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恋爱之谜徐若落

发表于-2008年06月09日 凌晨3:46评论-0条

“我明天不想去了。”田若予说,她的话里有几分有气无力,这很符合最近的她的心情。祝娇娇在沉默,她似乎已经料到田若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想到的是乏味无趣的工作——写剧本。她说:“你是想退出吗?”她刚说完,又觉得话音有些重。

田若予这时把脸转到祝娇娇的方向,她的电脑屏幕上显现是一个word文档,有一首诗在上面。她看到好朋友眼睛里的荒凉,自己也一样难过起来。她变笑了,这种笑很苍白,她说:“我没说啊,我明天有点事儿。”祝娇娇的不安转移到田若予的事儿上,祝娇娇的记忆了田若予还没有几次一个人行动,她们形影不离,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祝娇娇看着田若予,等待着她的解释。

田若予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过脸,看着那首诗。这种微笑不是祝娇娇要的答案。她问:“你明天跟他去约会?去就去呗,这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祝娇娇想到了田若予“男友”的样子,瘦而高,说起话来像解数学题的步骤。而在田若予脑海中,只是有“男友”两个字的转瞬而逝,她想到的是白君子,一种纠缠不清的心绪升出来,这种心绪是他们之间的代言词。她想到了白君子那到底是否英俊的形象,还有白君子那到底有与否的才华。她说:“不是他,是别人。”

别人?祝娇娇终是想到了白君子,这个人的形象在她认识里比较模糊,她不认同好朋友跟白君子去恋爱,有是同学的缘故,还有白君子太入道的原因。她说的入道是白君子太入文学的道,太文绉绉。还有其他的原因,她也说不清楚。

“他好像是喜欢我。”田若予说,她像是说出一件不得不承认的事情,话音落后心里有些荒凉,还有些不认输。“怎么是好像,他就是喜欢你啊。”祝娇娇说,“你是当局者迷,卧室旁观者清。他不喜欢你会用那种眼神看你?他不喜欢你还会老想跟你坐一起?”田若予想到那次去见几个文友,白君子就坐在她的身边。白君子很喜欢那样坐着,那时候田若予个几个人打牌,白君子就在一边看,他对牌局没有兴趣,对四下寂静的竹林还到上心,田若予当然不知道他最大的快乐就是坐在自己的身边享受这建在竹林深处的茶馆的安静。田若予又看到了那诗的第一句,心里慌乱着,她说:“那怎么办啊?”祝娇娇说:“你不喜欢他?”田若予说:“嗯。”祝娇娇便说:“是呀。喜欢一个人和不喜欢一个人有时候都不需要理由。”

这里是一间宿舍,她们刚结束一门课的考试,吃过饭,便在宿舍里休息。她们考试晕晕了,她们打算放松一下,她们慢悠悠的,有时候可以去放松却又很累。田若予打开电子邮箱,她看到了白君子的来信,他打开后看到是一首诗。这是一首跟爱情有关的诗,她对此并不奇怪,这已经不是第一首了。她不明白的是白君子在诗里表达的爱情为什么跟自己有关,到底有关吗?如果有关,为什么这个爱情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发生了,这样弄得她措手不及。昨天还是同学,现在却弄得别别扭扭。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也喜欢白君子,平时里的那些交谈是喜欢吗?白君子浮出水面后,她对“男友”的感觉也是一潭浑水了。她跟两个男生的感情都模糊不清了。

祝娇娇打开电脑,这时候她并不想上网,但除了上网外,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去干什么。她登录了qq,过了一会弹出一个对话框来,是白君子发过来的一首诗,在诗的后面还有一个问题:这首诗怎么样?她看完所有后,情绪难以平静。这是白君子第一次发诗给她,她见过的白君子的诗是在田若予那里,她当时看见那些诗后心中有些莫名,埋怨声称喜欢自己的男朋友为什么不为自己写诗。而今天她受到了白君子发来的诗,才知道心里是激动地,她觉得一切都有了变化似的,而她发觉的太晚了。

“白君子真是的!他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嘛!”祝娇娇提高声音说,“他给我发了首诗,还问我这首诗怎么样,他不是一直给你诗吗。”田若予不去看祝娇娇,她突然慌乱起来,或是担心,她想到的是白君子也把诗发给别人,而她却一直认为诗只是发给了自己。田若予想去瞧瞧那首诗,但她坐着却站不起来,心里越来越为想到的这些而忧伤起来。祝娇娇故意的说:“他怎么能这个样子呢,他这不是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吗,他也太不厚道了吧。”

田若予说:“别咋呼了,他以为他是谁啊,他以为世界上就他会写诗他还写得最好!”祝娇娇说:“这世界上写诗的当然不少,没有别人送过诗的当然更多,我就没有送过诗。”祝娇娇想到了她的男朋友,在社会上混了也两三年了,成熟老道,她喜欢这些,却又是厌烦的,觉得和自己有距离,觉得太实际而少浪漫。祝娇娇想到白君子身上还有浪漫,她问:“那你明天还去吗?”田若予说:“不去啦!”她马上又说:“我也不知道啦。”

第二天田若予醒来后看到了寂寞的光明,她很快想起白君子邀她郊游这件事情,她知道自己是要去的了。她起床洗漱,后来就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书桌上错落摆放的书本,听着窗外微弱的喧闹。

祝娇娇从厕所里走出来,田若予说:“娇娇你也跟着我去吧。”祝娇娇说:“我不去,那个谁说的要来。”田若予说:“那就不去了吧,你出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祝娇娇说:“哎幺,我当然知道啦,你也要注意啊。”田若予笑着说:“我当然没事儿啦。”祝娇娇明白这是田若予在说白君子的诗人品性好,也似乎暗示他男朋友的俗气。或许不是这样的,她想,她认为男朋友也是俗气的。

祝娇娇跟男朋友是在高三恋爱的,男朋友没进大学就去社会上闯荡,两个人平时有电话联系着,见面的机会是不少的。到了现在,他们的关系也到了终点,这个她还没有对田若予说过,她把无奈和落寂留给自己。这一天男朋友当然是不回来的,他们现在已经不联系了。她原因为他心里是只有她的,可这个男人竟然把他又喜欢了谁,又跟谁到了床上都告诉她。她想他这是故意的,因为她没有答应过那种要求,但是这毕竟是彻底伤了她的心,让她明白自己的爱情一直都是性的吸引。祝娇娇不知道今天自己去干嘛,她没有答应田若予是不想去充当电灯泡。另外,她觉得田若予不该去,田若予跟一个理科男生有往来,她也知道那个理科男生对田若予很上心。

田若予来到校车停车点,她四下里寻找白君子的身影,就在这时白君子在背后喊了一声,她被吓了一跳,她奇怪自己怎么没有看到他。

田若予坐到了白君子的里面,车窗外是忽闪而过的树影,阳光在另一侧被车窗帘挡在外面。白君子已经没了那种特别激动的心情,他在等待田若予出现时是有些的,他看到她走过来,她站住脚后又东张西望。他便镇定下来,他在她背后喊了一声,田若予吓了一跳,他们之间就流淌了真实的真挚的、未受一丝污染未有一丝倦怠的美好感情了。

他们聊些什么,欢快活泼,心情如车外的阳光那样明朗。说过一些,他们又不知在说些什么,于是就出现了间隙,他们都不觉得间隙是在冷场。白君子掠过田若予看车窗外的绿色,他更在意的是田若予,他看见她脸上的微笑,上翘的嘴角,还有几根在空气里漂浮的鬓发,他觉得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具体到这里。他感到跟田若予熟识无比,而那些陌生之感消散无踪影,或是本来就没有存在过。

此刻的田若予是明朗的。他当然体会过她那些模糊,如同是隔了一层透明的膜去看她,昨天考试前他就有这种感觉。他和几个男同学早到了考场,田若予和祝娇娇到得更早。田若予跟男生说考试的话题,他感到难以开口。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似乎是这衣服灼伤了他,他不敢去多看她几眼,最后对那件衣服的印象最为清晰。

和田若予去郊外,这是白君子酝酿很久的一件事。他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喜欢了田若予。最开始她是他所忽略的影像,后来她冒了出来,再后来形象鲜明了,到现在她已经高高在上了。白君子想到过这种感觉,跟他以前喜欢过一个女孩的感觉是一样的。因为他暗恋那个女孩,他喜欢田若予却跟那时的感觉一样,他也有些悲伤的认为:他和田若予是在重蹈覆辙。他太早就喜欢了她,当她才刚刚察觉,他已经力不从心了。

然而,真正的爱情才刚刚开始。这时候白君子又想说些什么,他说:“我的那些诗,你读后什么感觉?”田若予一直在等待着问题,她立马说:“很好啊,很有文采。”白君子说:“有些事情只能在诗里出现,太幼稚了。”田若予没有回答,她在想诗里表达的感情还有假吗?白君子则觉出了刚说的话很熟悉,他想到自己也曾对暗恋的那个女生说过。她是他的高中同学,他后来到了大学竟莫名其妙的喜欢了她,也就莫名其妙的有了许多诗,也就有了他的那句话:“请原谅诗中的浪漫。”他对田若予也如此说了,又想到自己以前也说过,便觉得有些自欺欺人,有些虚伪。

白君子不清楚怎样算是喜欢一个人。他的那些犹豫,如果说成是有诗人的气质还能过得去,但是绝对不是男子汉气概的表现。他喜欢了人,却不敢说,他只是杂想象里经营他的喜欢,把本来不曾有的爱情想成纯洁的、高尚的爱情。

他们之间说到了诗,离最为敏感的感情也就近了。两个人都想到了,别扭的感觉又生出来了。他们是因为一种叫爱情的东西坐到一起,坐在这辆驶向郊外的校车上,他们去的是新校区。

两个人站在了新校区尚未开发哦荒地上,这里有乡村野外的感觉,这正是白君子想要的感觉。“到了这里,你有什么话要说吗?”田若予问,白君子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不是没什么可说,他只是觉得有些话是不用说的。“没话说又为什么来这里呢!”田若予说,“你不知道现在时间多紧,我得考六级,二专也快考试了。眼看就快放假了,大四就要实习了,马上就要毕业了,工作还这么难找,哪里还有时间去浪费呢。你没有什么话可说,大老远的来到这里干嘛呢,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白君子怕田若予是误会了,他不是没话可说的,只是觉得他的话已经通过另外的方式表示了,那些话渗透到诗里。他的话早就说了,只是田若予还没有感觉到。他又想到残酷的现实,感到自己很难堪。他说:“我觉得今天的事情会成为明天的往事,所以就想和你在这里一站,明天也好有美好的回忆。”

田若予看着茫茫野草地,看出了杂乱的心绪。她感到自己站在这里很不舒服,她说:“你是不是喜欢我。”白君子要说话,却开不了口,他把头转向一边,背对着田若予。他知道这句话出现的太早了,这个问题也要终止他认为的美好了。

田若予说:“咱们真有意思哈,像是突然间醒了,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白君子说:“是我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咱们。”田若予说:“你怎么这样呢,你一点事情都不敢问我,你连我有没有男朋友都不敢问,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不喜欢了就任意的离开吗!”白君子烦躁的说:“你先停一停,我也静一静。”田若予说:“我也要静一静。”

田若予想到了她的“男朋友”,她是在听讲座的时候认识的他,她跟他说第一句话是那样充满勇气。他们后来就坐到一起,一起去听课,后来偶尔去过饭,月有一两次他们在校园散过步,他们之间的就是这些。她现在又想到了她的那些无病呻吟的恋念,在此刻她讨厌它们讨厌的要死。

“我们为什么总是在无病呻吟,为什么我们的精神总是在萎靡不振呢?”田若予说。白君子沉默不语,他想到了平时自己总是自怨自艾,为毕业后的何去何从所担心,便在小情感里麻痹自己,使自己总是无所事事。白君子说:“你说的很对。你如果不说这些,我是不会知道你会这样想的。”田若予坐下来,坐下后她看到野草地更加开阔,天亮敞的笼罩四野。她说:“坐下来吧,说说你认为的我的样子。”白君子说:“没有缺点啊,你没有一点缺点。”田若予便说:“谁没缺点啊,人还不是一样的,你什么样,我就什么样啊。”

白君子说:“原谅我擅自造次,原谅我让你别扭。”田若予说:“没什么的,有些事情一旦说开了,自己都会觉得好笑。”他们开始欣赏美好的景致。

田若予说:“马上就要毕业了,我们得珍惜时间才对。别把精力分散到无用的地方去。”白君子说:“我总是觉得如果自己想做的事情,连尝试都不敢的话,总是遗憾。”田若予说:“你不要觉得你想做的就是对的啊。”她又说:“毕业后,想想现在,会会心一笑吧。”

这时祝娇娇出现了,她一开始就跟追而来,她没地方可去,认为跟追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她在远处已经等待了很长时间,现在她又悄悄来到他们身后,听见他们所说的只言片语。

白君子回头,他被吓了一跳。紧接着田若予喊了一声,她站起来,说:“你怎么在这里?”祝娇娇说:“我不放心你呀。”田若予说:“我们这就回去啦。”

祝娇娇感到奇怪,她说:“你们搞什么嘛,才到了这里四十几分种就回去啊。”

田若予说:“本来出来就是个错误啊。”白君子说:“我现在心里很开阔了,像这片荒草地。”田若予和祝娇娇笑了,笑白君子是个诗人。白君子说:“昨天我把同一首诗分别发给了你们。”

随后,三个人的笑声飘荡起来,随着初夏的风抖落到整个的荒草地上。

2008年5月30号手稿

2008年5月31号完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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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月点评:

恋爱没有秘密,爱情需要自信,爱了就应该表白,错过了爱不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