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搭国土局的便车去学校上班,在车里看到了一张小报,上面登的大都是时下流行的文字,即谈论爱情的短文。其中一篇用第一人称叙说了这么一个故事:“我和一个男人在网上相互欣赏对方的文字,出于矜持,从未打过电话,更不用说视频了。后来,有一次笔会在海边召开,我们相遇了,由于心有灵犀,故一见就知对方即心仪已久之人,相约去海边的大排档吃海鲜喝酒,虽然我不会喝。后来去海边聊天,拥抱。我们的交往就止于拥抱了,但相约将永远记得这次拥抱,也不会再和其他人到我们去过的大排档吃海鲜喝酒,当然也不会和其他人去我们拥抱过的海滩。”
明眼人一看就知,作者要表达的是他们的爱发乎情,止于礼,他们的爱情是高尚的爱情。
我一时不知怎么表达我的思想,权且把最近读到的一些东西引在下面:或许也能借此表达我的一点看法吧!
“我真还不如变了矿物质的好,我大约没有开花的日子了。
“知识我也不要,名誉我也不要,我只要一个安慰我体谅我的‘心’。一副白热的心肠!从这一副心肠里生出来的同情!从同情而来的爱情!
“我所要求的就是爱情!
“若有一个美人,能理解我的苦楚,她要我死,我也肯的。
“若有一个妇人,无论她是美是丑,能真心真意的爱我,我也愿意为她死的。
“我所要求的就是异性的爱情!
“苍天呀苍天,我并不要知识,我并不要名誉,我也不要那些无用的金钱,你若能赐我一个伊甸园内的‘伊扶’,使她的肉体与心灵,全归我有,我就心满意足了。”
上面的文字出自郁达夫的《沉沦》,作者借主人翁之口赤luo裸地表达了自己追求爱情的真实思想,这点我相信谁也不会怀疑吧?
无独有偶,徐志摩也在他的诗作《最后的那一天》里表达了他对陆小曼的爱:
在春风不再回来的那一年,
在枯枝不再青条的那一天,
那时间天空再没有光照,
只黑蒙蒙的妖氛弥漫着
太阳,月亮,星光死去了的空间;
在一切标准推翻的那一天,
在一切价值重估的那时间:
暴露在最后审判的威灵中
一切的虚伪与虚荣与虚空:
赤luo裸的灵魂们匍匐在主的跟前;——
我爱,那时间你我再不必张皇,
更不须声诉,辨冤,再不必隐藏,——
你我的心,象一朵雪白的并蒂莲,
在爱的青梗上秀挺,欢欣,鲜妍,——
在主的跟前,爱是唯一的荣光。
也许,人们会说,他们是同时代的人,而且是好朋友,所以商量好了讴歌同一个主题:恋爱是人类的生机,他们的言论因而不足为凭。
我们且来看看法国中世纪的《奥卡逊和尼柯莱特》:
在《奥卡逊和尼柯莱特》中,有人威胁奥卡逊说,如果他把尼柯莱特当做他的情妇,他就要摒弃于天国之外。劝告他的人说:“你就永远进不了天堂。”
奥卡逊回答说:“我到天堂里去干什么?我并不想进天堂。我只想得到尼柯莱特,我所深深爱恋的心上人。谁都不进天堂,只有几种人进天堂。让我告诉你,这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进天堂的有老朽的牧师、跛子和残废者。他们整天整夜都匍匐在圣坛前和地下圣堂里。还有那些身穿破斗篷、衣着褴褛、赤脚、luo体、死于饥寒贫困的人们。进天堂的就是这些人。我跟这些人没有关系。我要去的地方是地狱。因为到地狱里去的有漂亮的学者以及在比武中、在高贵的战争中死去的漂亮的骑士,还有善良的乡下绅士和自由人。我要跟随的是这些人。去地狱的还有美丽的、有两三个情夫的彬彬有礼的宫廷妇女以及他们的丈夫。他们还随身带着金银财宝和珍贵的裘服。到那里去的还有竖琴师、行吟诗人和现时的国王。我要随这些人前去,只是我还要带上我的心上人尼柯莱特。”
我记得,奥斯汀在《傲慢与偏见》里曾借珍妮·贝内特小姐之口大声疾呼:没有爱可千万不要结婚。我觉得她言之有理,我们在结婚之前为何不多加考虑,以致婚后不久就发生情变?如果在婚后确实找到了真爱,你又为何不对自己诚实一点,放弃金钱、名誉、地位,勇敢面对世俗的非议,为什么要让同一张床上躺着三个人,这对你,对你的丈夫或妻子,不也是一种不公平吗?如果不是这样,就请记住徐志摩的《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全文完-
▷ 进入鱼跃于渊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