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在河北一小旅馆里住宿,半夜了,外面街道上时不时传来汽车有些刺耳的吵闹声,吵闹声带着有些无聊的,带着些霸道,把静谧的夜弄裂得生痛。本就无睡意的我,更是失去了想睡觉的欲望。就就着深夜想,想些自己,想些与自己相关的事情。
说真的,我自己都是生活在困境中的人,我也在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把事业与那些因为环境、地域限制而生活得捉襟见肘、苦不堪言,并变得一无所有的穷人联系在一起。我的决定是很多人都无法理解的,很多身边的人在反对着我的选择,他们都认为我应该是怎么样的。
自己的路自己走着,走得艰难;也走得苦闷。但在走,不管是走进河南,走进艾滋村,甚至最后被逼迫走出河南。还是再走进贵州织金,走进夏寨,走进西部那偏僻的山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人不停的问我:你图什么?你是图名吗?你是图利吗?我从来都说不清楚,也没有心情去说,名拿来做什么?利?这个有利吗?也许驱使我的是那些冲我真诚笑着的孩子,是那些我无法忘记,对着我抱着希望带着期盼的眼神,是那些我无法从心底走出的憨厚、淳朴得你想忘记一切的人群;是那些为了孩子吃饱为了穿暖而苦苦挣扎着的人群,他们努力着,但他们始终都没有办法改变自己改变生活。见过他们了,他们就这样轻轻柔柔着活在你了心里最深处,怎么挥,怎么想忘记,他们就那样轻轻柔柔地搅动你的一切。而且搅动的时候有点痛。
夜深了,你会因为想起他们而感动;天凉了,你会因为想到他们而温暖;孤独了,你会因为想到他们而不孤独;委屈了,你会因为想到了他们的坚强而变得想笑自己的所谓委屈;困难了,你会因为想到他们的处境而感到生活对自己真的已经很不薄了。
本来已经不想再提笔写关于他们了,但夜里好几次梦到了他们。他们背着背篼佝偻的身躯在大山庞大的山体上蹒跚爬行的身影,就那样弯着腰扛着背弯曲在脑子里;他们在清晨滋生的希望以及他们在黄昏时的习惯了的叹气,透过有些潮湿的空气弥漫着我;他们看着孩子时饱含感情的眼神与无奈的眼神,在轻叹一声后变得更加的迷茫,迷茫着,就那样迷茫着,也迷茫着我的心情;他们在生活的万般艰难中扛起一家的重担时的坚强;他们一筹莫展地沿着地域限制环境制肋的障碍走过自己的生命、也走过全家的希望。
他们轻轻地就这样存在着,没有人真正走近过他们,没有人真正理解过他们,也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心疼过他们。他们生活得象社会里完完全全的局外人。他们在自己的几分地上耕耘着生活,在自己的天空下耕耘着一代又一代的希望。
深夜无眠,深夜又想到他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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