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秋瑟梧桐蓝红

发表于-2008年05月25日 早上8:02评论-2条

题记:秋天里,女人为他留意每一片坠落的梧桐叶,它们轻轻的、轻轻的飘逸着,仿佛看到他 又一次归来的褶褶希望,女人数着她们的数量,也在静静揩去每一个曾留下的隙的冥望。一个女人良久的沉默的等待,像冰封了千年的冻结,无休无止,可女人仍是在孤独守望着,守望着他的归来,只因那是她此生唯一的希望,就这样她渐渐的等下去,也开始渐渐的老去了,梧桐落下了秋瑟的眼泪,清澈而苦涩。。。。因此那颗梧桐就被世人起名叫做‘秋瑟梧桐’了。

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中期,一个小小的村子,住着祖祖辈辈的人家,坐落在半山腰上。一个年轻的女人和她的母亲住在一所简陋的小房子里,没有很多人去注视她们,也是因为她们特殊的家世,母女两个是从遥远的地方辗转过来的,具体的情况很多人无从了解。所以大多数时间人们是带着疑惑和不解看待这一对孤注的母女的,在人们传统的家庭观念里,如果一个小小的家庭没有男主人就没有家的实权,也是被人们所唾弃的,因为她们将面临着舆论和嘲弄不解。

女人很小的时候就随母亲逃到这个小小的山村,那时女人还是个九岁的小女孩。初到山村的时候,女孩头发凌乱,跟随着她的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就这样在这里定了居,安了小小的她们的家。这个家不大,是村里的热心人帮着她们临时搭建的,只有一间小小的草房作为卧室,做饭是在外面临时搭的草棚子,每次下雨的时候或者刮风的时候,女孩的母亲都担心着她们的家,生怕一次突然暴风雨袭击,她们临时搭建的家又被掠去了。就这样,就这样女孩和母亲组建了简单的家,女孩从此跟着母亲过着清贫而单一的生活,劳作、锄草、播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于女孩在母亲的等待中长大成人了,那年女孩16岁了,正式成为了女人了,母亲欣喜着,因为在那时女孩16岁就意味着要成家了,母亲也欣慰着看着女儿,打算为她唯一的女儿举办一个小小的礼仪,好让村里的好男儿都来参加,好为女儿挑选佳偶。

终于母亲很快定了一个黄道吉日。

那个日子对于女孩来说是漫长的等待,因为此时的女孩也情窦初开了,虽然从小到大跟随母亲不曾接触男性,但是天生的性让女孩有了无限的遐想和憧憬。

母亲也在为那个礼仪精心准备着,女孩则在一旁帮着母亲,就这样母亲和女孩为了那个久违了的日子准备了许久。

那天终于来临了,早晨母亲早早的叫醒了女孩,开始为女孩复杂的洗礼和装束。忙了一个上午,终于到了正午的时候,女孩娇媚的走出了小房子,母亲仔细的打量着女儿的每一件装束,好像费了万金一样。母亲这时才开始微微的笑了,脸上露出丝丝鱼尾纹来,显得特别苍老了,毕竟岁月不饶人啊,母亲也四十出头的人了。这样的年纪,在那个旧时的年代已是显得苍老的年纪了。

这时村里的年轻男孩基本都来凑热闹了,也是因为应了女孩母亲的恳切邀请,所以那个时候没有几个人是迟到的,也是因为女孩的美丽让众多的男孩倾慕许久了。

只见女孩羞答答的迈着轻盈的脚步渡过来了,那时村里有一个很奇特的风俗,就是在每个女孩成年的那天由自己来为自己择偶。就这样,女孩被几十双眼睛盯着了,女孩看着眼前的众多男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是好了,他轻轻的抬起头来,又羞涩的低下了头,迈着叠叠的步子,挪过每一个男孩的身边,仿佛在仔细观察些什么。此时的男孩们心里也异常的激动了,都希望这个美丽的女孩选中的是自己,都默默的、无声息的焦急的等待着。

女孩终于走过了每个男孩的身边,而后又小心翼翼的踱步向自己的母亲。母亲则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女孩,眼睛里充满了异样的光芒。

母亲悄悄的告诉女孩看到哪个是满意的,但是许久女孩没有回答,这让母亲着实着了急。此时女孩的眼神很漠然,有着说不出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也许,女孩在等待着另一个人的出现,所以就毅然决然的犹豫着,不肯作出最终的决定。女孩还在等待着,好像很焦急一样,但是没有失了方寸。而此时的母亲很是着急了。

良久很多人都愣在了那里,好像在静静的等待着一道极光的煞然出现。直到他的出现才让女孩毅然作出了艰难的决定,最后母亲终于明白了女孩为什么没有那麽快的作出抉择。男孩的出现是迟到的,但是女孩却感到了莫大的欣喜和欣慰。

原来女孩和男孩是偶然相识的,女孩隐隐记得那天。女孩独自一个人迷失了方向,就为了找到一片挖野菜的地,女孩艰辛的寻找着,并没有注意自己已经走到哪里去了。就这样女孩找了一个下午。渐渐的暮色降临了,女孩忽然感觉到,抬起头已是夕阳斜下了。女孩不禁有些怕了,天色有些暗淡了,空气也开始有点污浊了,毕竟在山里,雾气始终比较浓重的。

女孩焦急的寻找着来时的路,但却总也找不到头,又是回到原地了。女孩懊恼了,害怕了。眼里开始流出了闪闪的泪光。女孩坐在草地上轻声哭泣着,伴着抽噎声。

天色越来越浓重了,太阳也快落下了头了,女孩此时更加焦急万分了。她惊措着,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好难过,生怕母亲会担心。她这样想着走着,哭泣着,眼泪流湿了整个脸,显得特别玲珑了,因为女孩从小是个秀气的小姑娘,由于流泪,女孩的脸开始变得红润了,更加粉嫩,娇媚,虽然女孩那年才十三岁。

快要天黑的时候,男孩神出鬼没的在女孩身边出现了。此时的女孩已经哭累了,只是抽噎着。男孩轻轻的拍拍女孩的肩膀,女孩睁开朦胧的泪眼,孤注的望着男孩,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回家的路一样,女孩此时的眼睛停住了流泪,一瞬间也停住了抽噎,她充满希望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男孩。男孩问了女孩迷路的原由,后来就送女孩下山了,找到了家,男孩就悄然离去了。

女孩一直记得那天,那个下午一个男孩送自己回来了,她依稀记得男孩的模样,充满英气的脸在余晖的映衬下顿时让女孩陶醉了。那时女孩还是懵懵懂懂的,但是此后他一直都记得那个场面,那张男孩英气的脸,直到后来做梦都常常梦见男孩对自己微笑着,这让女孩从心底第一次有了一种莫名之中的感情在滋生着,也在疯狂的生长着,根深蒂固了,女孩一直希望再见到男孩,但是直到今天他才偶然的从她的视线里再次的蹦跳出来了。此时的女孩不知道有多么的激动。

就像隔了一世的情缘一样,再见男孩,女孩莫名的从心头那种冲动,热情澎湃了。这让母亲看在心里了,母亲安慰的点点头,就先让女孩回屋了。

母亲开始向所有的人宣布结果了,当母亲走到那男孩的身边的时候,男孩一脸迷茫的样子。他知道今天是这位挚爱的母亲为自己的女儿挑选佳婿的时间,男孩还是来了。但是从未想到是自己。母亲拍拍男孩的肩膀,带着慈祥的面容微笑着,好像是自己的儿子一样。母亲开口了,母亲问他愿不愿意为她的女儿终生守护。男孩看到母亲诚恳的话语,和蔼的表情,感到几个世纪的温情从此一改而有了。因为男孩从小就是个孤儿,没有父母的温情和照顾,更没有母亲般温暖的人关心着,所以当这位母亲告之男孩的时候,男孩感到莫大的惊奇和幸福。也是从心底迸发的热流灌注了男孩整个年轻的生命就在那一刹那。

男孩当选了女孩的佳婿,被母亲笑迎入了小屋。而女孩等待这此刻已经好像等了几个世纪的漫长啊。

女孩哭了,哭的很伤心。男孩怜悯的看着女孩,心中有说不出的爱怜。男孩于是紧紧的握住了女孩的手,发誓一定让女孩幸福一世。

就这样男孩和女孩从此成了恩爱的夫妻,也让村子里的很多人所羡慕,母亲有了儿子,男孩有了母亲,一家人其乐融融。

几年过去了,正如男孩所说的一家人过的幸福美满。经过两个人的努力从新改善了那个小小的家的原貌,小屋换成了大屋,有了一间小小的厨房了,这让母亲高兴了许久。

女人喜欢静静的树叶落的声音,每当这个时候男人都是轻轻的握住女人的手,和她静静的倾听那叶落地时的宁静的小小震动,仿佛那是个另一种异样的世界。男人陶醉于女人的世界了,也融入了女人带给他的宁静。他们都渐渐的喜欢上了这种潜移默化的小小的宁静。

终于有一天,男人早早的从山下回来了,激动的大叫着女人。女人赶忙从屋里出来,只见男人抱着一棵突兀的小树。男人告诉女人那是棵属于他们两个共同的树,因为它的名字叫做梧桐,当秋天它的叶子坠落的时候会静静的,你似乎感觉不到它坠落的声音,而那瞬间的美妙正是女人和男人所共同的嗜好啊。

男人和女人精心的为梧桐造好了槽,开始种植了。他们小心翼翼的种植着他们共同的希望,也在共同谱奏着这甜蜜的爱情之歌。第一次男人和女人都共同的笑了,笑的那样甜美,从没有过的情景。

每天清晨女人都不忘给梧桐浇水,也时时刻刻在精心的栽培着它,心里默默地盼望着它的茁壮成长。

很快的时间,仅仅两年,梧桐长成了像腿那样粗的树了,而且枝叶茂盛,这都着实归功于女人的用心良苦。女人和男人欣喜着梧桐的茁壮成长,就好像他们的感情在飞速的加深一样。

后来的几年里,梧桐也渐渐的长成了参天大树了。而每年到了秋天的时候,女人和男人会相互依偎着静静的听这轻柔的声音,仿佛那是另一个美妙的世界,他们都陶醉于其中。

这样甜美的日子飞速着过着,就这样,男人和女人共同走过了平淡而甜蜜的十年。

正如天有不测风云,男人和女人也是一样。

那年村里遭到洪灾,所有村里的男人们都去下山抗洪灾了,只有女人们留守在家里,每天在村口踱步着、注视着村口那长长的泥泞的路,好像那是跟自己男人隔了一个世纪之遥一样。那时,村口每到迟暮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频繁的情景。女人也一样。

那天女人等了男人很久都没有见到男人的影子,女人很担心,所以就又在村口踱步了。步子很快也很急,好像下一刻要有什么不测的事情发生一样。女人仍是担心着,虽然村长刚通知了村里的女人不要担心男人们,因为他们会安全的回来的。可是女人的眼皮不住的跳来跳去,心里异常不安和落寞,好像此刻看不到男人就会失去理智一样。

终于,到了晚上的时候,事情还是不出女人的意料,男人出了事了。当得知男人由于没有及时被拉住,被一股洪流冲到下流了,女人立刻晕倒在地了。

当女人醒来的时候仍是迷迷糊糊的叫着男人的名字,却始终不肯相信男人出了事。女人哭泣着。母亲也哭泣着。全家一下子因为男人的逝去乱了套。

好些天女人都在男人的幻境中度过,她一遍遍的在村头望着那条长长的路,仿佛男人下刻就可以回到她的身边一样。

那些天女人好像疯了一样,一遍遍的念叨着男人,时常蹲在那颗梧桐树下莫名其妙的微笑,闭眼好像在听什么。也许是在回忆和男人那些甜蜜的日子吧,但是她仍是神志不清,母亲也因此崩溃了,看着女儿这样,眼睛都哭红了,哭肿了。她好想看到那个胜似儿子的儿子啊。她好怀念一家人在一起的短暂而甜蜜的日子。从此女人每天总是在梧桐树旁徘徊着,念叨着男人的名字,而男人也最终没有回来。

女人就这样一天天的等着,一年年等着,直到头发花白了,直到等梧桐的叶子落下了整个枝头。

女人老了,但是梧桐却渐渐的更加茂盛了,以至于,当人们回忆起这梧 桐树的时候就假说那是女人流下的眼泪灌溉了它。

每当梧桐树上落下来晶莹露珠的时候,人们都称它为梧桐的眼泪,因为那是女人和男人此生用情和爱浇灌的。也正是如此,从此这棵树也被无数个人相传着,传说着那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也在赞美着什么。所以它渐渐的被人们称作象征苦涩爱情和坚贞爱情的见证者,曾几何时,有人用了一个诗意的名字给它命名,世人从此就称它为‘秋瑟梧桐了’。也同时象征着忠贞的爱情,在不尽的绵绵岁月里尽情流淌着,流下了不变的痕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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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燎原百击点评:

绵绵岁月,真爱不老
秋瑟梧桐,情证一生
文笔朴实,故事感人
折翼的爱读来让人心痛……

文章评论共[2]个
燎原百击-评论

问好朋友,继续努力。
  【蓝红 回复】:谢谢你的支持!
[2008-5-25 8:28:54]at:2008年05月25日 早上8:18

成著文-评论

汉想到你会写出怎么长中篇小说,我还以为你只写散文和诗呢!文章用字的确有力度,功底也是很深的。我是冷无雪,我名字改了。以后你每遍的中篇小说,都会有我评论。我真希望你一直中篇文章。真的。我们一起努力好吗?at:2008年06月15日 晚上8: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