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无处安放的童年天涯风吟

发表于-2008年06月08日 上午11:11评论-1条

住了40年,我可以说称得上是老北安人了。

在通北与北安并县的那一年,我随父母迁到北安。记得搬家那天,我正处在咿呀学语和蹒跚走路的年龄,在家人忙着往屋里搬东挪西之际,一人沿着窄弄陋巷溜达至街上,又随大街热闹的人群慢慢走去,实在走累了走不动了,家也找不回来了,就蹲在马路砑子上哭了。不知是那位好心的阿姨将我送到县广播站,听得大喇叭一阵喊,我父亲满头大汗气喘嘘嘘接我来了。

这次的迷路是北安城予我的第一个见面礼。

记得那地方的茅草屋南北几排错落有致,胡弄里的左邻右舍房房相连。南开门的五六户,北开门的七八家,我家属于北开门的。是多数家庭所居住的一间房子头顶锅。早晚炊烟缕缕,喧嚣不止。孩子多屋子小是那时生活的主旋律,家家都没什么的,房前屋后能够看到的都是四处跑着跳着玩耍着的孩子。

孩子多,多到了成帮成群,有的分片自我组织了颇有火药味的“战斗队”。

我那片的“战斗队”队长名叫金海,他个子比我高一头年龄比我大三岁,是个“能征善战”的大男孩。若是论摔跤,十来个孩子别想撂倒他。他的能耐大,众孩子就围着他转。于是,我们就有了北方旅社门前“沙堆摔跤大赛”,百多个孩子云集在那里,擂台设在一个平整的大沙堆,每个“战斗队”选派三个孩子参加角逐,获胜者为“大队长”。可以做“总指挥”。参赛的共有五个“战斗队”。那日西天边燃烧着一片晚霞,映得孩童们脸蛋儿红彤彤的,“一对一”的淘汰,经过了好几轮。最后剩下我们队长金海和另一个娃子叫“北霸天”,这“北霸天”是道北那片的“战斗队长”,个子高高的,胖胖的,整个脑袋没头发。样子很象“红孩子”电影里的南霸天。因之我们管他叫“北霸天”。俩人为夺那“头把交椅”,鼓捣孩子们打群仗的事此起彼伏------。

而这北方旅社门前,一度也曾是进城马车歇脚的地方,冬季一落雪儿,拉甜菜嘎瘩的马车,忽忽悠悠,高高腰腰,晃晃荡荡,一辆接着一辆的来了。待车老板和掌包的送完了甜菜嘎瘩,马车就并排停在这儿。他们忙三迭四的从车上取下了草袋子,马槽子,喂了一会儿马,或是去饭店或是逛大街。还有的干脆把喂马的活儿交给围着检拾马料的孩子代劳,自各儿钻进了隔道的饭店,个把时辰,一个个顶着“红高粱”的脸,厚厚的棉手闷子里拿着几个大麻花,嘴巴油乎乎地回来了。可是他们那里知道,交小孩喂马的料早已叫小孩给偷走了。就是没交小孩看管的,有的马料也难逃藏在顽童身上的口袋。可怜的是那些不会说话的“马家兄弟”,如今,想起真为伙伴们惭颜。也痛恨那些不敬业的大人们,何尝没想到顽童是靠不住的。

我们聚在一起最多的是弹琉琉,扇嗲几,打尜,还有蹬冰划子。

这冰划子我是好喜欢的,它好玩的不得了。它是一块结实的木版,鞋底般大小,背面有二道粗铁丝儿半镶半浮,正面是那两道铁丝分别纬成一个半弧型的穿绳用的圈套,头儿弯过来嵌进木板里,前边系的两根麻绳作为固定鞋底的绑绳。样子特象土冰刀。但比冰刀稳定性好。一只冰划子绑缚在左脚的鞋面上,身子前倾,右脚跟提起,脚掌猛力一蹬,整个人象飞一样滑走了。脚下冰划的两道铁丝越滑越亮,越亮越滑。虽然“飞”的速度快,但也有遇马车相碰被自行车挂倒的时候,警察叔叔每每在大街上把我们扣住,冰划子也常被没收,或被抛挂在道两旁的高高的扬树枝丫儿上。有一回,我的冰划子也被抛挂上了,好心疼呦,上又上不去,够又够不着。天空的树枝密嘛嘛地象是织就了一个偌大的蜘蛛网,我的冰划子好比是那网上的蚊虫。多么可怜哪!我天天上学天天能瞅着它,直到有一天它完全消失了。那做划子的铁丝太粗太硬,我幼弱的手拧不动钳子,是父亲帮我做的。

一晃许多年过去了,我儿时的居住地早已物非人非了,那些茅屋,那些曾主宰着茅屋的主人大部都已作古了。儿时的小顽童,也雁序纷飞,聚少见难,可是每每路过此地,我的眼前还是总会浮现他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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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悲秋道人点评:

难忘的童年,虽然离我们远去,而对童年的怀想却可以把我们拉回到那个年代,不亦乐乎?

文章评论共[1]个
悲秋道人-评论

个别标点不规范,下次注意哦。at:2008年06月09日 上午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