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得不承认,这世间,有很多灵异的女子。她们,是当之无愧的天使。
她们降落人间,总给我们带来震撼的温柔,以及绝望的守侯。然而,当她们在为我们带来绝无仅有的美时,也会随之带来旷日持久的痛。
比如莎乐美,一位征服世界天才的女人。尼采、里尔克、弗洛伊德等对其高度赏识并爱慕已久,那些在各个领域堪称翘楚的人的代表作都是与她相遇后不久产生的。只是,那些人从不曾让她感觉到真爱的存在,于是用40年的无性婚姻终其一生。
比如卡蜜尔。罗丹在与其热恋其间,创造了《沉思者》、《巴尔扎克》、《吻》、《蹬着的女人》,罗丹称之为他“艺术的火焰”。她本人不仅是一位在雕塑艺术上具有特殊天赋的艺术家,而且还是一个拥有绝代容颜的魅力女人。然而,她生命中的近20年,却是在精神病院里度过的。
比如林徽茵,人们熟悉她,也许是因她与徐志摩的那一场缠绵悱恻,也许是因为我国逻辑哲学泰斗金岳霖因她而终身不娶,也许是因为她是梁启超之子梁思成的妻子。仿佛她的存在,只是那些光耀男人的点缀品。殊不知,她的诗作曾得到过泰戈尔的称赞;殊不知,她与其夫梁思成同为我国现代建筑学创始人;殊不知,她是人民英雄纪念碑以及我国国徽的主要设计者。
还比如,王小慧。
她,虽然并不如以上几位有名,但的确也是一位误入人间的天使。
王小慧的身上,有着太多的绚烂色彩和光环。
她在异乡土地上的奋斗,她跨越建筑、摄影、写作多领域的创作实践,她的美丽与才情,以及与常人截然不同的人生际遇,使她自然成为传奇故事的主角。
她的经历非常坎坷。1957年生于天津,在小学和中学期间又赶上了文革动乱年代。因为家庭政治背景不好,她受过许多苦。五岁时,父母离异。
命运出现转机是在1977年,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上海同济大学。分别于1983年、1986年获得该校学士、硕士学位,1986年任该校助教。
大学时王小慧遇到了亲密爱人俞霖。这对人人称赞的金童玉女在1986年终于结合。
上海同济大学给了她近10年的平静生活,是她生命中不可多得的温馨港湾。如果她一直留在同济,生活会一直平静地温馨下去。可她决绝平静。
1987年,结婚才一年,她与丈夫俞霖一同赴德国留学,一起在德国相依为命。如果生活一直这么过下出,王小慧,这样一个在平静中偶泛灵光的女人也许会被那些温馨的日子所浸没,甚至忽略。
可在1991年,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毫无征兆地向她袭来。1991年的10月31号,是德国的"圣灵降临节",这个节有点像中国的"清明",人们要到公墓去为死去的亲人扫墓。就在那一天,为了完成出版社的约稿,王小慧和俞霖一起开车前往布拉格拍照,秋天的阳光、迷人的风景、车内阿依达的美妙旋律,伴着他们一路朝着梦想行进。然而在距离捷克边境十几公里处,王小慧和丈夫俞霖驾驶的汽车超车时与迎面驶来的福特车相撞。两辆汽车瞬间支离破碎。随后当地媒体对此做了大量报道,所有看了实况报道的人都不相信在这场车祸中会有生还者!可上帝并没有召会那个误入人间的天使。也许,她的使命还没完成。所以,她是那场支离破碎的车祸中唯一的生还者。她至爱的人却在此场灾难中永远地逝去。
这场车祸带给了王小慧一生都难以承受的痛。那一年,王小慧34岁,和自己心爱的人结婚刚刚5年。
那一场车祸,让她经历了死亡的威胁,也使她深感生命的脆弱和可贵,她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珍惜每一天每一分钟。她那样的热爱艺术,她感觉到了自己生命的价值所在。她要去为艺术涅盘。
她到德国不久,在一次晚会上认识了一位名叫安斯佳的演员,他们之间交往不多,但很谈得来,安斯佳非常迷恋王小慧,把她当作自己的梦中情人,渴望能够得到王小慧的爱,但是王小慧只能把他当作一个朋友,就在王小慧一年访问学习期满,准备回国的前一天,安斯佳无法面对王小慧即将离他远去的现实,在王小慧的住所殉情自尽。安斯佳临死之前给王小慧写下了一句遗言:“我的唇永远达不到你的,他们之间有着沉重的距离”。总觉得这句话象一种宿命,或者预示。只是一直说不清、道不明。
丈夫俞霖去世后,王小慧一直独身。或者说,她把自己完整地嫁给了艺术。
在一次电视采访中,她说:没有爱情还能活,没有艺术却不能活。所以在历经死别之后,还能重新站起,没有丧失爱的能力,全赖艺术搭救。
车祸灾难后,她的艺术素养磅礴而发。
她在德国期间,编剧并导演《破碎的月亮》获德国电影剧本奖、“影评人”奖和奥地利国际艺术电影节特别奖,被评为最高级别:“特别有价值的”。该短片没有一句对白,画面也不绚烂,甚至一直都是黑白影象。可在任何一个暂停的秒间,你可以发现那都是一个艺术的瞬间。这是电影与相机上的双重奇迹!
而下面的列表,更能说明她的才情是如何喷发的:
1991年《观察与体验—慕尼黑》(摄影)。
1992年《观察与体验—萨克森》(摄影)。
1993年《曼谷》(摄影及文字)。
1994年《燃尽的蓝蜡烛》(文字)。
1997年《女人》(摄影及文字)。
2000年《建筑文化艺术及其传播》(文字)、《七位中国女性》(摄影及文字)。
2001年《从眼睛到眼睛》(摄影及文字)、《我的视觉日记》(摄影及文学),《花之灵》(摄影及文字),《抽象的花》(展览目录)。
2002年《本质之光》(摄影)。2003年《花之惑》(摄影)。
要么是摄影,要么是文字,要么是摄影加文学,无论哪种表现形式,都是唯美到极致的诉说。
只要你遭遇其中任何一个瞬间、一段文字,你都会被震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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