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因为是自然卷,所以稍长些,就有些凌乱。是风吗?吹皱了她的眉头,那双并不大的眼睛,在眉,在松弛的眼皮拉扯下,吹成了三角型。她伸手抹了一下脸,看到那只岁月刻满沧桑的手,我把头转到了马路那边,看那来来往往的车匆忙的奔跑。
“红,想吃粽子吗,要不要我买点糯米,包点啊!”我回过头看着她,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她去看了一下糯米,就买了几斤,说:“先买点,想吃了,我就做。我看你米要没有了,买一袋去不?”我看着她一笑,还是摇了一下头。就在那时我想到了:那天在鑫虹超市里,同样的一双手,拿了那果冻,看看价格,就放下去了,拿了饮料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回去了,而我捏着口袋里的3.5元钱,手心都是汗。可现在她又拿了一袋米,付了钱,在低着头看找零的几张纸币真假,我走近她身旁,看着那头略凌乱的头发中竟然夹着了根根银丝,在那一刹那,心突然,有点酸。出门了,她说:“红,不要太辛苦,休息在家的日子,就买点菜吃,有没有钱,要不我这里拿点去啊。要减肥,不要吃肉就可以了,不要光喝粥啊。”我轻轻的叹了口气,用空着的手揽过她的肩头。她又用那无限疼惜的声音说着:“你看,妈那里,你又住不了,他又在那么远,你只有自己照顾好自己啊,你也不小了,------”我揽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
傍晚,红桥头上,都是匆忙来去的人,有的或许是回家,有的或许是无事出来闲逛的人的,有的空着手,有是拎着东西,有的独自默默走着,有的两人牵着手,有的三三两两结伴走着,在这片并不宽阔,也不安静的世界里,其实有很多丰富多彩的故事在发生着,看的见的,看不见的。再一想,觉得我们其实是多么的渺小,只是在亲人的世界里,我们才显的那么重要,庞大,似乎占据了对方的世界。到分开的时候,我说:“妈,你要吃甜酒酿的吧,我晚上就煮好,酿起来,你明天到我这里来吧。”妈妈笑了,她说:“哪有那么快酿好,最起码也要后天了呢。那我先回去了哦。”我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那么多陌生的身影里,心理突然很失落了。我默默的转身,往我自己的住处走,到家,感到手很疼,摊开拎米的手,发现,以被塑料袋勒的,指尖苍白,手掌通红。
站在窗前,听着风铃低低的倾诉。突然想明白了,数码相机也好,杭州的荷花也好,如果要用妈妈这样的担忧来换取,那么我想要的是什么,那些自以为是的高雅?还是只不过是为满足自己物欲寻找一个了借口而已?就想着放下了那些自己强加的压力,感到了很轻松,又可以开通手机和朋友嬉笑聊天,又可以和妈妈逛街时很“大款”的帮她付款了,心情在那一刻明朗了起来。这样想来快乐就不是什么奢侈品了,只要用美好的心情轻轻的召唤,它就会大方的来到你身边来了。你相信吗?我相信,因为现在它就站在我的身旁,你看它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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