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自摸!我兴奋地推到面前的麻将牌。嚷嚷着他们快上钱,都快上银子啊?别输了就跟割你们的肉似的!
二黑打趣说,阎王还能少了小鬼的钱!
胜利也不耐烦地说,长的跟钱似的,钱是你爹啊,这么亲!
团结笑着说,一下午就自摸这一把看把你高兴的,跟你爹又给你娶了个后妈似的!靠!
我猴急地说,少罗嗦!快上钱!老子只认钱……。
正当我手忙脚乱收着钞票时,有人从我身后在我肩头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我姐金莲。
啥事?我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继续和牌友们嘻嘻哈哈地摞着麻将牌。
看见我姐金莲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啥原因。她们两口子经常爆发战争,而且每次都是鼻青脸肿两败具伤。真不知道是驴不走?还是磨不转?谁也弄不明白。每次发生内战,我姐金莲都要找我为她报仇雪恨!曾经几次我将我那个叫吴前途的姐夫暴打过,吴前途一见我就腿软。每次她们一发生战争都是我出面斡旋,让她们化干戈为玉锦,握手言合!我费尽了心血!
为了我姐我费神费力按说也没有什么?是应该的!可是她们没有战争的时候,我去找她们帮忙谁知道他们竟然反脸不认人。
上星期我打牌输光了钱,准备找她们借些钱翻本。我以为他们俩口子总该对我感恩戴德知恩图报。哪里知道她们竟然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一点面子也不给我。钱一分没有借到,反而被她们教训了一顿,给我上了一堂触及到灵魂得政治课。
我发誓再也不参与她们的人民内部战争了!
两圈过后,金莲见我没有起身的意思。便又推推我哀求道:兄弟!姐!求你了!你如果不肯帮姐,姐就没法活了!说着说着姐就伤心的流下了眼泪。
我这个人平时脾气不好!特别暴燥!但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见不得有人掉泪,况且是我姐落泪,我就更不能无动于衷了。
我把牌让给旁边看牌的四毛,跟着姐走出棋牌室。
陈金莲,啥事?你找我?我问。
陈金莲把我拽到路边红在眼睛向我哭诉道,那个禽兽又打我了!
我明知故问道,谁又打你了?
陈金莲说,吴前途。
这……恐怕不合适!我故意说,你们两口子闲着没有事情闹着玩我问不了。
兄弟!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姐哭的一塌糊涂的说道,你要给我狠狠的教训教训他啊!
这个……这个……我做犹豫状,我的母指不停地绰着食指,我刚才输了三百块钱还没有捞上来呢?我想借机敲诈一笔,以雪上次借钱之耻!
给你!姐从包里掏了三张老头票递了给我,我接过钱说,你等会!我去去就来!
姐一下子拽住我问,你是不是拿了钱就想跑啊?
陈金莲!我严肃地呵斥道,我是那样的人吗?别人不了解我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去拿刀!
姐一听更慌了,一把抱住我说,咱别动刀!我让你去只不过去吓唬吓唬他!
其实我根本也不是真的去拿刀,只不过想逗她玩罢了!
一路上姐一个劲的对我说,你可千万别真打!吓唬吓唬他就行了,灭灭吴前途的嚣张气烟!让他也知道咱们姓陈的是不好惹得!
我跟着姐来到她们家门口,姐很牛气地一脚将门踹开!
姓吴的!你有本事再打我!?姐双手掐着腰站在坐在沙发上吴前途面前大声说。
瘦的跟排骨似得吴前途站起来刚想发火,他越过姐的肩膀看见身后沉着脸的我,他知道金莲搬来了救兵,唉!的一声叹了一口气,腿一软,有颓废的跌坐在沙发上,没有吭声。
过了片刻,我背着手走到吴前途的跟前盯着他不快不慢地开始教训他,吴前途!你事业上没有前途了,就安分守己的当好工人!你说你闲着没有事情做,也不能老拿老婆当靶子练?你们相当初也是自由恋爱,我们家也没有看不起你是个没有前途的穷工人吧?还是同意把我姐嫁给了你,你就应该好过日子!怎么能老打人呢?……有本事找我练啊!你把头给我抬起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吴前途突然扑过来抓住我的手,我心里一凉,心想:他是先下手为强了!还没有等我快速做出反应,考虑好是用三十六路小擒拿?还是弯腰抱腿摔他?
吴前途拉着我的手放到了他的头上,眼圈红着对我说,大头兄弟,你摸摸我的头,到底是我打她还是她打我?
我两手一摸忍俊不住笑差点笑出了声,乖乖!他的头上疙疙瘩瘩尽是些包。
还有,吴前途又让我看他的脖子后面。我看见一道道血印子,象极了一条条蠕动的红蚯蚓。
我看了一眼我姐,姐尴尬地避开了我的目光。我心里想:我们老陈家个个都是博击好手哈!
“咳!咳!”我干咳了两声说,你们俩都说说,为什么放着幸福的日子不过,非的闹的你死我活的啊?我度着方步在客厅里来回走着问,你们是为了维护民族尊严?还是为了捍卫国家领土的完整啊——你们哪里的那么大的仇恨?!
今天中午他一进家门,就无缘无故不分青红皂白地上来打我!我姐首先陈述说。
无缘无故?不分青红皂白?吴前途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金莲姐的跟前愤怒地说,我问你!我口袋里昨天发的二百块钱的奖金哪里去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我的钱偷走了!
谁偷你的钱了?你讲清楚!是拿!知道不?姐针锋相对地说。
老弟!你不知道?今天中午我和同事在饭店里聚餐,吃完饭,我一摸口袋,立刻就傻了眼,我的钱没有了?我就知道是她偷的,害的我撒谎钱丢了,同事们还到处帮我找呢!咳!我能不发火吗?
你装钱干吗?姐仍然气咻咻地说,没听人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吗?
兄弟!你看看你姐,就是这样不讲理!
谁不讲理?谁不讲理了?
她们俩越吵越激烈,仿佛是两只斗红眼的鸡,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好了!都给我住嘴!我抓起桌子上的一个玻璃杯“砰”的一声狠狠的惯在地上。
他们俩仿佛被定住一样,都楞楞的立在地上,呆呆看着我。
我有一种要摧毁一切的冲动欲望在我体内膨胀,我身边能摔的东西都被我狠狠地惯在地板上,二个玻璃杯、一个茶叶盒、一个打火机、一个烟灰缸……他们每一次在地上发出的脆响,都让我血脉喷张兴奋无比!
触手可及的东西都被我摔碎之后,我搜巡着还有什么可以摔的东西,这时,我看见柜子上的电视机,我快速走过去,刚刚抱起来……。
姐抱住我的腿,姐夫抱住了我的腰,异口同声地说,兄弟!求求你别摔了?!
……
晚上,在他们俩极力热情地挽留下,我与他们共进了晚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们都有些喝高了。
我姐说,大头!合着不是你们家里的东西这么拼命的摔!
姐夫说,摔些小东西就可以了,怎么连电视机都想摔呢?
姐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咱们要正确区分人民内部矛盾!
姐夫跟着说,你大头长着这么大的一个脑袋也应该多考虑考虑怎么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
我操!他们俩又开始给我上政治课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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