”从没说过的话，重复多次，自己也对自己质疑。

“娃娃，你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但是我就是那么爱。我答应你。如果我真不爱你了，我会对你说。你别乱猜，我只要在，爱就在。或许有一天，我走了，爱依然存在！”他憔悴的面，深邃的眼。记得，忆起，依然痛！

天若灭亡，必使疯狂。或许爱真的走到了尽头。我不知道哪里来的思维，各种稀奇古怪的话语一剑封喉，总恨不得一句让他致命！

他伤，离开。我继续想。继续重复我的日子。再来。再走。把爱已经演绎得惊天动地，天崩地裂！

泪干了，痛得要窒息。所有的信件、照片，打了包，背到山上。手冷，火机打了几次才哆嗦点着。跳动的火苗冷却。所有的一切化为乌有，烟雾随风飘去！

以为所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午夜，整个世界只有我自己时，总听到一个声音：“娃娃，不许哭！”环顾四周，如果是你。梦里再要你的呵护宠爱。

我知道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泛泛而谈。爱走了，你不会入梦，我悲哀自己失去了爱你的决心，在承诺中我注定是一个逃兵。

生死起誓辗转甜蜜和苦涩，疏离在过去长河中。或许结果早已上天注定，你我枉赶着必须的路程。

晴朗的午后，年少时的旧梦。起身，窗外是善解人意的天空。风好大，吹得一脸泪花！

本文已被编辑[夏莫]于2008-6-10 19:57:50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