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漫天的霞彩,有芦笛在微风中轻轻飘荡,有光的脚丫,有停在水边想着路过的学生们叫唤上船的可爱的渔民,那一刻,我看的痴了。
有时候觉得大学里真是好啊,我不止一次发着感叹,大学恐怕是我这一生当中渡过的最安逸的日子了。可是等到了大三,那些关于美丽的大学激情没了,好动的双腿终于在各种文娱活动里走得麻木了的时候,寝室却又成了最温馨的地方了。一台电脑,几个兄弟,一张床,一片天空,自己的地盘。
终于这样的日子也呆不着了,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无法像老大一样安安心心的学习网页制作,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看《古金兵器谱》了,于是在那个阳光很好的傍晚,在开开心心的一顿大手笔之后随口对老大说,出去走走吧。
出去走走?好
平静的没有一丝讶异,呵呵,我们相互对望着,于是一个坐着的一个站着的在阳光斜射过来的暖暖的午后咧着嘴笑了,会心的一笑,呵呵,笑得心里都融了。
出去走走,湘江。
立夏过了。长沙的天气比家里的还奇怪,你永远猜不透他明天回事什么样子。三年了,对于长沙的天气只有默然。烂透了,看透了,要是明天下雪,呵呵,估计寝室会大找一阵棉袄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了。所以呆在长沙就意味着及时抓住每一个可以舒舒服服享受的日子,然后抓紧时间。
阳光真好。
游人如织。徐徐微风传来,透过暖暖的稍稍有些地热的空气,斜斜的照在两个拖鞋帮的身上,怎一个惬意了得。
心里像融了一样,远远的城市,高楼大厦矗立着,仿佛那是遥不可及的。隔着的湘江是那样的亲切,没有粼粼的波光,那是安详而又静谧的。堤下是好大一块浅州,冬天播下的小麦快熟了,被游人分割出一条又一条的小道,通向那放佛遥不可及却又近在眼前的水的深处。
这时候,我们两个饱汉子,两个拖鞋帮便踏着轻缓的小步,走在这样的小道里了。阳光依旧是那样的柔和,天色渐暗了,远处变得更加柔和了。走着,远处的草地和浅滩便映入眼帘,夜色朦胧起来,在寝室呆久了,放佛进了梦里似的。
远处有个小水塘,七个同伴在一起用渔网捞鱼。奇怪,天色暗了,是哪个寝室全体出动了在这样的天气里这样的玩耍。他们是谁呢?突起的肌肉,看起来比自己年龄稍小的脸庞,炯炯的眼神,全身上下透露着无限的活力。
网鱼啊,我欢快的叫着拎起拖鞋,深一脚浅一脚的看看他们桶里面装着的小鱼。老大也跟上来了,对于雨的好奇让我们瞬间从舒服的状态中变得欢快起来。他们只留了一个小出口让水流出去,让后六个人围着一张长长的大网,从这一头捞到那一头。我们走进的时候正要捞上岸,鱼啊,那条大鱼跑了,我大叫着,他们边捡着鱼,边看着我,笑了。老大问了一下,原来是专业体育生,哇!难怪那肌肉,就是不一样的,没有一个身上有赘肉的,汗!
走过那块小池塘,又听见他们的惊呼,抓到大鱼了么?我惊异的望着老大,而老大则发现了更大的一个,一根很长的木头--湿湿的一看就是从水里面捞上来的木头弃之在一旁。喔!他们真强!
沿着江边的小路,我问老大,还走下去吗?走,走到路的尽头。
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诗意了?靠!那不是要走到河东去了,对于我傻傻的回答,老大笑了,我也笑了,很开心的笑着。
有时候经常会莫名奇妙的笑,笑得很会心,好像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惬意的笑过。
黑了,黑得只剩下路的余光。远处的灯火直直的照进水里,笔直的像柱子一样。
回过头望着静静的夜空,鬼火闪过,ufo,看!
呵呵,是孔明灯,你还真的以为?哇!飞过来了,看,过来了。
哦,哦?我低下头去弄脚上的泥土, 站起来时却见漆黑一片,哦,东西呢?
掉了!
掉了?是鬼火吧。
哪里,你看又放了一个!
于是,在我们的注视下,另一个孔明灯斜斜地飞了起来。
朝那边走了,我们追吧,老大提议。
那便是水,没有路了。
嗯。老大不做声了,没有谁有去追的念头,只是说出来而已。于是我们就这样注视着这个天空中的客人,看着他的火光一点点的在黑暗中映出的那片小小的空间,
变弱了,小了一些,快要熄了,要掉了。呵呵,怎么还有光?哦,就这样灭了吧,哦。
我可以看见他掉下来。他黑了,要掉了吗?怎么不见了?
没有孔明灯了,我们望着漆黑的天空站了一阵,远处的灯火慢慢的变得辉煌起来。
短暂的休息,我们便又沿着那样的小路,走进开始的人群里了。
时间过去。生活依旧。天气确实变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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