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年从之前的工厂辞职后,我流浪了两个月,在饿得肚皮贴后脊梁的时候,终于在东莞长安一个台资鞋厂找到了一份生管员的工作。
以前根本没有做生管的经验,做了13个月的磨台工跟生管根本不挂钩,但是实在没钱吃饭了,于是我厚着脸皮吹牛说本人做了三年生管,不知道是面试的课长被我这张又黑又忠厚的脸皮所迷惑还是被我那份手写简历狂放的字体所迷惑,反正很爽快的拍板要了我。
进厂后,才知道生管课只剩下课长一个光杆司令了。
课长姓李,四川人,28岁的未婚女性,大我三岁,脾气很暴躁,听说以前生管课有6个人,但是动不动被罚站挨骂,全跑了。
课长以为我真的有大型鞋厂三年的生管工作经验,她很乐意地将工作交给我去做,自己除了主持各部门生产进度会便专心的在办公室画眉毛涂口红。
当时我还是个雏,生管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幸亏脑袋瓜子还不傻,于是在各部门溜达的时候跟各部门主管混得烂熟,甚至认识了大部分老乡。聊天的时候顺便知道以前生管是怎么开展工作的,一个礼拜后,我就进入了角色。
进入角色不代表我就可以独挡一面,很快,我就露出马脚。一天,课长给我一份从日本客户那边传真过来的资料,要我安排样品试做,当时我懵了,结果进度表被我排得一塌糊涂。
我第一次见识了女强人发飙时的恐怖样,拍桌子摔电话横眉竖眼指手划脚嗓门如雷,幸好生管课是一个单独的办公室,我才不至于在很多人面前丢脸。
我什么话也没说,只瞪着她任她表演,心里想的是周星驰电影里面丽春楼的老鸨,才缓冲了心中的愤怒。我知道,假如我受不了出了厂,面临的又是居无定所风餐露宿,在这里再怎么样也包吃住还有一千多块钱一个月。
不管我怎么忍,课长还是决定要炒我鱿鱼,而这时候“非典”肆虐,政府部门有规定,“非典”时期工厂不得无故开除人,所以我保住了这份工作。
往后的工作我很努力,经常加班加点,虚心向别人请教。一个月后,终于熟悉了工厂的生管流程及处理问题的方法。
人,有时候不得不象狗一样夹着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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