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军小说·四卷《我是一个好腐败》

我叫腐败，腐化的腐、败类的败。

不过，我是一个好腐败，有良心的、很优秀的腐败；我，不骗大家。

搞公家的钱，我只是小搞搞；玩女人，我也都是小玩玩。

我不敢大搞、大玩……搞玩大了，要出事的。

……

能混到今天，很不容易的。

我爷爷，傻蛋！省吃俭用，买地、置产；结果，成了大地主。

我爹也傻，不吃喝嫖赌；搞光，不就是贫农了么？

害得我，生下来成份就不好，受歧视！

……

从小，我就不敢多说话，不能出风头……好事，要主动让给人家。

好在，我学会了忍、学会了点头哈腰、学会了吹牛拍马、学会了阳奉阴违……

感谢时代变迁，给我机会、让我爬了上来。

虽然，我的官不大；但，总算也有人朝我点头哈腰了。

……

所以，我只小搞搞、小玩玩，小腐败。

大腐败，太容易出事了；一出事，就会被撸下去。

撸了下去，就腐败不到了。

想想过去、腐败不到的日子，很痛苦；今儿，我也小说一回。

我爷爷，抠屁眼、哾指头。

一个铜板，非要掰成两半花……人家不要，他回来砸砸偏。

人家嫌薄，他说：我收进来，就是这样的。

太抠门了，就没见过他这样的人！谁？欧也妮·葛朗台？葛朗台，算个屁！

……

其实，我爷爷也可怜。

五岁，放牛；七岁，学徒；九岁，跟人跑单帮，贩布。

赚了钱，舍不得吃、舍不得喝，舍不得玩女人；一心一意，就想买地。

买不起大片的好地，就买小块的薄地。

……

薄地，收成不好；他，就领着长工，进城偷粪。

那时，粪可是好东西呵！

进城偷粪，被人逮着、是要挨打的。

我家有一个长工，就是跟着他、进城偷粪，被人打断了腿。

……

有了小块的地，更想有大片的地。

日本鬼子杀来，人家跑反，他趁机低价收地。

快解放了，他还拼命收；没钱了，就脱了裤子当当，收。

结果，收成了大地主。

我爹，他很好色。

好色、又生在有钱人家里，你吃喝玩乐、嫖娼、抽大烟呵！

你潇洒走一回，糟钱！钱糟完了，你再卖地。

地卖完了，不就不是地主了吗？

……

我爹，可怜！他压抑自己，没独立精神。

听我爷爷的，不敢腐败、玩女人。

不玩，也罢；找老婆，总该找一个漂亮些的吧？

不！这，他也听我爷爷的。

……

我爷爷，为了省财礼、省钱，给他找了个大恐龙。

给你找个大恐龙，你不能不要吗？实在没办法，那你就戒色！

不！他要，闭上眼睛瞎搞。

我，就是他瞎搞、瞎搞……搞出来的。

……

我爷爷、我爹，就是这么合着伙坑害我的。

害得我一生下来，成份就不好。

害得我长得象我娘、长得象大恐龙；从小，就没有一个mm喜欢我。

害得我只好单相思，在脑子里、一个一个地摆弄她们。

小时候，我很是孤单。

全班同学，都不愿带我玩、嫌我太丑了。

女生们，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

我丑，是爹妈给的，又不我要的；这，能怪我么？

……

说个秘密：网上，有个自称作家、叫顾大军的，是我同学。

他爹，坐伏尔加，又不是坐红旗；他家，住小洋楼，又不是住美龄宫。

那时，牛呵、狂呵！求他带我玩，要我学狗叫。

想跟他们玩呵，我只好叫：汪、汪！

……

没有出路，我就想到去当兵、去打仗；死掉，拉倒。

总算还不错。招兵的，他不嫌我长得丑。

可，招兵的，嫌我成份不好。

那个年月呵！成份不好，连报效祖国、拼死疆场的权力也没有。

……

老天有眼，没有叫我下乡去插队，让我进了工厂。

在厂里，我学手艺、好好干，想往上爬。

没想到：没几年，那狗屁顾大军退伍了，也进了我们厂子。

出风头的事，又被他全占了去。

霹雳一声震天响，昔日地主得解放。

终于，不搞阶级斗争了！成份不好的，也可以出山做官了。

拼着性命，我往上爬呀！

从副班长起，一步、一步……爬到了车间主任。

……

改革开放就是好，优化组合是个宝！

我有权了！我要谁，谁就有班上；我不要谁，谁就只好：下岗。

先请顾大军同志回家！

终于搞了回阶级报复。痛快呵！翻身地主把歌唱。

……

听说：顾大军回家以后，很惨。

到处打电话，想做生意；可，电话费花了不少，生意却没有做成。

开心呵！我，终于、搞成了一回阶级报复。

又听说：他混不下去，只好帮进城贩鱼的农民，打杂。

……

我，去看、去继续阶级报复；他，竟认不出我了，对我说：“老板，买鱼呵？来条大的！”

我寒硶他，说：“我，下岗了；没有钱，吃不起。你，是老版、鱼老版。”

他听不出来，对我点头哈腰，说：“下次来，照顾生意。”

我的个娘唻！我的心里，痛快呵！舒服呵！

前些年，我巧妙地送礼、送到了点子上。

我挪了个位置，当了销售科长。

刚上任那会，厂里的产品紧俏，有人请我去腐败。

这几年产品不紧俏，没人请；没人请拉倒，我自己去腐败。

……

在腐败中，我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你们猜、是什么？

量你们猜不到－－顾大军的女儿，在做小姐。

昔日高干的孙女，居然也在买淫！

霹雳一声震天响，翻身地主把歌唱……轮回呵，他们竟然也堕落了。

……

她要我照顾她生意。好！我就专门照顾她生意。

她，求我大做。不！我的信条是：系紧裤腰带，只搞小腐败；任凭风浪再大，拿我没有办法！

我，就小玩玩，就摸摸、捏捏、抠抠……搂搂这个昔日高干的亲孙女。

舒服呵、痛快呵！好呵！

……

她，求我多做一个点。

不！我的钱，那也是国有资产，不可以随随便便糟蹋！

她，求我多付点小费；我，也不多给！

我，不能同情她，不能乱摆阔，不能养成坏毛病、绝不能慷国家之慨！

我老婆，也是恐龙，二号恐龙。不容易呵！

总算，让我找到了老婆。

估计：那时再找不到老婆，我很可能会变成强j*犯。

过去，强j*犯是要拉出去打靶的。

……

我说过：我是个好腐败，有良心的、很优秀的腐败。

而且，还是有情有意的腐败。

如今，我有权有势了；既没有休二号恐龙，也没有休她的企图。

不过，我撂荒，让她成为－－闲置资产。

……

每天晚上，我都要去搞一次阶级报复。

她问我上哪，我推说散步。

教导她：过去生活不好，现在太好！一定要严防死守糖尿病。

她要干那种事，我就说：没有了，更年期提前了。

……

对老婆，不能宠、不能娇惯，不能多给她钱。

女人，都一样：有种天性－－模仿我爷爷，想当地主。

你想：如果，再次革命－－

岂不是又要：害儿、害女、害子孙？

我，也从来不溺爱我的儿子。

我儿子，是我亲生的，是我闭着眼睛瞎搞、瞎搞……搞出来的。

他，慢慢长大，也到了想搞女人的季节。

我的态度很明确：有本事，就搞；没本事，你就歇。

……

现今，满大街都是洗头房；那里，也不都是乡下妹子。

仔细去找，有前高干的孙女、有国民党大员的重孙女……还有大清朝格格的格格。

说不定，还有朱皇帝的血脉，唐太宗、汉武帝等的第多少代重孙女。

你有钱，你就去玩、去嫖，没人会管你。

……

至于钱，满大街都是；有本事，你就去搞。

钱的多少，也是验证能力的大小。

公家的钱，我不反对小搞搞；但，我坚决反对瞎搞。

归根结底，还是：要做个好腐败，有良心的、最优秀的腐败。

……

腐败，也是有风险的，不是人人可以腐败的。

很多人，都不愿相信这一点，结果：不是锒铛入狱，就是人头落地。

这，既是一个技巧问题，更是指导思想的大问题。有些人，搞了还想搞，无休止。这咋行？

这，就象是炒股，赚了还想赚；那，你就等着：被彻底地，套牢、套死……或者，被消灭掉、永远地被淘汰出去。

孔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也就是说：食色性也。

他就不敢谈腐败。我说：食色是腐败原动力。

有社会、有阶层，就会有腐败。

腐败，也是正常的。人，为啥想往上爬？就是想：多食一些、多色一些。

……

再说，国家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又不能到外国去买地。

要能买，把日本买下来，叫他们滚蛋！

国家的钱，是供我们用的，不是摆在那里看的；只有搞活，才能昌盛。

小腐败，也是为了防止国有资产过于膨胀、防止产生巨贪，也是为了挽救一些好同志。

……

其实，人人心里都想腐败，只是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途径。

也有的是考虑后果。这里，有个敢不敢的问题。

要我说：大家都小搞搞。

立法的原则，从来就是：法不责众。

……

网友，也不要骂我。

现在，有腐败意愿的人很多；更多的是腐败不到，犯红眼病。

让你在我位置上，说不定比我还腐败！信不信？

我，算一是个好腐败，很优秀的。

创作于　2008-5-27　至　5-28　四卷开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