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个幽灵，生命似乎已经变成了透明。当阳光如雪片般照射在我的身上时，

我只看见了冬日里纷飞的雪花。你说：“我是阳光，记住，我无处不在，我就是你

心头的阳光。”

我回答说：“阳光如雪，那种如雪的阳光其实只是悲伤。”

有一天，我问你，知不知道弥勒佛姓什么？如果你不知道，我现在告诉你，请

你一定要记住，弥勒姓达逸多。我前两天刚刚拿掉了一个孩子，我不知道打胎会流

那么多的血。我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多么有趣。

有一天，我问你，知不知道弥勒佛姓什么？

如果你不知道，我现在告诉你，请你一定要记住，弥勒姓达逸多。

我前两天刚刚拿掉了一个孩子，我不知道打胎会流那么多的血。

我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多么有趣。

其实我也很悲伤，前两天，我的大脚趾烂了，我去动手术，于是医生把我的大

脚趾锯掉了一截。当麻药的时间过去后，我疼得要命，我与一个朋友对骂，一直在

骂粗话，因为我太疼了，在骂粗话的时候，我才会忘记那样的疼痛。

那天夜里，你在作按摩，我打你的电话，我问你，是不是打扰你？

你说：没什么。

我听见有人拍打你的身体的声音，我说：如果打扰你，我就挂电话了。

你说：“没什么，我习惯了这样。”

为什么会这么疼，我想是因为我没有给医生红包。

其实我也作过手术，我也没给医生红包，但药劲过去后，我一点也不疼，那是

为什么？

你运气真好，你遇见了一个好医生。

我想告诉你，我已经很久没有疼痛的感觉了。但我没有说，我说：“我本来就

比你强，无论哪方面都比你强。”

我意犹未尽，于是我继续说：“你是什么东西，你根本就是一个很下等的人。”

我很悲伤，不止是因为我去作了手术，前一段时间，我最敬爱的一个人去世了。

我知道你最敬爱的一个人不是你的父亲，不是你的母亲，我想，也许是那个从

来没有和你上过床的情人。我真是一个女人，我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无法压抑自己的

好奇心，于是我便会愚蠢地问：“你最敬爱的人是谁。”

你的答案令我吃惊，你说：“是从小把我带大的人。”

死亡并不可怕，你觉得可怕，是因为你没有经历死亡。

你沉默，然后，你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根本没有资格评论。”

于是，我也沉默。

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却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很想告诉你，但我却不敢告诉

你。

“前一段时间，我拿掉了一个孩子，我不知道它的父亲是谁。”我想告诉你，

因为我想让你明白我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但我又不想告诉你，因为我还想保留在

你心里的那么一点点纯洁的印象。

其实，我不会觉得你不纯洁，也不会觉得你纯洁，你就是你，你告诉与不告诉，

都不会改变你在我心里的印象。

但我觉得我肮脏如路边的泥土。

“我祖母死的时候，我不在她的身边。她死去后，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去年，我去了九华山，那是地藏菩萨的地方，我看见了他的肉身，被金箔包围

着。我想，也许我的祖母在地藏菩萨的地狱里，也许她早就投胎转世了。如果她在

地狱里，我一点也不担心，我相信如果在地藏菩萨的地狱，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我相信地藏菩萨，完全没有理由的相信。

死亡一点也不可怕，其实那是一种幸福。

刚才我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但我最后还是压抑住了。

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作一些完全没有意义的事呢？你的生命与时间不该浪

费在完全没有意义的东西上。你应该去赚钱，去作网站，找一个女孩子订婚。对于

你来说，我是一个完全没有意义的女人。

你说：“我不这样认为，有意义与否，不是别人能判断的，我认为有意义。”

我一直在努力，我相信我是你生命中的阳光，我希望带给你阳光，你活着的意

义，就是为了让我带给你阳光。

我冷笑，“可惜这么久以来，你的努力仍然是白费。”

和一个女孩子订婚，是我父母的意思，我对他们说：“会做饭，会洗衣，就可

以了，你们去替我找吧。”

我冷笑，“你不如找一个佣人。”

妻子对于你来说，就是一个会做饭，会洗衣，必要的时候，会帮你生孩子的人

吗？

不错，正是如此，但我不会背叛她，如果我与她结婚，我一定不会背叛她。

心灵的背叛会更加可怕。

也许是，但我的心灵却一定会背叛她，虽然我能保证我的肉体决不会。

我想和你做爱，我一直想你，我想，和你做爱，是使我忘记你的惟一方法。其

实我从来就不喜欢你，对于我来说，你是一种诱惑，你只是一个下等而低贱的人。

我一直想着你，大概是因为我还没有得到你，但是一旦我与你作了爱，我就会

很快忘记你，所以，我要与你做爱。

如果可以，如果这样可以使你的生命重新有阳光，那么我答应你。

你与谁订婚，关我什么事？

当你冷静下来，你还会这样说吗？

你……与……谁……订……婚……关……我……什……么……事？

说一百次，一千次，还是这句话，“你与谁订婚，关我什么事？”因为那只是

事实，不是负气，那是一个客观的事实。

可是，这却使我有一点点伤心。

现在惟一能使我兴奋的事情，就是看见你伤心。

昨晚，有一个男孩请我去吃饭。我觉得他很悲伤，他看起来象一个十七八岁的

小男生。头发染成金黄色，穿最前卫的闪着银光的衣服。和他站在一起，我觉得我

像他老妈。其实他已经二十七八岁了。

他一直要见我，但我一直说没空，我不想见他，他是谁与我无关。但他说，他

就要去德国了，很快要走，如果再不见，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

于是我便见他。

有些人笑得爽朗，有些人笑得有点尴尬，有些人却笑得很悲伤。

我不知道是因为我自己悲伤，所以才觉得那个男孩悲伤，还是他本来就是悲伤

的。

听见你这样说，我觉得我有一些醋意。

他说，他去德国后，可能会很忙，他要挣钱养自己，虽然学费是免的，但生活

费却要自己负担。“我可能会去十年。”

“十年后，等你回来时，你已经是老头子了。”

我听见他这样说，我觉得很悲伤，我想把我的护身符送给他，但我最终还是没

有。

你冷笑：“网络上永远充满了这样廉价的同情怜悯与爱情。在网络上，这些廉

价的东西，总是四处泛滥，而有些人却永远不明智的陷入其中。”

你在吃醋吗？我没有问，但我心里这样想。

白天的时候，我是一个正人君子，我比大数人看起来更像人，但到了夜晚，我

就是一个畜生。在我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我与同室的那些畜生吃了午饭，准备

去洗碗，于是我正在作洗碗前的即席演说，这时有一个女孩子慢慢地走过我的面前，

她用一种低沉而清晰的声音说：“畜生。”

我的那些室友先是与我面面相觑，然后我们同时哈哈大笑，我们觉得很得意，

少年轻狂的得意。

但我不得不说，其实我就是一个畜生。

我的心里一直有阳光，当我面对诱惑时，如果我发现，我不能抗拒，我就会躲

开，躲得远远的。但是如果我认为我能掌握诱惑时，我却会靠近，我喜欢诱惑，非

常喜欢。

但是，我不是魔鬼，请你记住，我不是魔鬼，我心里有阳光，一直有阳光。

有人说，你喜欢两种类型的女人，一种是十分纯洁的，一种是十分另类的。

不错，第一种是我将来的女儿，我的女儿一定会十分纯洁。我不会让她看书，

不会让她去看什么诗词，去看什么小说，我不会让她知道很多东西。太聪明的女人

根本就是一个悲哀。

另一种呢……

我将来结婚的对象，我希望是一个[ch*]女，十分单纯，也许有点愚蠢，我不会爱

她，我会对她很好。我不会告诉她我的过往，因为那太残忍，会在她的心里留下可

怕的阴影。

弥勒佛是未来佛，听说他的到来能拯救整个世界，我一直在期盼他，希望有朝

一日，这个世界能成为传说中的净土。

每一次，在我有机会许愿时，我总是说：“希望这个世界上的生命不再那么痛

苦。”

我从来没有想起过我自己，我从未因为我自己的愿望而向菩萨祈求过什么，但

是我却为了整个三界的生命而向佛陀真诚地祈求。

“其实我们两个都是高尚的人。”

我冷笑，我刚刚打了胎，我甚至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但你却说我是一个高尚的

人。

“打胎又怎么样？我不认为那就不高尚，我们都是高尚的人，因为我们的心都

在高飞。”

当雪花刚刚来到尘世的时候，它是最洁白的，可是，一旦当它落在地上，它就

会变得肮脏不甚。

“你是干净的，你太干净了，你用干净的眼睛在看俗世。可是世俗弄脏了你。

我从未认为你脏，因为你太干净了，所以才会觉得那么肮脏。”

你就是雪花。

我希望你能有一个新的生活，新的生命，如果你愿意重活一次，我可以为你作

一切。

“那么与我作爱吧，请你……与我……做爱吧！”

我想知道，如果我与你做爱，你是否就会过一种新的生活，是否就会去作一个

正常的女人。

我沉默，我不知道，生命只有一次，我能否有第二个生命呢？“你努力了很久，

我十分感激你，因为你一直在努力，使我的生命正常，使我能够幸福，可是你的努

力却一直失败。”

我会继续努力，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努力，我觉得你的思想现在有了一点小小的

问题，我会尽我一切的力量把它修补过来。“有几次夜晚，我想打你的电话，因为

我在流泪，我看见平凡的世界里人们的悲哀，我忍不住流泪，可是，你并没有接我

的电话。”

我想离开你，我说过我不想伤害你。我真心诚意地想离开你。如果我要开始一

个新的生命，我是否应该告别过去的一切，也包括你？！

不是，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但我希望你能过一个正常的生命，因为那样

会比较幸福。我心里一直有阳光，我想用它照亮你的生命。

你只适合待在两个地方，一个是昆明，一个是阿勒泰。那里有阳光，每天都有

充足的阳光。

我去过昆明，但却没有去过那个什么泰。我喜欢昆明，可是我却不喜欢内陆，

内陆缺少水分，在内陆，很快我就会变成一个干瘪的老太婆。我需要水，需要充足

的水分，我的生命需要水分。

听我的话，去阿勒泰看一看，在那个城市，有广阔的草原，有蔚蓝的天空，有

成群的牛羊，去那里生活，你会幸福。

我冷笑，“我老了后，会去洛阳的龙门。”

不要和我提那些石头的雕塑，我讨厌这些石像，我讨厌敦煌，讨厌印度，讨厌

埃及，这些东西只会给你的生命带来黑暗，带来死亡。

我永远记得当我第一次看见伊河的情景，两边的山，山上千千万万的石窟，那

是一千五百多年前留下来的。我会去洛阳，我老了后一定会去。

听见你说你流血，我很悲伤，我很心痛，你能不能照顾自己，不要再这样生存。

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东西我根本都不在乎，但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可怜？为什

么总是让我有一种忍不住痛惜你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我无助的努力，这么长久以来，我一直是那样无助地在努力。

请你离开我！请你离开我！我不想再见你，我担心有朝一日我再也无法离开你，

那时就是我的悲剧开始的时候了。所以，请你离开我，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我不会离开，我会尽量少与你联系，但请相信我不会离开你。

不，是我的请求，请你一定离开我，我不想伤害你，但我更不想伤害自己。

记住，我不是魔鬼，我是阳光，我无处不在，当你悲哀的时候，我愿是你心头

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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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