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用过一些品牌,ysl、兰蔻、cd、还有娇兰,而我最衷爱的是娇兰的“瞬间”女香。在娇兰的官方网站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香水,就像是一件看不见的外套;香水之于女人,就是发现自我的隐秘与感性。或许我对香水的认知和感受还远未达到这种境界,但“瞬间”女香持久、甜美和清澈的香调令我在拥有它的第一瞬间迷醉。
“瞬间”的主要香调之一即是玉兰,我爱的字眼和花朵。
一直惊艳于玉兰的纯净和高洁。记得大学校园里有一株极其高大的玉兰树,春天时,满树雪白的玉兰花静悄悄的绽放,硕大的花瓣窈窕地展向四方,在阳光下耀眼而迷人。和同学们吵吵闹闹的经过时,我总会默默的注视它一会儿,轻轻的吸入缕缕清香,独自心旷神怡。
忽然想起,大学时有个不知名的外系男生,曾在一间自习室里丢下一张纸条,约我在那里见面。那时,我自大轻狂,在树下见到那个自以为玉树临风的男生,猛的把纸条扔给他,气恼地说:你是谁啊,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你有毛病啊?还记得那个男生很委屈的样子:我,我就是想和你认识一下。我大声说:我没兴趣。转身就走掉了,我没有回头,不知道那个高个子男生会不会骂我。那时好像也是春天,现在想来,真是可惜了那一场清新馥郁的香气。
今天再提起,始觉或许对那个大男孩儿太过分了。如果现在还有人如此欣赏我,约我在香气袭人的玉兰树下相遇,我一定不会掉头走开。哪怕只是轻言浅笑几声,也是一种尊重和精致的情怀。而这些,只是一种虚妄。生活,真实得可以照得见皮肤的纹理。
花样的年华,些微的好时光,竟比香氛更易散却。
只是,我的娇兰,在一个梦呓的清晨,被我摔碎了。厚重而晶莹的紫色瓶子里的芬芳瞬间充盈了整个房间,几日不散。曾经惋惜的对一个朋友提及此事,并开玩笑:要不你再给我买一瓶?他眯着眼睛笑对我:我凭什么给你买啊,找你老公啊。
其实,我们都知道,那只是一种玩笑。朋友,很浅淡的可能会送香水,而很深的则可能不会了。我本来对于他从来无所求。远或近,都只是一种感觉。想起许多年来的相忘相离相聚,我们之间越来越陌生了,几乎已经回到了起点。其实远不如起点令人愉悦。而我喜欢的感觉、那种相知相惜的情意越来越稀薄了。
朋友,如果能远,还是不要近。
曾经无比痛心这样的结局,我总是在否定或挽救自己日益衰败的心情,他也在伪心地劝慰一切如昨。然而,徒劳。很多事情,我们无法补救、无力挽回。那日,我曾经以为,我们之间还会是朋友,可以相知相慰相互理解,不离不弃,比许多人更懂自己。
舍不舍得,失去都是一种注定的命运。“this is the life·”这就是生活。想起以前一位多年在国外生活的老者给我们讲这句话时无奈的手势和表情。他说,这句话源自法语。我依旧会说那句法语,这可能是我学的法语中唯一还没被我遗忘的。和我爱的娇兰同宗同源。它所昭示的,也是我不得不正视的。
美好的甜蜜的,都是回忆,而未来,不过是陌生人的再次相对罢了。就如这玉兰,一旦叶子抽芽,花儿便要枯萎了,香气则混在空气里和草丛中,一阵风吹过,荡然无存。
还是把那句话送给他,一旦失去,就是永远。
我将不再为谁而停留,哪怕是短暂的一个春天,哪怕只是为了某种精致的情怀。他将是我隔水相望的江湖,愿阳光碎满它的觳纹,如金。
事实上,我的香水,大多是交往极淡的人送的,还有极少数就是央求老公从国外捎的,他说,那是毒药。而我自己,很少买。
我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这个春天,我要拥有一个自己的香氛,没有人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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