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1970年代在大连(当时称旅大)当兵时,还碰上过辽宁海城和河北唐山的两次地震。虽然距今30多年过去了,已跨世纪的社会变化也很大;但是我那时的年龄和现在的范教师比较接近,同时我拿后勤部长对待我们的表现,也和范教师对待学生的表现,在对应关系上比较接近。就此给大家讲述一下,也许有助于诸位对生活生存,特别是突发事故的理解。
1976年7月28日03点42分在唐山发生的7·8级地震,我们所在的大连西郊部队西3楼上;在大家都被震醒后,我就一句“这破地震你们谁愿意跑赶快,可别管我——还得睡觉。”
过一阵子被推醒,我生气了:“穷折腾什么!老子困死了。”
“大l,王部长来看咱们了……”
“别闹我睡觉,他是应该的。”
“王部长说就没见你,都看了才放心去别的地点;老头子光脚跑来的,都扎出血了。”
心动加无奈,我穿戴好了随小j下楼。
到停车场上见了王部长,和大家正在开玩笑。
“我刚下楼就看见家属区那边有个黑影,象鬼似的飘过来——近处才看清楚是俺们敬爱的首长!”
“平时那么多当官的发号施令,关键时刻怎么一个也不来了呢?”人群中埋怨甚至咒骂的声音四起……
“都少罗嗦发牢骚!除了你们刚才说的阶级兄弟战友情,说实在的我孩儿跟你们差不多大,老伴都催我赶快看那帮孩子去!”王部长边穿战士给他找来的鞋子,边继续:“我看各方面都没啥大问题,工作计划不变照旧啊。”
我鬼脸:“王叔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大l子也学贫嘴了啊,你小子能睡就快去眯会儿——近来活计还真不少呢。”王部长没让扶送,瘸拐着去别的地点了。
事后发生了变化,有的许久也没有消弭:
军官们的指挥有些失灵了,各种故障突然增多起来——特别是地震时没看望我们的官们。例如:奉上级命令动员组建“赴司令部救援队”时,当场我就发难:“我们离**岛司令部那么遥远,不能及时赶到耽误了军情大计;既然全国一盘棋,另行部署才是。还有,说不上大连也地震呢,既然我的岗位很重要,那我必须死守坚决完成革命任务,救援这次要任务领导安排别人吧。”
王部长一改“窝囊”旧貌,威信大增、指挥灵通。就连家属也都沾光,食堂勤上家门送副食,车队常为家属主动出车,卫生院送医送药……我也时常问问:“王婶,我上市里办事,捎上家人不?捎办东西不?”
最极端的是有个战士受了委屈刺激,要从我管仓库偷搞炸/药去爆/破军官家属楼,劝止他时我还有一句:“你他*的混帐!难道不知王部长家也住那?”
等我以后又经历了几份工作,特别是成了家并为人父之后,再回忆起这件事情,更是深有感触:
人只有认真履行了工作职责,别人才会回报以认真的工作;如此这个社会活动圈子才能正常循环,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员,才可能有良好发展的愿景。
人在尽到职责之际,如果还能对相关当事人,倾注关怀爱护的情感,那么你的超额付出,也将获得超额回报,最起码也是理得之后得心安——善莫大焉,何乐而不为呢?
人情世故,莫不如此。
特别是在危急时刻又紧密众人,反其道而行之,难免碰上鬼呢?
所以,我还是为范教师的作为担心——出来混社会,早晚是要还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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