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早上得知的,你于2008年6月6日凌晨1点去世了。你刚虚岁44,脑瘤就无情地夺去了你正中年的生命。
茹,你我高三那年同桌,大学又日同校,又曾在一起教过书。还记得吗?我们迎战高考的那段日子,你、我、英、芬四个人坐一排,我们一起学习,时常讨论问题;课间我们一起玩,有时唱歌,有时在室外蹦高,课外活动,还到操场打蓝球。那时的日子充实而愉快。大学期间,我们都有了心事,周末我们有时聚爬在床上,聊天谈地,说悄悄话。毕业教书的日子,我们一个个成家,除了工作也时常交流心得。92年我调走后,我们也没有中断联系。还记得吗,2006年的圣诞节的晚上我们几家是一起过的,一起吃饭,一起听歌,一起看娱乐节目。这一切就像是昨天,可如今你却提前走了。
去年冬天,我第一次回来看你时你去了北京检查。我们守着你婆婆、公公坐了会。而你做了手术后躺在医院里那次。当我看着剃过的头发且已变得十分消瘦的你,心里十分难受,但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故意以热情开朗的话语,给你讲着市里曾有一个术后坚持十年的同病例,还给你讲电视上看到的一个向病魔宣战仍生活得很精彩的事。你也仍那亲切、随意的说着话,说经历了一段时间后自己已经够面对。那天,搭车来石的三姐给我又讲了你许多病后的事。我知道了你得病后的心理历程,知道了你有许多未了的心愿。回石市后,我想办法联络了在石市的芬和英。我在第二个星期六拉她们去看你。我们都克制着,四个人在你的病房里又说说笑笑的度过几个小时的快乐时光。但当我们要走时,你无畏的告别话,虽然只几句却让我们转身垂泪。没有想到那竞成了我们的永诀!
我知道,你一定走得不太放心,一是你的女儿刚上大一,还需要你的教养扶持,你不愿她成为一个没有亲妈疼的孩子;二是老母亲还健在,又是高龄,你惦记老人的照顾,不忍心让白发母亲在经历四姐过世后,再经历一次失去排行最小的你的痛苦。
你也惦记着你丈夫。你嫁给了一个人当时在县直部门工作,一家人在都在县城吃商品粮的家庭 。丈夫的性格与你初恋的他是不一样的,我知道你在你们婚后爱情低潮中也偶尔有过对初恋他的念记和对他的牵挂。你爱人后来调到政法系统工作,好职业曾更让一些人羡慕,但应酬的酒多和过量可能有时也让你伤脑筋。但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对你、孩子和家人都不错的人。特别是你病后,他多次忍着泪水照顾你,上北京、跑石家庄,为你治病奔波;在医院和家里,尽心照顾并开导你。你也惦记他,给同学们说过你走后的事。
另外,我想,除了亲属以外你还有一个在心底牵记关注的人。那是你的初恋,而且那是在我们上学那个年代少有的曾长达六年的初恋。那个当时有典型书生特质的他,学理工文采却很好,作文比赛一等奖得的书送给你。你虽不是生在什么大家,但也是小家碧玉,是女生中比较漂亮可爱的,你的微笑是很迷人的。你俩那时很相爱,他对你好,你爱他。大学期间你有时拿出来他写给你的情书给我们看,芬与我一直为你们美好的爱情感到高兴。但是毕业后,可能是他没有好家世,又是学的需要到艰苦环境工作的理工科,家庭的干涉、环境的影响,最终却放弃了那段感情。晚毕业一年的他,一气之下到了大西北工作。我想不仅是我们为你们未果的感情惋惜,你们心底都有对方。他最后娶的妻子,不仅脸型像你,那嘴角的笑更像你。
茹,我知道命运中你承受了许多。你的学习和工作,原来一直是不错的。但前年你当班主任时,班内发生的一件事影响你工作和心情。一个伤亡致死,差不多磨杀了你已往教学管理的尽职尽心,上边追究你时也就罢了,但一个曾是同学的校长受牵连这让善良的你很难受。我知道你是一个愿大家都很好的人!
茹,从你爱人处得知你去世后,我打电话通知了芬,让她告诉离的较近的英。我着急,到单位打了声招呼,就先开车四十公里回到新乐。爱人与我同去,他也痛心你的离去。当我们走近你的家门,看到新建不久的二层小楼,想到你没能享住多久就走了,想到你还比较年轻的生命已经没有了,我鼻子开始发酸。来到你的灵前,当我向你告别鞠躬时已是泪眼朦胧,忍俊不禁。一声茹没喊完,就泪如雨下。我除了去年冬天看你三次外,今年本以为你肯定在术后的恢复之中。前一段知你情况恶化,住进医院,几个同学商量去看你时,你爱人考虑你的情况,让我们过几天再去。可谁知之后四天我母亲去世了,姑姑病重在距离我妈过世不到十天,她也去世了。如今你又走了,我又失去了同学好友。没能在你生前见到最后一面,给我留下的不仅是遗憾,而更为痛心的是觉得对不起你,我只能请你原谅了。
茹,近一个月来,原来正常工作之外,拆违使得我们没有周末和休息。除了工作的操劳外,汶川震灾之痛,捐款数次,数额也达目前的一个月工资。另外,我比别人有了更多的私事需要处理,有许多伤心和悲痛也没有完全过去。这不仅使我的嗓子还无法恢复,我的心目前也无法从哀思中摆脱出来。不管怎么,我会好好地生活奋斗下去,因为有许多许多需要我去担负。
茹,你会永远活在我的心里,以上的文字只是点滴之情!茹,你安息吧!愿你一路走好!
分写于6月6日下午和6月10日上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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