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榴花已落幕成球,六月的月季便又绽开了笑颜,她似乎忘了上次跌落时的惋惜,竟没有发觉在六月太阳的炙热里会灼伤手臂,笑谈着踏进栅栏里。
庭院里,天渐渐暗淡下来。倒一杯清茶,一阵晚风轻轻吹过,茶香四溢。我不知从何时起,喜欢这样一个人孤芳自赏着这夜的神秘,总是在深夜冗长的故事里找寻那曾经的心悸。
“你是茶叶,我是开水。”你总是这样笑眯眯地戏说和我在一起的体会。瞬间,你把思绪拉进你的手心里。
我总是这样无意间就侵犯了你的领略,在我无疆的思维里演绎着和你一起的惬意。
初夏的夜不再寂静,蛙声一片,东边那个好象在诉说着凄婉的爱情,西边那方好似在笑谈人生的美梦,也许来到这个世间是上天赋予的缘分,活着就是幸福。
陶醉在蛙声里,我仿佛又看到那年的六月天,我们盘腿坐在田野旁边的草坪聆听蟋蟀清脆悦耳的鸣叫声。你说,天上有好多星,地上就有好多人,每个人都是天上的一颗星。你仰望天上的星星,指着那两颗离得最近的星星说,你看,那就是我们。你沉醉的样子,和月色一样温柔,浸透了整个天空,那一年的夏季。
人生是一本书,你读懂多少就会参悟多少。你柔柔地声息,灿烂的笑颜与低沉的叹息让我分明看到了未来的渺茫。也许你本不属于我,你是一条游弋的鱼,终会游向远方。
我不知如何挽留,也许刻意的挽留是一种无为的伤痛,一切随缘,爱的距离在心里,不是在口角处。
终于,你走了,带走了那片动听的音符,行走在寻找栖息之处的路上,陪伴你的是我消沉的目光。
岁月蹉跎,日月星辰交替演绎着,已物是人非,昨日的印记被风吹得褪了原皮,只剩下纯熟的相思。时光留不住容颜,正如我留不住你一样,留住的只是你我历经的沧桑,留住的只是你写给我的情深,让我细细的品味,也许一生,也许更长。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记忆深处的回忆。你说,人就是一缕飘荡的风,漫无边际的乱飞,谁也无法知道它将飘向何方。
风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已全不属于它自己,我们也一样,当我们从母体出生的那一时起,命运就注定了不全属于我们自己,我们要为自己活着,也要为别人活着。
前边的路里有什么,我们谁也无法预料,正如我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一样。一切都是无声的来,无声的去,只有在夜梦才知道还留有一缕情丝,剪不断,理也乱。
如果在那个六月里,我认识的不是你,而是别人,而是一个让我厌,让我烦的女子,我想也许我也会想起她,想起她让我烦的理由,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光里是怎样的冤家路窄,不过这样的想起不会很长。你说过,人生就是这样,总会无端的留恋沿途的风光,不论风景如何,或多或少总能给人留下一些记忆,只是记忆的深浅与你驻足的意境有关。
看来你我的相遇,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对,只是命运巧遇的安排,你我的分开也不是你的对,同样也不是我的错,我们都要继续前进,我们都希望更美好,只是我们错过了收获的最好季节。
人生本来就没有完美,完美只是人们富于想象的遐思,就象这六月的夜,虽然蛙声唱起了一串串记忆的音符,可那只该死的蚊子却让你猝不及防,打断了远去的幻想,一切归于平静。
只要舍得,就会快乐。
世上许多事谁也无法说清,正如你我的离去,现在想来是一种难以区划的纠葛,对与错在人的理念里,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只是事过境迁后才知道,今生的舞者,跌落的是永远的灵魂,谁是曾经梧桐树下弹奏的萧音。我们要学会取舍,才能得出精妙的绝伦。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诡异,不变的是一个人的灵魂,我们在取舍任何事物时都要认真的思虑,一旦灵魂没有了,得到也没有用武之地,所以,我不会抓痛你的手,只是暖融融地感觉到你手心里的湿度。你说过,不论风飘向何方,只属于懂情的人,它在吹散你秀发的同时也附掠了你额角的皱纹。
哲人说:愚蠢的人从挫折中学到知识,聪明的人从放弃中找到幸福。
真正的放弃是不会幸福的,世上也没有真正的放弃,世界万物间从来就没有绝对化,正如真理是在谬论的肩上才显出它的可信性。我不止一次的想完全放弃你,可是从来没有放弃成功,也只好不放弃了,其实我放弃了所谓的放弃。
那个深爱我的女子发来短信说:我恨你。
恨与爱本就是双胞妹,世上没有绝对的恨,同样也没有绝对的爱,没有爱哪来恨?如果说,她真正的恨我,我的内心倒是踏实,可是我分明感觉到了异样,语中的酸气。
我知道她的心思,也明白她爱的辛苦与无奈。可我始终无法把她与你混为一体,我总是有意与无意间把思绪从她的身上转移到你,我不知道这样无实际价值的相距要如何去抚恤,如果说能忘了你,我情愿一辈子不再想起。看来我是一个让人记恨的人,总是无意间伤痛着别人。
还记得你曾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在以后的日子里,如果遇到一个合适的女孩,你一定要好好的去珍惜,去爱。你的话我记忆犹新,我也不想辜负你发自内心的祝福,可我总是情不自禁地就拿她和你比,越比越觉得谁也无法超越你。我知道,这是我的内心在作祟。生活与现实总会有一定的距离,不能实现的梦总是绮丽无比。很浅显的道理,就是这明明白白的事态却凌乱了我自己。
真想知道,那个世人俗称的孟婆在上辈子我死去后给我喝的是什么迷魂汤,真想知道上辈子里,我们是怎么一种难以割舍的缱绻,真想知道上辈子里的一切一切。有时我有点怀疑佛,更怀疑佛说的缘,如果我们有缘,为何不能再一起,如果无缘,为何要心有灵犀?
一天天就这样责问自己,不知道哪年哪能月才能走出你的困局,眼前的是非恩怨一不小心就掉在你的回忆里。
现在想来那时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我不该认识你。正如这六月的夜不该有蛙声,可它们却已经存在着,打破了寂寥的天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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